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寻珍放狠话
重夜繁没等她将话说完，便冷笑着打断了，“华小姐，本王实在是有些担不起一个丞相千金做信使，被旁人知道了，还道本王是有多嚣张跋扈。”长兴正是皇后身边伺候的大太监，重夜繁这么说，不仅是在皇后的不知礼数，还有华寻珍的越礼。
华寻珍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小声喏喏着，“是，是珍儿欠考虑了，还请王爷不要生气。”
“本王并不是在怪你，”重夜繁放缓了语气，“不过华小姐，现在已经不是几年前，你已经到了该出阁的年纪，随意出门，到一个陌生男子家里来，于你的清誉有损。”
华寻珍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任凭她再这么想，也不会想到他居然会这么不给自己面子，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这么说，不就是在说她不知礼数，不顾女儿家名节，明明知道对方不喜欢自己，还厚着脸皮要凑上来吗？
华寻珍的脸色变得惨白，猛地站起来，“王爷说的对，是珍儿做的不妥当，珍儿……珍儿以后都不会来麻烦王爷了。”
说着，她便捂着脸，转身要离开。
躲在纱帘后的水灵净再也看不下去，从后面跑出来，直接拉住了华寻珍，在注意到对方眼中含着的盈盈泪光时，本来就偏向华寻珍的心不由得又柔软了几分，她微笑着开口，准备替自己那不争气的王爷说些好话，“华小姐，王爷才刚刚回来，在外奔波这么久也没好好休息过，脾气难免大了些，刚才还在对姐妹们发火呢！华小姐大人大量，还请多多宽待王爷一些，你们也算是自小一起长大的，王爷的性子您还不了解吗？他嘴里说的过分，可心里却断不会是这样想的。”
华寻珍早在水灵净开口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冷静下来了，在心里暗暗恼怒自己的不冷静，明明来之前就已经打定主意，要在他面前表现的好一些，就算不能让王爷就此喜欢上她，能在他面前表现出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让他对她有好感也是好的。可他才表现出一点不友好，她就忍不住了，若不是水灵净，她此次前来的目的可就再也达不到了。
想通之后，华寻珍对着水灵净露出一个笑容，眼里依旧带着泪，只让人更加怜惜，“不，水姑娘，是珍儿耍了小脾气，不该没有请示过王爷就打算负气走的。珍儿没有考虑妥当，没有往王府里递了帖子就擅自到王府来拜访，珍儿以后不会了。”
水灵净见她没打算计较，态度依旧如往常一样友好温柔，不禁松了一口气，于是说道：“华小姐就在这里陪着王爷吧，净儿还得去替王爷准备早膳。王爷可是一早起来就来见华小姐了呢，连早膳都没顾得上。”水灵净这一句话直接把华寻珍弄的脸红了，可看着她脸上小女儿家情态的红晕，不知怎么的，水灵净却觉得有些不舒服起来。
将这种心情归结为自己照顾多年的孩子终于长大要娶别人的长辈的不舍，水灵净微笑着，对华寻珍点点头，然后便转身要往后堂里去。
“站住，”重夜繁脸上的表情阴冷，看着水灵净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不听话的宠物一般，冰冷不含一丝感情，“本王有说过，让你走了吗？”
水灵净一惊，他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只亮出了爪子的狮子，平时的时候慵懒的像只大猫，任由你顺毛抚摸，可事实上，你只不过是他养着的一只宠物，生死都由不得自己，可一旦触及到他的底线，宠物不听话了，他随时能惩罚，或者是狠狠的打一顿，或者是囚禁起来，又或者，就是死亡。
“王爷……”水灵净还想要再说话，却被重夜繁打断了。
重夜繁转头看着华寻珍，脸上一丝笑意也没有，“华小姐，因为你兄长的关系，本王一直不想要把话说得这么绝，可是你们华府，却似乎将本王的忍让当做了是理所当然。本王不管你与你爹华丞相心里在打些什么主意，但做什么事情之前，都要先考虑好后果，否则的话，无论谁都保不了你们。只要是本王想做的事情，绝对不会做不到。”
“我没有……”华寻珍惨白着脸，看着自己心上人这样的目光，她的心里害怕极了，连忙想要解释，可发现自己张了几下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是的，她面对着这样的他，无法说谎了，可不说谎，难道要告诉他，她的爹答应了皇后的条件，她也默认了，要一起算计他吗？他现在这样在质问她，对她这么狠心，可他有没有想过，她这么做，原因到底是什么，只是因为她爱他，想要做他的王妃啊！
重夜繁眼神冰冷的可怕，他站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向她，他的脚步不快，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上，一阵一阵的疼痛。
“华寻珍，别拿你那可笑的爱情来糊弄本王！你以为本王不懂爱吗？不管爱是什么，都不是你那样的！不择手段，心狠手辣，就是你得到爱的方式吗？本王告诉你，你永远都别想，别想本王会爱上你！”
华寻珍看着他愠怒的脸，突然笑了起来，笑容明媚，眼泪却慢慢地流了下来，“你不会爱我，我一直都知道。那么你爱的是谁呢，是她吗？”
华寻珍的手指向站在一旁的水灵净，水灵净心里猛地一惊。
华寻珍看着水灵净的眼神，含着水灵净从未见过的恶毒与嫉妒，华寻珍的面容依旧美丽，却狰狞的让她觉得害怕，难道这张温柔如水，娴静端庄的脸背后，却藏着这样的心思吗？她，在嫉妒她？水灵净震惊着，看着眼前的一幕，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你告诉我，她到底有哪里好？”华寻珍崩溃的大哭，丝毫形象也无，她看向重夜繁的眼神满是悲伤，重夜繁却转过头，不再看她，华寻珍惨淡的笑了一声，“连你自己也说不出来，是不是？明明我比她好那么多，我是丞相千金，长得漂亮，又是所有人公认的才女，这天底下的女子，能够比得上我的有几个？可她只是一个丫鬟啊！你高高在上，你是千金之躯，难道就可以把我的爱情放在地上践踏吗？重夜繁，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本王做事，从不后悔，”重夜繁淡淡的看了华寻珍一眼，眼神里含着怜悯，又转过头看着水灵净，一字一句说的缓慢，却又坚定，“绝不后悔。”
水灵净与重夜繁双目对视着，他的眼眸深邃似海，像是蕴藏着很多很多的情感，让她只看了一眼，就不忍再看下去，否则她一定会犯错，犯下滔天大错。只一瞬她就转开了眼，可她却觉得已经过了很久，心里想着重夜繁刚刚的眼神，水灵净突然有了这样一个感觉，她刚刚或许真的做错了事情。
华寻珍看着这对眉目传情的男女，哈哈大笑出声，笑声里面却只有悲凉，“我就等着看，如此相爱的你们，到头来会有什么好结果。我华寻珍，在这里祝愿你们永世相爱，白头到老。”
说完，华寻珍便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水灵净看着她的背影，想要吩咐人去扶，可又一想到华寻珍对她的态度，想了想还是作罢了。
水灵净一转身，却注意到了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的重夜繁，慢慢地扯出一个笑容，“王爷，刚刚的事情，净儿不会放在心上，您……”
她话还没说完，重夜繁就已经皱着眉走过来，不由分说的抓着她的手，一路往房间里走。
一路上遇见了好几个下人，看着他们的姿势，有些震惊过后直接装作没看见，而有些却愣在了原地，直到身边的人掐了一把，才反应过来，脸色红红的跑掉了。原来几个姐姐说的，水姑娘跟王爷之前不一般是真的啊，小丫鬟心里暗下决定，今后一定要好好巴结水姑娘。
水灵净看着前面男人愈发伟岸的背影，咬了下唇，挣扎了几下，重夜繁不仅没放手，还抓的她更紧，抓的水灵净觉得更加疼痛。
重夜繁将她拉进门，在水灵净刚走进去的时候就将门关上，还从里面把门锁上了。
水灵净看着他的动作，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还没等她转身，重夜繁已经将她整个人压在门上，重夜繁低下头，身子贴近她的，声音低沉，“水灵净，你刚刚是在做什么，嗯？准备将本王送给别的女人？”
水灵净避开他的眼睛，有些尴尬的笑笑，“那个，当然没有，净儿怎么敢私自替王爷做决定呢？只是王爷不该对华小姐这般，毕竟王爷与华少爷是好友，您这样对待他的妹妹，会让华少爷伤心的。”
水灵净似乎觉得重夜繁的心情非但没好，反而更差了，重夜繁的语气变得更不好，“所以，你是在替燕珵考虑？你很喜欢他？”
水灵净哪里会听不出来重夜繁的言下之意，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抬头对他笑笑，还未说话，嘴便给男人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