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后两代破产(译文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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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阻止“老后破产”的代际传递

和儿子昭男先生一样,义昭先生无微不至地呵护着孙子成长。为了给孙子制作便当,义昭先生每天坚持早起,娴熟地利用着冷冻食品,为孙子制作倾注着满满爱心的便当。

孙子似乎非常喜欢爷爷,总是开朗又充满活力的样子。孩子的学习成绩优异,他告诉我们,自己将来想要上大学,学习电脑编程。昭男先生虽然曾因工作缘故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缺席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孩子对他而言仍是片刻都未曾忘怀的内心挚爱。昭男先生刚刚搬回来的时候,父子俩交流起来还略显生硬,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隔阂”也逐渐消失。在昭男先生决定搬回来与父亲、儿子共同生活的时候,一方面是想守护父亲,另一方面也是想弥补长久以来没能陪伴儿子的遗憾,拉近父子俩的距离吧。与家人共同生活——一个简单、朴素的心愿,然而这个心愿却是在昭男先生失业、失去住所后才得以实现,即便如此,这又何尝不是家人携手共进的一个契机呢。

然而,昭男先生被解雇后,他时常担忧自己能否负担得起儿子日后上大学的费用。明年(2016年)儿子就要高中毕业了,他想要进入大学继续深造,然而昭男先生能支付得起学费的可能性并不大。

义昭先生非常疼爱孙子,很想支持他继续深造,但由于儿子失业,孙子可能不得不放弃学业,这个想法也渐渐浮现在义昭先生的脑海中。关于如何才能让孙子上大学,他与昭男先生商量了一番。父子俩得出的结论如下。

“虽然想支持孩子上大学,但目前实在没有钱。大学学费得要几十万日元吧。因此,我们只能鼓励孩子‘你晚一两年再上学,先打工攒钱,靠自己的能力支付学费吧’。家里实在负担不起这笔费用。只能靠他自己努力了……”

义昭先生无力地说道。

“我也想竭尽所能为孩子凑齐学费。但是,实在无能为力了。就算是接受了助学帮扶,得到的奖学金也是借款,今后得要偿还。所以还是入学前就凑齐学费比较好。”

作为父亲的昭男先生心情颇为复杂。孩子成绩优秀,身为家长,他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抓住自己没能抓住的机遇,拥有不一样的人生。但是自己却无力支付孩子继续深造的费用,只能告诉他“你必须依靠自己的努力”,昭男先生的内心苦涩无比。

“我真心想让儿子上大学,支付他的学费。但现实是,真的很难。不仅是我家,在贫困家庭出生的孩子的升学率普遍较低,这是一个现实问题。是不是都是由于经济原因呢?虽然我让儿子自己打工攒钱,靠自己的力量支付大学学费,但作为父亲,我还是想为儿子做点什么。我真的想为儿子做点什么……可真的很难。”

为攒钱支付大学学费,昭男先生的儿子已开始在超市打工,负责搬送货物。每天从学校放学回家后,他就前去超市工作几小时。

“你现在是为了能上大学在工作吧?”

“现在除了工作也别无他法了……”

孩子这般说着,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坚定的意志,仿佛在说“我不想再给爷爷和爸爸增加负担了”。孩子的表情在告诉我们,他想要守护家人的人生,不能让他们为了自己舍弃一切。

“一方面我想要支付大学学费,另一方面我还想生活得更宽裕些,所以我开始了打工生活。哪怕是100日元、1 000日元也好。依靠自身力量赚钱,能稍稍减轻一点家庭的负担也是好的。而且,虽然我不知道要花多少年,但是我想在实现自己的梦想之后,让爷爷和爸爸过上更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