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的欢沁:经典文学选集(全彩插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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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天堂

约翰·弥尔顿(1608—1674)在无韵史诗《失乐园》(1664年)中,依靠记忆描述了壮丽的自然景观,而早在1651年他就已双目失明。本文节选自《失乐园》第九卷,描述了撒旦为自己遭到驱逐、无法享受人间乐事感到忧伤。

啊,大地,你多像天堂,

公正地说,即使不得宠爱,

也是诸神宝座更适宜的所在,

兴起于造物主的第二念,

改进了原先的构建。

否则上帝何必再造一个新世界?

人间的天堂,光明诸天围绕你舞动,

似乎只为你,殷勤地擎着灯火,

光上又有光,将你围在正中央,

Illustration by Gustave Doré.Miltons’ Paradise Lost,1871–1872(1876.e.29).

为你遍洒宝贵的光,神圣的光。

正如上帝端坐天堂,威震四方;

你也在诸天体的中心,接受馈赠,

只因你成就了他们的美德。

凭他们的光,你孕育了草木

以及更加高贵的生灵,

随着生命的演进,逐渐显示出

生长、感知和理性,最终成为人类。

多么喜悦,我围绕着你,

一切都令我欢欣——甜蜜交错的

高山与低谷,河流,森林与平原,

还有陆地,还有海洋,

还有树林繁茂的海岸,

还有岩石,石窟与洞穴;

但我却无处藏身。

欢乐越多,痛苦越深,

我陷入重重矛盾无法自拔,

只因一切美好都成了

灭亡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