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于斯探案集：白允之死

“于斯警官，死者叫什么名字。”

“白允。”

“死亡原因呢？”

“还不太确定，但是，我知道死亡时间。”

“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

“晚上十点左右。”

“你是怎么知道的？”

“通过死者手腕上的机械表知道的死亡时间。”

……

《蝴蝶》

我静静地站着，泪水从眼眶中涌出来，在脸上流淌。

我没有看墓碑上你的名字，我日思夜想的亲爱的名字。

我看着那只蝴蝶。

那只蝴蝶小小的，但是全身干净而清爽。

她的身上，有清楚的三排花纹，是淡黑淡黄相间的花纹，朴素而沉静，就像你以前喜欢穿的有着淡蓝月白相间的短袖。那件衣服还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你的柜子里。

她轻轻地飞着，翅膀只是轻微地扇动，就仿佛她只是漂浮在空气中，为了让我静静地看她，看她的每一道花纹，每一寸肌肤。

几乎看不见她的触角，小小的身体，小小的翅膀，像你一样沉静而从容。有时她轻轻地飞起来，绕着你的墓碑，但是绝不在我的视线之外停留。有时，她在你的碑座上停下来，款款地走几步，安静地停下来，翅膀平展，就像你在沙发上躺着看电视那样安详。有时她在碑座的边缘，用她纤细的小手轻轻地抚摸着，翅膀仍是平展的，轻轻地转过来转过去，就像你穿针引线的模样，轻巧而从容。

不忍再看下去，我点燃了纸钱。可能见了那烟，那火，她就会离开吧。我想。

纸钱燃烧了，淡淡的烟，在雨后的空气中散开去。

蝴蝶不走。

她还是像刚才那样安静，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她轻轻地飞起来，轻轻地停下来，轻轻地走几步，一刻也没有远走，一刻也没有离开我的视线。

我喃喃地和你说话，有时哽咽着，有时一声接一声的大声咳嗽，她静静的，没走。

我走近你的墓碑，抚摸着你的名字。我坐在你的身旁，看着远处玉山上层层的云雾，看着近处郁郁葱葱的庄稼和森林，看着眼前一人多高的杂草灌木，不时哽咽哭泣，她没有走。

她陪着我，在这灰蒙蒙的午后，静静的。

你走了三年零七个月了，最近雨下得很大，我一个多月没来看你了。雨一定很大，距离你坟头不远处雨水冲刷了很深的渠，你一定很害怕。

但你为什么不来梦里看我，哪怕一次都行。

你难道不知道，我想你！

雨忽然落下来，很大的雨滴，打在我的身上，冰冷刺骨。

我站起来，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只蝴蝶，找不到她。

我知道，你催我赶紧回家，因为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