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剑魔独孤（七）
1
碧空万里无云。
当所有的人和事都随着废墟埋葬，时光总会抹去一切的痕迹。
神雕西去，是一片无尽的风沙。
日落时分，神雕带着独孤降落在西域。
西域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要寻找一个孩子，其实困难的紧。
三个月过去了。
一人一雕，来到高原。
“好大的神鸟。”一个藏民感叹道。
他说话间，竟然匍匐在地，朝着神雕跪拜。
呼啦啦。
周围跪了一圈的藏民。
神雕的模样像极了佛经中的金翅大鹏。
眼看被堵住了去路，独孤准备带着神雕离去。
“都散了吧。”一个声音传来。
一个身穿黄色僧袍的白眉老僧走了出来。
他一张四方国字脸，高鼻阔口。耳垂比一般人更加长，眉宇间有一丝威仪之气。
“见过活佛。”藏民们齐声参拜。
然后告退。
“小僧鸠摩智，见过施主。”鸠摩智双手合十道。
“见过大师。”独孤道。
鸠摩智眉毛虽白，但是皮肤确实白嫩光滑。
他笑道：“不想今日在此见到故人之后。甚是欣慰。不知小友来吐蕃有什么事？”
独孤道：“我想要找一个人。”
鸠摩智道：“佛家讲究佛缘，一切皆有定数，小友找不到，证明你们之间现在没有缘份罢了。他日有缘，自会相见。倘若强求，徒生烦恼。阿弥陀佛。”
独孤心里想道：“李清露并未将她儿子的任何信息给他，单单一个玉佩想要找到一个人跟大海捞针没有什么区别。”他想完，点点头，道：“我观大师行走之时，龙行虎步，挥手间，气宇轩昂。大师可否指教一二。”
鸠摩智笑道：“若是二十多年之前，小僧绝对不会错过，只是当年小僧一身内力被大理国主炼化，也是他点化小僧。二十年来，小僧卸去国师职位，专门参研佛法，对于武学一道，已然忘却。”
独孤没有说话。
2
当日太湖一战，段誉应该是小觑了他，才会让他有机可乘。
两人交谈许久，相谈甚欢。
离别时。
鸠摩智道：“小僧得知今日就要归去，特意在此等候小友。”
“哦？等我。”独孤道。
“不错，凡是有因必有果，如同小友找人一般。”鸠摩智拈花微笑道。
“大师可以说的明白点么？”独孤道。
鸠摩智摇摇头，从怀中取出一本经书，递给独孤，才道：“佛曰：不可说，不能说。”
说完，在独孤接过手中的经书，盍然而逝。
“大师。”独孤双手合十念了一声。
他摊开经书一看，上面赫然是【小无相功】。
翻看内容，熟记书内经文。
独孤朝着鸠摩智一躬身，“多谢大师。”
掌中内劲一吐，手中经书化作漫天纸屑。
“雕儿，我们去南边看看。”
一人一雕，徒步而行。
鸠摩智的话在独孤的耳边不断回响，他心中暗自沉思：“为什么李清露偏偏要我来找她的儿子，这一切估计要等找到姑姑，才知道其中内情。”
与大宋的歌舞升平不同。
大理国内，一片祥和。
即没有歌舞亭台，也没有风花雪月。
有的是一片【佛光普照】。
一人，形单形只。
一雕，奇丑无比。
这样的组合走到哪里都能让人驻足围观。
3
大理皇宫。
独孤一人，夜入皇宫。
这一次他没有堂而皇之。
寻遍这个皇宫，别说王语嫣，就连段誉都没有见到。
独孤剑眉深锁，不知道王语嫣究竟去了哪里。
此时，明月当空。
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
“有刺客。”
一阵卫兵从四面八方涌来，人数越来越多。
独孤一个翻身，跃上宫墙。
只见黑夜中，数道身影将他团团围住。
几道身影娇喝一声，起身而上。
剑气成网，剑光闪烁。
独孤手指连弹，几道剑气飞出。
击落几人手中的长剑。
这几个赫然便是段誉认作干妹妹，赐予下臣的梅兰竹菊四女。
虽为人妇，不论武功模样更胜往昔。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国主登基当天来皇宫？”梅剑先开口道。
实力不如别人，妄图以道理说服别人。
江湖，弱肉强食，体现的淋漓尽致。
“我找段誉。”独孤难道解释道。
“段皇爷，段皇爷早已在天龙寺出家为僧。”梅剑道。
“那王语嫣呢？”独孤道。
“她，她已有十几年未曾回来了。”梅剑道。
“十几年么？那个时候。”独孤的思绪仿佛回到八岁那年。
夜风冷冷，轻拂他的发丝，衣袂飘飘。
月光下，他的俊俏容颜，一闪而过。
独孤身影已然消失在宫墙之上。
“姐姐，他好像那个北慕容啊。”菊剑道。
“你确定？”梅剑道。
“当年慕容复上天山灵鹫宫时，咱们一起见过的，我刚刚月光下瞥了他一眼，比当年的慕容复还要俊俏几分哩。”菊剑道。
“说起来，不知道宫主最近如何？”兰剑道。
“你还在想宫主啊，不怕你家里那位吃醋么？”
“他敢？”
。。。。。。
4
天龙寺在大理城外点苍山中岳峰之北。
是大理段氏皇家寺院。
夜黑风高。
月冷如霜。
“素闻大理段氏指法天下无双，剑魔独孤特来讨教。”独孤背着重剑，傲然屹立在寺院高墙上。
声音洪亮，响彻天龙寺内。
瞬间，原本漆黑的夜色，顿时灯火通明。
“施主远到而来，老衲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同样是一道洪亮的声音从寺内传出。
“原来是你，你这贱人还没有死。”一道尖锐声音从侧面传来，正是段誉。
“贱人说谁？”独孤道。
“贱人说你。”段誉顺口尖声道。
独孤笑而不语。
周围几个小和尚没有定力，已然笑出声来，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你……”
“肃静。”原先开口的老僧道，“正严，你既然已经出家为僧，尘世间的一切恩恩怨怨都应该放下，从此与你无关。”
“是，师父。”段誉道。
只是他面有不甘。
“大师如何称呼？”独孤道。
“老衲法号本因。”本因道。
独孤点点头，道：“大师佛法高深，看来传言不实。”
月光下，独孤的影子拉的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