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业”与“父亲生病”——下定决心开始同住生活
昭男先生好不容易找到了旧货店店员的工作,为避免再度失业,他拼命地工作着。他预感到,这是他能找到的最后一份“正式员工”的工作了。但是,这份工作持续两年后,经济不景气导致销售额减少,昭男先生最终被解雇了。事发突然,让他措手不及。
“在旧货店做店员的时候,经济不景气,销售额减少,公司为降低人力成本,把我解雇了。”
“没有事先说明吗?”
“是在解雇前一个月告诉我的。但是我对此束手无策。此后我也去找过工作,却毫无收获。”
“后来你就没了收入是吗?”
“是啊。”
昭男先生低垂着眼帘,轻轻点了点头。
至此,旧货店店员的工作成了昭男先生最后一份正式工作。此后,步入不惑之年的昭男先生不仅无法找到正式工作,因兼职工作也有年龄限制,他连一份像样的打工的活计都找不到了。最终,因无法靠一己之力找到工作,他只能前往派遣公司登记注册。但是派遣公司所介绍的工作,都是不稳定的按日结薪工作。昭男先生此前干了约二十年的正式工作,现在却开始了打着零工、今天不知明天的生活。
还能够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交上房租生活下去吗?正当昭男先生感到未来一片黑暗时,2011年的正月,父亲义昭先生因脑梗死倒下了。
“当时的我很难再继续维持独居生活。无法交付房租的话,就没地方住了。因而我只能选择回到老家。我也尝试找工作,接受了多少次面试也无济于事(没能得到录用)。总是在不停参加面试,完全没有收入。没有经济来源的话生活难以维持,所以我只能去派遣公司注册了。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当时的昭男先生,同时遭受着“父亲生病”与“失业”这两项沉重的打击。但是也正因如此,他才下定决心与父亲共同生活。现在的昭男先生,正从事着前路未知的派遣工作,他表示“如果能重新找到正式工作,还是想从头再来”。但是,这一希望正变得愈发渺茫。失业当时,昭男先生想着在找到正式工作之前,先暂时从事派遣工作,但现在派遣工作也变得时断时续、境况堪忧,眼下生活起伏无法稳定,昭男先生也无力改变。
失业后的昭男先生,为尽快找到正式工作,慌忙之际考取了叉车驾驶执照。后经过派遣公司的评估,昭男先生获得了驾驶叉车的派遣工作。过去他在仓库整理货物的时候,日薪为6 500日元,此后他驾驶叉车搬运货物,日薪涨了1 000日元,达到了7 500日元。并且在此工作中,昭男先生还负责带领其他派遣员工,一手承担起现场的管理工作,接受派遣服务的公司见昭男先生业务能力不俗,还提出“不如你来我们公司做正式员工吧”的邀约。
原来,义昭先生所说的“儿子近期之内能够成为正式员工”指的就是这件事。于是2月份的时候,昭男先生几乎不停歇地干着日结薪水的工作,月收入达到了近15万日元。但讽刺的是,因那个月的收入较多,竟导致生活保护被终止。昭男先生向有关部门反映,自己此前还有过月收入为零的情况,但却未能改变生活保护被终止的决定。
“我和父亲一起听取了自治体负责人的说明。但是……因为那时候的收入较多,相关部门便断定我有稳定工作,并决定终止对我们的生活保护……”
“义昭先生还需要定期接受医疗服务,如果有生活保护的话对你们家而言会更轻松些吧?”
“是啊。因此我试着向自治体的负责人提出了各种问题。我硬着头皮提出:‘虽然我与父亲生活在一起,但能否让父亲单独接受生活保护呢?’对此对方给出的答复是:‘因为你们属于一个家庭,要把所有家庭成员的收入合计起来,算作家庭收入。’提交了收入证明后,对方表示:‘啊,收入不少啊,不必再接受生活保护了。’……我是不是应该再多打几份工呢……”
昭男先生内心有一种强烈的愿望,便是用自己的收入让父亲安享晚年,因而即便生活保护被迫终止,比起想要重新获得生活保护,他更多的是对自己无法取得足够的收入感到愧疚。当然,即使家庭收入暂时超过了生活保护标准,此后,情况变化、收入减少的话,也可以再次申请生活保护。但是,昭男先生更想找一份稳定的工作,为找到收入等条件稍稍优越一些的工作,他正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