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凄凉鼠疫：不足挂齿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

“你还记得几年前的那场鼠疫吗。”

“忘记了。”

“你为什么会忘记那场鼠疫？”

“因为死的都是老鼠，所以不足挂齿。”

……

《拥挤的城市》

这座依淠河而建的城市是拥挤的，高楼建了一片又一片，把这个狭小的天地塞的沉重不堪。一直令人不解的是，那些神通广大的房地产开发商，一个个都是魔术大师，把六安这片橡皮似的土地，无限制扯大后，在上面建房然后买房，再然后就把大把大把的钞票塞进装满钞票的口袋，塞的口袋也拥挤不堪。白天，太阳将它白花花的阳光塞进这座喧嚣的城市。于是阳光在这个城市也变得拥挤不堪，到处亮亮白白的眩人眼睛。

夜阑人静的时候，这座城市点亮街灯，接着点亮是各个商家栉比鳞次的招牌，就这样，灯红酒绿和歌舞升平在这座城市就开始上演了，当然一起上演的还有掩面葬泪和黯然神伤。

这座城市的寂寞也就是在这时候开始的。

街沿的排挡边，昏黄的路灯下，一个又一个的艳女靓男。他们或走或坐，或勾肩搭背或携手而过，形态各不相同，相同是的，那些年轻的女人们衣着暴露，亮白的身体上顶着红红的嘴唇和方便面似的头发，宛若大厦的墙上，招牌里的女人在闪烁的霓虹灯照耀下，不知羞耻的炫耀着自己的肉体，嘴上挂着故作圣洁的的笑容。就这样，这群男女用他们散发出来的、爱的气息晕染着这座城市的每一条城道，浓浓的被淠河风吹散，飘扬在城市的上空凝结成一层淡淡的寂寞云影。笼罩着这可怜的城市。

站在五月的枝头，我看见春将这个城市的来来回回穿梭的车子，幻化成了一个个虫子，爬进这座城市痴男怨女心里，爬出道道忧伤。

寂寞的街角，是谁在点燃了一堆白白黑黑的垃圾，火苗跳跃着，贪婪的舔着袅袅青烟，它羞涩的躲闪着，升到树梢顶又幻灭，像那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的妙龄女郎。

只在夜晚开的张发廊里，妖艳的女孩从自己的身体里，掏出廉耻掏出尊严掏出快乐掏出道德，掏的只剩下一具躯壳后，装进眼泪装进虚假装进贪婪装进寂寞，一个个像个油画家，对着镜子忸怩作态，用那些劣质的化妆品，把自己的脸涂成一幅幅水彩画。卖弄着自以为绝艳无比的身姿，勾引着一群又一群寂寞的男人，任由他们趴在自己身上，一遍又一遍的将寂寞注入自己的身体。这群可怜的孩子，你们的父母在哪儿？

淠河风轻轻的吹拂，吹不走这满城的寂寞。

淠河水轻轻的流淌，淌不走这满城的寂寞。

这座城市的寂寞无处可逃，将它密密的铺在弯弯的沙滩上，一分一秒的等待着等待着，等待着第二天的太阳升起，烧尽这寂寞。

安静夜色笼罩里的六安城，在繁华的外衣下，这寂寞该有多深多浓！让人不禁想起李清照笔下那只载不动许多愁的双溪蚱蜢舟。

今晚八点的陪唱女孩，当那一轮圆月在六安的星空升起时，你是否会寂寞的思念远方的心上人？

金商都门前行乞的断腿人，当你寂寞的卧在冰冷的地面上，守候漫漫长夜时，是否会想起妈妈那温暖而饱含期盼的目光？

理发店里豪爽的农民工，当你用你的血汗换来的人民币包着寂寞，扔给那些女人时，是否也会想起自己远在农村的妻儿？

一个人的时候会寂寞。于是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自认为醉了就不会寂寞，结果醉了一夜的伤悲。

一群狂欢的人其实更寂寞。于是邀集了很多的男男女女在KTV里拼命的喊叫，自以为这样就不寂寞了，结果寂寞流泻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