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装甲升级
新的一天，方良把剩下的树包果通通塞进嘴里，走出起源基地外，面罩应声扣下，数据流重新在眼前流淌开来。
今天也是特别的一天，零为他身体上的外骨骼装甲设计了一套全方位的升级方案，交付给了机械研究中心，由研究中心的主脑进行仿真模拟，确保方案的可行性。
出乎方良意外的是，机械研究中心仅仅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就将这套方案的每一处细节完善到了极致。
看着眼前一条条闪过的条条框框，方良一边思考着，一边朝着机械研究中心飘去。
不得不说，虽然身上这一套装甲已经足够先进了，但方良依旧觉得还有很多可以完善的地方。
比如腿部的推进器，为什么不干脆塞点更猛的动力装置，上天入地算了。
对于方良的这条意见，零给出的回答是：
“考虑到您一开始的各项数据，装甲所采取的设计方案较为保守。”
...
方良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他身上这套外骨骼装甲其实和托尼斯塔克的战甲有几分相似之处。
比如防护功能，能够与外界完全隔离，在真空或海底等一系列条件恶劣的地方自如行动，具备内建的维生系统，并可隔绝大多数的放射线。
这也是这套外骨骼装甲唯一有用的地方了。
比起钢铁侠飞天遁地，手射激光等一系列帅气操作，方良的装甲更像是步履蹒跚的老太太。
但方良可不觉得零无法制造出类似钢铁侠战甲这样的装备。
他想要的是一套真正属于自己的顶级装甲！独一无二！绝无仅有！
一路上，方良轻轻抬手朝着一众向他行注目礼的工业机器人示意。
“早上好，长官~”
一条消息忽然从方良的面罩中弹出。
静静驻扎在一处高点的灰渊忽然亮起了眼瞳。持续了数秒，光芒再度消散，重归平静。
早上好，各位~
方良通过面罩上的指令功能向全体机器人发送了这样的一条消息，感受到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欣喜情绪，他不禁笑了笑，走进了机械研究中心。
踏上光滑的地板，巨大的平缓墙壁忽然开始扭曲，仿佛有无数颗像素点排列重组，形成了一张巨大的人脸。
“尊敬的指挥官，您好。”
“你居然会叫我指挥官？”
对于这张突兀出现的巨大人脸，方良居然没有感受到一丝惧怕，反而露出了一丝微笑，饶有兴趣地仰头注视着它。
零说的没错，这个机械研究中心的主脑真的在不停地自主进化。
它是起源基地分化出的一处独立设施，随着时间的推移，看起来它已经进化出了独立思考的人格。
真是难以想象，明明是一堆金属拼凑而成的数据芯片，为什么会有如此神奇的功能。
方良或许应该重新审视一下生命这个词语的含义。
这是一张毫无特征的脸庞，从墙壁中微微凸出，由无数像素点构成，只有大概的五官轮廓，就像是某位抽象派画师的杰作。
“那零一直怎么称呼您呢？”
它流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明明没有瞳孔，方良却仿佛能感受到它自上而下的目光。
“她叫我先生，就像是个管家一样。”
方良耸了耸肩，稍稍后退，给几架匆匆忙忙的维护机器人让了条路。
“那你的名字是什么？就像零就是它给自己取的名字，你也可以为自己取个名字。”
见这张人脸上忽然浮现出了一丝疑惑不解的神情，方良对它缓缓说道。
“名字？我不需要名字，我为您而生，先生。”
“名字只不过是个代号，你依旧是你。”
“我无法为自己决定，我的意识属于它们，是它们构成了我。”
人脸的目光扫过所有忙忙碌碌的机器人，语气轻柔。
“好吧，你们真是一个比一个死脑筋。”
方良笑着摇了摇头，“零将方案发给你了吗？”
“是的先生。”
人脸回答道，随后，一节机械臂发出一声震响，在方良的注视下缓缓下降，将一个半椭圆形的舱体放在他的眼前。
“我对方案进行了全方位的分析和修改。”
“将采取最新研发的极钛金属作为外甲材料，极钛金属拥有极高的坚硬度，以及吸收少量脉冲能量的功能，提供最全面的保护。”
“腿部和后背将植入内置的副翼和襟翼，配合充足的能量供给装置，将提供稳定的飞行体验。”
“肩膀和胸膛等部位的内甲将采用防振合金，以达到最高程度的防护效果...”
方良坐上这个类似按摩椅一样的舱体，听着主脑有条不紊地解释着，与此同时数条机械手从舱体中延伸折叠，将他身上的外骨骼装甲卸下。
机械研究中心控制着所有矿石工厂，在主脑不断进化的前提条件上，所有先进材料的研发都是在自主规律地运行。
零每天都会把大量的报告发送到方良的面罩上，报告内容均是起源基地及周边设施的运行发展情况。
实际上，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几乎是从零开始的起源基地，其科技水平就已经超越了蓝星上的所有国家。
先不说别的，单论能源物质，蓝星上最高级别的核能，和在起源基地中源源不断诞生出的零能相比，就显得十分微不足道了。
零能，是方良为那些绿色物质起的名字。
在火星大地上的所有建筑设施，都与不断扩大的起源基地以无数条细小管道相连，零能从起源基地中沿着这些管道向外输送，向所有建筑提供充足的能量。
方良曾大着胆子进入基地的地下空腔，询问过零的意见后，将手小心翼翼地伸进了那个巨大的球体中。
手掌毫无阻塞地穿过第一层仿佛由光芒构成的屏障，那些在球体空腔中四处飞舞的小绿点在接触到方良的手掌后会以相同的速率和路径折射回去，碰到另一颗完全相同的小绿点后，它们会无声地爆炸，散成一团柔和的绿色光芒。
这团绿色光芒以更小的小绿点构成，只不过以方良的肉眼并不能看清它们细小的身躯。
这正是零能的产出方式，这完全是一种不可思议的能量转换形式，完全颠覆了方良固有印象中的能量守恒定律。
就像是火药爆炸，在射出子弹的身后也会产生巨大的力量；就算是核能，也是需要足够的核燃料产能。
但眼前这些神奇的绿色小点，却完全颠覆了这一认知。
它们在管道中如潮水般向前涌动，相互碰撞形成更小，更多的小绿点，那些建筑以一种奇特的方式将这些数以万计的小球转换成催动机械的能量。
而在这个球形舱体中，绿色小球依旧在飞快，且混乱地来回折射着，数量仿佛从来没有发生变化。
方良无法探清这一切到底是以怎样的规律运作的。
他只是默默地离开了地下空腔，并在前些日里，派遣了两架灰渊机器人看守在那里。
那里是这座机械城市的核心，也是一个难以解答的秘密。
对于此类超越认知的秘密，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并遵循它的规律。
方良深知这一点。
“咔.”
机械手卸下最后一块装甲，方良舒适地在舱体中蠕动了一下身子，温暖的热意蔓延至他的整个后背，舒服至极。
“先生，是否准备装配装甲？”
数秒后，主脑的声音在方良的耳边响起，此时一整个舱体已经缓缓竖了起来，无数维护机器人聚拢，一条条机械臂已然待命，暗灰色的装甲在空中反射着隐隐约约的光芒。
“来吧。”
方良弄正了身子，笑着应道。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轻松时刻，虽然在起源基地中的大多数时间里方良都可以卸下面罩，自如地呼吸生活。
但此时却是他最接近原始生命的形态。
【指令已输入】
【权限申请成功】
【战甲装配：允许】
【过程可随时终止】
感受着舱体正在不断从平到竖，耳边忽然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是零，它拥有着仅次于方良的权限，可介入任何设施的进程。
这个声音让方良感到莫名的心安，随后一股柔力迫使他闭上了眼睛，一道阴影自上而下笼罩他的上半身，缓缓收紧后，方良只感觉覆盖自己肌肤的并不是金属，仿佛是一层柔软的丝帛。
这种感觉十分奇妙，方良睁开了眼睛，低头一看，是一层漆黑的内甲，明明是金属的材质，却沿着方良的肌肉形成了起伏的纹理。
紧接着，舱体完全展开，数台机械臂下降高度，精密的臂下控制器调整好两块暗银色装甲，自外向内嵌合在了方良的胸膛上。
手臂，肩部，背甲，一块块形状不同的暗银色装甲按照顺序缓缓降下，精准无误地和方良的身体融为一体，金属零件接连扣紧，发出一声声清脆的美妙声音。
舱体缓缓升高，越来越多的机械臂围绕着方良，检查着装甲之间的接合度。
直到最后一块装甲的收紧，隐藏在背部的能源核心开始咆哮，头部面甲悄然扣下，就像是带上皇冠的君王。
“欢迎归来，先生。”
面罩前的数据面板依旧熟悉，零的声音再度自耳边响起，方良扭动肩膀，心神一动，身形已然是从舱体中缓缓浮起，悬至半空，眼下是一群翘首以盼的机器人。
它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抬头看着空中的银色飞人，眼瞳中的蓝光跳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呼...
方良长呼一口气，看着自己的手臂手掌，感慨地摇了摇头。
难以想象是何等技术制造出了这些装甲，这个机械研究中心给予方良的惊喜是在是太大了。
感受着极致贴身的装甲，腿部的侧翼探出，方良一瞬间便冲出了研究中心，焰芒喷射间，整个人的身形就已经冲到了百米高空之上。
直到化作一个小黑点，方良看着脚下变成一小块的起源基地，脚下喷射装置的控制精细度足以让他在空中如履平地。
生平第一次体验这种美妙的感觉，心中的兴奋之意简直是无以言表。
面罩前调出这项装甲的各项数据，比起钢铁侠的战甲，方良的装甲多一份霸气和棱角，就像是一柄无所不破的暗银色利剑。
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并没有装载武器系统。
以及羸弱的能源装置。
方良看着一旁已经掉了将近十分之一的能源槽，不禁有些郁闷。
这些能源槽只会影响飞行燃料，并不会影响这项装甲的其它功能。
只可惜基地地下的那些零能物质只能用于建筑设施上，如果能把它们从中提取出来，应用在武器装甲之上，将会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
方良并不是没有尝试过将那些物质带离舱体。
它们只能存活于球形舱体以及向外无限延伸的薄膜质管道中。
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向四周辐射的植物根系。
那些绿色小点一接触到外界环境，会迅速地凋零，先是颜色渐渐变为黑色，紧接着就会凋零成虚无，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先生，体验如何？”
耳边响起零的声音，方良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们该开发能源领域了，零。”
“是的先生，您的装甲中已经配载了目前最高配置的能源聚合装置，大概可以支持一个小时左右的飞行消耗。”
一个小时么...这可远远不够啊。
“目前我们的能源开发已经到了什么阶段？”
“以您装甲的装置为例，是纳米级别的固态燃料，大概包含锂、铍、镁等复合金属材料。”
零详细地解释道。
方良思忖许久，忽然想到了某些问题。
他的确太过紧张了，实际上，在开发了数个矿场后，整座基地的矿石去处无非就是那几条：建筑建设，机械改造维护等等。
在矿石工业接近饱和的情况下，方良现在必须要开始考虑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例如新型能源，未来科技产品。
基地中拥有许多先进的设施蓝图，在目前的产能条件下，方良觉得应该时候将它们投入研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