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进京(三)
薛父是薛族一族的族长,他在世时无论是婚丧嫁娶还是经济官司薜父都以薛族一族的利益为重,作为族长他尽到了自己的本分,族里的男女老少受他恩惠的不在少数,纵使是那些似地痞无赖之徒求到他的面前,他都尽心尽力的帮衬。同时薛父也是个极精明的商人,铺里面的掌柜要么是跟着薛富一起做生意多年的伙伴,要么就是薛父一手提拔出来的,然而这一切都不能影响钱财对人性的动摇。
薛父一过世,那些窥视薛家族长之位和薛父手中的商铺生意的族人以及外人,看薛母是寡妇人家薛蟠又是个小少年,除了会读书之外其他方面的才能都没有显现出来,先是利诱,利诱不成又是威逼,在薛父出殡当日大闹,薛蟠拿出薛父的给的保命符,让那些狼子野心的人狠狠的在来吊唁的官商居民面前丢了一次人。
薛父这一房富贵,不止是薛家的本族人窥视薛父这一房的富贵,在金陵城做官的经商大多都有窥视之心,想浑水摸鱼趁机捞好处的人不在少数。他们或与薛家内族的族人勾结,或与商铺里面的掌柜勾结,薛蟠拿出薛父给的保命符赢了一局之后,那些窥视薛家财富想要逼迫薛母和薛宝钗母女的人都迎来了薛蟠狠狠的报复。
薛蟠的前世乃是一名法师,最不屑的就是这世界上的无耻之徒,他在薛父的床前对着天地发誓,这一世要好好的保护薜母和薛宝钗,让她们一世富贵平安顺随。薛父出殡之后,那些窥视薛家财富想要浑水摸鱼的人都迎来了薛蟠报复,断腿的断腿,惹上人命官司的惹上人命官司,在外面养二房让家中母老虎知道后闹得整个金陵城皆知,做出丧德败祖之事闹得祖宗显灵,薛父显灵让那些做了亏心事的掌柜主动提出了辞呈。因为薛蟠的报复让金陵城的百姓看了一波热闹,也让酒楼茶肆的说书人狠狠地赚了一笔银子。
金陵城因为薛蟠的报复而热热闹闹了一段时间,然而薛蟠却关起了门过起了自己的日子,外头如何热闹都不能影响到薛家的内宅来,那些多嘴多舌的都让薛蟠给放了生契赶到外头去。
薛家大门一关过起了自己的日子,只与族中那些老实本分,没有参与到逼迫薛蟠交出家主之位的族人来往,并非是所有的薛家族人都是贪得无厌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之辈,也有极少数心地善良敢站出来替薛家母女和薛蟠说话的,就像薛蟠的堂弟薛蝌之父一样。他为人正直与薛父在世时关系匪浅,因为不满族人的无耻嘴脸,而与其他房的关系极度的紧张,只与薛蟠这一房交好。
薛蝌的父亲不喜功名对经济仕途也没有多大的兴趣,他向往书中那种无拘无束的生活,在薛蟠中的乡试头名之后就带着妻儿去做古诗词中的诗人。
“母亲说的话儿子记住了”,薛蟠冲着薛母和薛宝钗说道,“父亲过世之后,母亲和妹妹唯一能依靠的人只有我了,我若是不争气,母亲和妹妹还能去依靠谁呢,舅舅和姨母终归到底还是亲戚,亲戚的情分在大家都好说话,若是亲戚的情分不在大体也与常人无异了”。
“我的儿母亲有你这句话,就算到九泉地下去陪你的父亲,我也能对你的父亲说一声我养了一个好儿子,母亲如今都到了这个岁数了也没有什么好求的,唯一不放心的人就是你妹妹,我这一生只养了你们兄妹两个人,你妹妹又是这样的才貌,若是嫁到寻常的人了只能是糟蹋了你妹妹,可如果你妹妹没有你这样的依靠,我怎么敢将她嫁到一个好人家家里去”。
因为一个缂子炕屏,薛母突然之间说到了薛宝钗的身上来,薛蟠闻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味。薛宝钗的才貌的确是顶尖的,但在这个金陵城像薛宝钗那样有才有貌的女子何其多,不少女子凌驾在她之上。薛母今天好端端的怎么会说到薛宝钗的婚嫁上,难道是远在京城的舅舅或者是姨母,与薛母透露出想要结亲的念头来。
薛蟠想想觉得不可能,薛母是王家最小的一个姑娘。她的大兄除了王熙凤这个女儿之外没有留下任何一个儿子,她的第二个兄长是王子腾在京城做着京城节度使,这样的一个高官怎么可能会与薛家一个商户结亲,就算王子腾肯他的夫人也未必会答应,他曾经听薛母提起过这个嫂子也是个名门之后。王子腾能够做到这样的一个高官与他的岳父有着极大的关系,王子腾的屋内也有几房妾室,但除了王仁这么一个儿子以外,没有任何一个妾室给王子腾生下一儿半女,王仁是王子腾唯一的一个儿子,听说小小年纪就不思正道只知道高乐,薛家虽然是皇商到底还是个商户之家,王仁又是王子腾唯一的一个儿子,以王家一贯的做法未毕肯与薛家结亲。
他们的姨母王夫人倒是有个小儿子,听说是含玉而生,他们的姨母在给薛母来信中,没少抱怨自己的这个儿子被府上的老太太给惯坏了,明明是一个天资聪明的孩子却只知道与女孩子玩乐。老太太有意让在荣国公府客居的表姑娘与她的儿子结亲,她是万万不同意这件事情的。
王夫人再给薛母的信中没少抱怨荣府的老太太,她这一生生养了三个孩子两男一女,大儿子贾珠已经过世了,只留一个遗腹子和一个寡妇在贾府独活。王夫人怜她年纪轻轻就给自己的儿子守寡,就让她自己守着自己的儿子,二女儿名叫贾元春是生在大年初一,因为出生的日子特别好被视为吉兆,让贾府众人给送到了宫里面去搏一个前程。独留一个小儿子贾宝玉在她的身旁,王夫人对他的疼爱不亚于薛母母对薛蟠的疼爱,贾宝玉是王夫人的命根子也是她的眼珠子,对于他的将来王夫人做了妥当的安排,她在给薛母的来信之中没少抱怨老太太的一己之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