红楼之鲁智深在荣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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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吴学究入荣国府,贾智深吐荒诞事

两人正说着,眼见着日中了,吴用腹中作响。

不待吴用尴尬,贾琏一把扯住,将吴用往荣国府带。

“学究现在未有下榻处,正好且去我家中暂住,若不斩鸡头烧黄酒,哪里能表我等兄弟一遭?”

吴用自无不乐意,他现下穷酸至此,暂且依附兄长也不算卑贱,日后多报答就是。

京都中,凤阁列九金重玉,龙楼显一派玻璃。花街柳陌,楚馆秦楼,豪门富户呼卢会,公子王孙卖笑来。

吴用跟在贾琏一边有说有笑,再看这京都地界,只觉得无限风采。转到一处老街,此处人烟较少,行人默默,两边街坊端的是大家风范。

到了一座黑油大门前,门口数个守门者齐齐躬身问好,吴用惊了一遭,指着边上不远处两座石狮子。

“这里竟是何处人家?”

“这位相公,此处乃是荣国府!”

看门的门子作答,同时也在暗自打量着吴用。

平日里与琏二爷来往的都是四王八公的子孙,这次见是个穷酸文人,门人心里不免当先轻视了几分。

“学究莫和这些个鸟人纠缠,快些进来就是。”

不待吴用多想,贾琏便热心招呼他进门,在花园东院亲自为吴用选了个舒适客房住下,又去寻了府中的管事,拨来两个三等丫鬟早晚伺候。

吴用几时受过这番礼遇,首先惊讶于贾琏门第之高,以至于所产生的几许忐忑也慢慢消融。

……

贾琏吴用两人忙着斩鸡头烧黄纸结拜的时候,他归来的消息,已经惊动了大房的当家人贾赦。

昨日贾琏在王夫人面前摔了茶杯,周端家的就捧着碎片来寻大房夫人邢氏,请邢夫人拿出章法来。

祖宗规矩在此,贾琏已经是如此不敬长辈,王夫人委屈不已。大太太要是不管,说不得就要去请老太太做主。

邢夫人只是是大老爷贾赦的继室,因无有所出,所以对旁人一言不听,也一人不靠,一向只爱财,平日里一两细银都恨不得拢到手中。

听得贾琏摔杯子发怒,刑夫人先是讶然一阵,之后便也觉得麻烦,只怕其中藏着什么隐秘事。

于是只三两句就打发了周端家的,然后将贾琏摔茶杯的事告诉贾赦,推说自己到底并非贾琏生母,请大老爷贾赦亲自处理这事。

此事就闹到了贾赫面前。

贾赦虽说承了荣国府的继爵一等将军,但可惜荣国府公中产业,还有外头来往之事都在二房手里,难免暗自埋怨老太太偏心。

本就性情酷烈,又因家事不顺更添了残忍,如今府内府外的卑污龌龊之事也不知做了多少。

这番听说贾琏在外头折了他的面子,贾赦今日用了早饭后少见的不往小老婆的院子里钻,只等着贾琏回来要教训。

这一等,贾赦就等到了日中时分,听了府中小厮传言说贾琏拉回一个书生要结拜。

“荒谬!”

贾赦哪管那么多,叫人去吧贾琏叫来东院上房,劈头盖脸的就骂,浑然不顾贾琏是个已经娶妻成家的人。

“平日里怎地看不出你这狗东西这般胆大?蠢货一个!你要打要砸岂能当着二房的面,这不正是由着别人发作,你莫非是得了谁的好处,想着在老太太面前害我?”

贾琏和二房放对,大老爷原本只当看热闹,但奈何是当着王夫人的面摔杯子率面子的,只怕难免要牵扯到自己身上,这才是生气的缘由。

贾琏且由着大老爷骂,但若是再有一次,他定然还摔!

不然,还任凭王夫人把那贼婆子一家拉到他面前不成?

贾赦见他油盐不进,也骂得累了,要是往前他说不得一脚过去,但这次贾琏也好歹是落了二房的脸,所以要说真有多生气都也是不尽然。

最终贾赦摆手冷哼道:“我已是发了话,今年的例钱都停了不给,看你还如何当家吗,也叫你这混账畜生长些记性!”

贾琏是成家的长男,如今月例是五两银子,一年笔墨钱十二两,因帮着二房管家,难免要在外交际,是以每月还有二十两补贴的银子。

这是明面的收入。

扣了贾琏的这些银子,倒也够大老爷贾赦花天酒地几日。

……

贾琏受气离了上房,心中难免愤愤不已。

大丈夫本该纵情天地间,为何他偏偏要每日来要受这等腌臜气?

待转到吴用所在的客房这边,吴用见他脸上郁闷,不由的细问缘由。

贾琏正要找适合的人倾诉,便叫兴儿备来酒席,一盅盅的喝着,将府中的荒诞事道来。

老国公一去,爵位自当是袭到大老爷头上,又因还未分家,贾母代管老国公其他家产,便让二房到荣禧堂里管着府中大权。

大老爷贾赦饶是个一等将军,每日不去谋官身,又自知不比二房讨老太太的喜欢,便只变着法子的从府内公中捞钱补私。

这是家产之争,矛盾由来已久。

只是因老太太还在,外人乍眼看不出来罢了,私底下原来各显神通,一干奴仆只管依附各自的主子争斗,正事是全然顾不得了。

府中只知道琏二爷这几日暴躁了许多,却不知他心中跟个明镜似的。

如今荣府还享受着上面两代国公的富贵,但照着两房人这般斗下去,谁知道哪日好一座国公府就衰败了?

喝酒好似牛饮,不多时贾琏就醉了,唉声叹气,言语难堪。

吴用从两人共饮沦为陪酒,这时听得贾琏满腹牢骚,竟然大多不是对荣国府二房,而是对自己亲爹贾赦。

“哥哥还是放宽心,毕竟孝字为大。”

吴用不由劝道:“有句话怎生说的?就是当爹的要杀儿子,儿子也要自觉把头伸过去,免得老爹一刀砍不死累着了哩!”

贾琏今日到了府中,竟越发看不起大老爷素日赦欺男霸女的行径,虽听到吴用的规劝,却难免嘀咕:“世间哪有这般道理……”

也就是众人都瞒了老太太去,亦或是老太太早就知晓大老爷的德性,才如此偏爱二房?

不过二房的人也算不得什么好物,王夫人就不用说了,只会面上做的好看,二老爷贾政则是读死书的,身为当家做主的人,除了每日去工部当值外,就是和一干养着的清客闲谈,从来不管府内如何。

放眼望去,整座荣国府中,除了已故的大哥贾珠,贾琏竟觉得没有一人能让自己看得过眼。

就是那贾珠,多半也是因为斯人已逝,再坏不了映象的缘故。

贾琏一时吃醉了,打着酒嗝,血红着个眼睛。

“若是哪天大老爷真要砍我倒好,我正好跑去寻甄老道长出家去!”

吴用在一旁听得分明,再一眼,只见贾琏已经是将头埋在了桌上,不知醒否,不禁的摇头感叹道:“原来这些高门大户中,也有这般琐碎。”

吴用一时暗自琢磨开来,贾琏待他以诚,他若不相助一二,岂是好汉所为?

转头吴用叫门口的兴儿将酒席收拾了,把二爷带去歇息。

吴用自个则稍整衣裳,仗着来客的身份在荣国府中四处打探。

因见琏二爷看重这书生,故府中下人都不敢怠慢,让吴用套去了不少话。

虽不能进内宅,但数日下来,吴用也将荣国府的情况摸了个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