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师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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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破相

和木子处的最好的那个闺蜜,经常在木子耳边嚼的舌根“你离那个大木头远点哦,听他们班人说他经常被单桂兰盯着,回头告状再牵连你。上一次家长请到学校,不是我们班主任出面,肯定也要请你爸妈来学校的。”

我当时听了就不乐意,这种人整天在别人耳边煽风点火的,损人不利己太可恨了,有机会一定要“教训教训”她。

第二天一大早,看着她一路扶着自行车,从学门口往教学楼这边过来,便心生一计,想“惩罚”她一下。

等她在大松树前的车棚里,停好自行车,朝着教室走过来时,我便站在二楼阳台喊出了她“王芯儿~~”

她一脸迷茫的看着我,而我却掏出了早已准备的“炸弹”,找准角度朝着她的面门洒了下去。

那是半瓶早上刚买的矿泉水,喝了只剩下半瓶,就这样被我精准无误的洒了她一身。在我看来,这不过是同学之间闹着玩,或者是简单的恶作剧。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让她注意自己的说话方式。毕竟我和她还有木子,都曾经在一个班,关系一直比较好。

她抹掉脸上的水渍,整个人有些懵圈,甚至有些狼狈,被水打湿的刘海凌乱的贴在额头上。缓过几秒,她恼怒的指着我“死木头,你死定了。”

“呵呵,我等着”对于她的威胁,我根本没放心上。要知道,单老师现在都拿我没辙,她凭什么敢威胁我。

旁边的同学还在起哄“牛啊,敢这么对王芯儿。”

我则洋洋得意,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谁让她在木子那儿挑拨离间,活该!”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叫嚣声“木头滚下来,给我滚下来。”

我探出头朝着楼下望去,有四五个王芯儿班上的男生,正昂着脑袋对着我骂街,其中不乏几个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其目的不外乎是想替王芯儿出口气。

我冷笑“骂你爸爸干嘛?干你们什么事?想英雄救美?”

不料他们越骂越凶“你有本事下来!”

我笑了,下来就下来,还能打我不成。他们人数固然比较多,但我想的是,我们我也有几个处的不错的朋友,他们那个几个里面也有几个从小玩到大的,打架应该打不起来,毕竟还在学校。

等我下了楼,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除了不少三班的学生,四班也涌来不少学渣子,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为首的同学姓阮,个子跟我一般高,肤色比我还黑,是我幼儿园的同学,他对着叫嚣“你跟王芯儿道个歉,这个事儿就这么了了。”

我不买账“凭什么?她嚼舌根子在先,我还得向她道歉。”

阮黑皮见我不给他面子,便贴了过来,越贴越近直至脸快贴到我前“你什么意思?”

“你有病啊?离我这么近,早上没刷牙是不是,嘴这么臭”我发誓当他凑近我跟前,跟我说话的那一刻,就像一个堆满污秽的垃圾桶,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异味。每次他张口说话,那股恶臭就会扑面而来,让我不禁皱眉屏息。

结果,他就像块狗皮膏药,越发来劲,恨不得要跟我脸贴脸,并威胁我“你再说一遍!”

面对他的嘴里的臭气熏天和威胁,我忍无可忍,一把将他推开“给我滚开。”

这一下就像导火线,他像炸弹爆炸一般冲向了,和我扭打在一起。旁边起哄的同学不在少数,但却没一个人上前拉架。

别看阮黑皮跟我差不多,但他比我壮实不少,头上还没几撮头发。眼见我快落了下风,想抓他头发来着,奈何这家说头发短不说,头上还一把汗,怎么抓都抓不住。

我被他摔在地上,吃痛着脸贴在水泥地上,想挣扎却死活挣不开。地面是水泥做的,上面有许多从操场吹来的砂砾,我的脸就在砂砾和水泥的摩擦下,被擦掉一层油皮,疼得我龇牙咧嘴。

后来因为上课铃声响,双方才草草作罢。那一战,我的脸上两处擦破皮,均有拇指盖大小。毫不夸张的来说,这就是血淋淋的教训。

我不服气,我是真没想到,平日里那些处的特别好的损友,居然没有一个站出来帮我。我可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被打倒了一定会再站起来,于是我又对着软黑皮宣战“今晚放学别走,幺贰肆医院再打一场,谁怂谁孙子。”

对方欣然应战。

期间上课时,不少任课老师都看到我破了相的脸,毕竟伤口还在溢血,也都会好奇地关心一下“你那个脸是怎么回事?”。

我都会慌忙搪塞过去“摔跟头摔的。”

而单老师看见了,却冷嘲热讽的来了一句“你怕不是跟别人打架打的吧,啧啧啧,学习不好也就算了,打架也打不过别人,活做梦!”

她的话就像一把刀子狠狠扎在我受伤的心灵上,即便我就是所谓坏孩子。

晚上放学,幺贰肆医院内。这是一所荒废已久的医院,距离学校直线距离两百米。整个医院很大,里面还零星住着几户人家,除此以外平日里很少有人往这里走。我们约架的地方就是这里,因为这里安静没有人会出来阻拦。

我到的时候,阮黑皮和他们班七八个人已经到了,他站在那儿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除此之外,木子和那个罪魁祸首王芯儿也跟在他们身后。这大概就是小混混打群架的场面吧,只是对面七八个人,而我只有我一个人。

跳过精彩画面,直接说结果。他们并没有仗着人多打我一个,毕竟他们中有不少人和我也是“朋友”。阮黑皮整体无大碍,而我除了脸上负伤,下颌门牙其中一颗被干碎了半个,鲜血顺着嘴角不时渗了出来。

临走时,我和木子对方了一眼,她没说话和她的闺蜜站在一起,我也没说话因为我是个失败者。

那天开始,我在家长和同学老师眼中,就是个十足的坏学生。成绩差,打架斗殴还早恋,都占全了,这些我不可否认,已经成事实。

由于破了相,加上半颗牙没了,有时说话还漏风,导致说话发音不标准,一度成为班上的笑柄。

“打架的见过,牙被打掉的还是第一次见。”“一天天的能的不行,还学别人打架。这下好了,长得本来就不好看,还被毁了容。”“木头啊,不行咱要不就调到四班,天天守在那帮人跟前,跟他们死磕。”

说的什么的都有,有直接开启嘲讽模式的,也有语言鼓励继续跟别人斗争到底的。经历这件事,我对“朋友”一词的理解便是“认识,仅此而已”。

我和木子之间因为谣言的原因,也刻意的保持着距离。不久之后木子谈恋爱了,对方是高年级学长。我甚至亲眼看见木子带着那个学长一起进了徐璐家,第二天一早两人从徐璐家一起出门上学。那一刻,我觉得我又回到成为“独眼龙”的时候,孤独、无助。只不过比起那时候,这一次我切身感觉到背叛带来痛苦。或许我和木子之间从未有过确定的恋爱关系,但我就是无法接受她突然和一个高年级谈起恋爱。

日子久了,我对周边日人都有一种抵触情绪,不再那么爱交朋友,毕竟帮不了我的不算朋友。那段时间,家和学校两点一线间来回穿梭。有时候上学路上遇到木子,便装做没看见一样,而她看到我依然会点头一笑,可是感情好像再也回不去了。

那时候,我经常会掐着时间念叨“还有两三个月就毕业了,真希望时间再快点。”

临近毕业前两月,我意外得到一份招生简章。简章大概报纸般大小,是彩印的,标题为《XX市师范学校招生简章》。简章内容主要介绍这所学校荣获国家多个第一,并且作为师范类院校,每年向全国输出了数千名人才。并且学校位于市中心,有足球场、篮球场(馆)、游泳馆、图书馆等配套教学场所,这些内容是我现在所处的这所中学无法比拟的。

而报考这所院校的基本条件之一便是,专业考试成绩必须优秀,对于文化成绩要达到及格线即可。

我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我想搏一搏,毕竟以我现在成绩,在县城里肯定上不了数一数二的高中,甚至于能不能上高中还是个问题。毕竟整个县城也就那几个高中。其次的选择便是上技校和中专学校,这是我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而报考师范,其中的一个机会点便是——美术专业。这个专业由学校统一招考,考试内容分别是:素描和色彩,分上下午两场考试,考试时间简章上有标注,网上报名即可。

于是我当即便拿着招生简章找到父母,将自己的想法和他们沟通。我爸当即认可,觉得可以报名试一试,毕竟报名费也不贵,再说多个选择多个出路。

而我妈却还不忘打压我“你画的那些能考上嘛?这些东西你也没学过,而且上的是师范,将来是要做人家老师的。”

我要求道“让我试一试吧,反正现在考试成绩也一般。”

“我是觉得,考个一般点的高中也不要紧,毕竟我们俩人也都高中文化。而且市里那么远,到时候你怎么去考试。”

我依旧坚持“相信我一次,我一定争取考个好成绩。”说完我不停朝我爸使眼色。

我爸经不住我软磨硬泡,最终拍板决定“那就试试,到时候我送你去市里参加考试。”

由于考试时间安排在下周的周五,还是上课时间。我第二天到了学校,便去跟单老师请假“单老师,我下周五想请个假。”

“你没事做又要请什么假,现在都到冲刺阶段,看看人家都在抓紧时间复习。”回答我的依旧是严厉的斥责。

“我想去参加一场考试”我说着将招生简章递给她。

她冷哼一声“木头杨,不是我看不起你,你现在的文化分都达不到及格线,你去考这些无意义东西。再说了,人家师范能招你?”

说着她站起身,当着全班的面,扬起手里的招生简章“他说他要考师范,他要成了老师,学生该是什么样的,你们能想象不?”

原本正在拼命复习的同学,这时发出熟悉的嘲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