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诡闻秘事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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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苏醒

你是谁,我又是谁?

这不是那个著名的哲学问题。

而是此时的我所切身体会到的疑惑。

我被她堵在了厕所里,一时间有些不自然,洗手也不是,拉屎也不是。

最后,在女子好奇的目光中。

我淡定的按下冲水键,走出了门外。

至于为什么。

因为在我自我怀疑的时间里。

我用自己过硬的职业素养将她的阴相看了出来。

或许你能猜到,但我打死也没想到。

这家伙竟然是苏晓楠那家伙!

该死,她原本头发有些微黄,青春靓丽,肤白貌美,手如柔荑……

如今,倒也不能说不漂亮。

可总感觉,跟她的气质有些不搭。

就感觉……太乖巧了。

“十三哥哥,你认出人家了吗?”

跟随到了我的病床前,苏晓楠终于扭扭捏捏低着头问道。

看得出来,她很期待我的回答。

可她有病我没病啊。

尽管我浑身缠的像个木乃伊。

可我的心智是健全的!

“你吃错药了?”

斜瞥了一眼苏晓楠,我有些惊讶问道。

苏晓楠脸顿时黑了。

跟我家的陈年老锅底似的。

一股杀气在房间内升腾。

我竟感觉到了那恶虎死前最后一击也未能给予我的威胁感。

循着感觉,我有些害怕的看向了苏晓楠。

“别别别,小姑奶奶,我跟您开玩笑呢,您老天生丽质,什么风格都好看!”

“我岳十三敢保证,我出生二十多年以来,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

“刚进门没认出来,现在我想起来了,当初我在天上做草的时候可见过小仙女你呢!”

“草!”

最后这句脏话不是我说的。

而是苏晓楠脱口而出的。

我护不住其他,赶忙捂住了脸卷缩成一团躲在床上。

同时嘴里告饶道:“打人不打脸,您老可看着点啊。”

这小学养成初中不屑放弃的习惯,又被我捡了起来。

可等了半晌,也没能等到苏晓楠的巴掌落下。

我小心露出一丝缝隙。

心中顿时一惊。

怒气冲冲的苏晓楠不知道怎么地,气就这么消了。

她正翘着腿坐在椅子上长吁短叹。

或许是后悔中……呸,什么乱七八糟的。

排除掉脑子里的各种思绪,我坐直了身子。

“怎么了,给男朋友甩了?”

我笑着问道。

苏晓楠摇了摇头。

“那是怎么的?”

长久,苏晓楠才缓缓道,“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她已经抬起头来,深深看着我。

如果不是我最后挡住了恶虎的攻击。

她恐怕已经被恶虎占据躯体了。

而恶虎即便事后发现她不是怅鬼,里面还有个原生的魂魄。

恐怕在那种情况下,最好的情况就是拿她当做威胁纸婆婆和我爷爷的筹码。

最坏的情况,就是被一口吞掉。

从此,一个这一世叫苏晓楠的灵魂,就这么消逝天地间。

让人想想都胆寒。

“这有什么的啊,小事。”

我挥了挥手,装作不在意道。

“你不痛吗?”

苏晓楠突然转过话题,有些好奇问道。

“痛?为什么痛?我感觉自己浑身挺舒坦的啊,就连大学遗留下的胃病都没了。”

我很奇怪她为什么问出这个问题。

为了证明,我当场起身给她打了套军体拳。

呼呼哈嘿。

身体舒展间,汗水渐渐排了出来。

不过除了点味儿和滑腻不舒服,我没有其他感觉,更别说痛苦了。

苏晓楠看向我的目光中带上了些许怜悯。

“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你之所以不痛,是因为医生破格使用了最大剂量的止痛药给你镇痛。”

“医生还特意叮嘱,你至少一个月内不能下地动弹。”

“不然伤口可能会再次破裂,你碎裂的肋骨也可能会变形。”

苏晓楠幽幽解释着。

似乎是为了配合她话语的真实性。

一声细微得不能再细微的嘎嘣声在我胸口响起。

嗯,如果我没有听错,那似乎是肋骨折断的声音。

门外,站在门口的爷爷和纸婆婆听见病房里的撕心裂肺的动静。

四目对视的同时叹息了一声。

“年轻人还真是勇啊。”

“谁说不是呢。”

两人走了一段距离,坐在了听不见我惨叫声的医院走廊的椅子上。

过了一会儿,憋笑的苏晓楠来到这里跟他们会和。

很显然,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睁眼看不到他们的原因。

现在距离我被恶虎最后一击打成重伤垂死的那天。

已经过了半个月了。

这期间,我并非没有醒来过。

只是每次醒来,伴随的都是我撕心裂肺的痛苦惨叫。

“再过几天,那恶虎最后残留的魂魄,应该就会被彻底打散融合进十三的魂魄里了吧。”

纸婆婆问道。

爷爷默默点头。

“嗯,我看过了,快了。”

如果只是身体上的痛苦。

我不可能不间歇惨叫整整半个月。

其中更为恐怖的,是我的灵魂被恶虎挣扎着撕碎的疼痛。

如果是一般人的灵魂被这么折磨。

恐怕早就魂飞魄散了。

可我不是正常人。

我注定是个死人,在我出生的那天我就该死。

因此,哪怕是地府的生死簿上。

可能也只有我的死期,而没有我的生辰。

就像是死与生在同一天。

不过是死在前,生在后。

我的灵魂就介于这么个尴尬的阶段。

所以,我才会被纸婆婆他们叫做阴生子。

不过也算因祸得福,因为我介于生死间,

换一种神话的说法,我的灵魂勉强跳出三界外。

使得恶虎拿我没办法。

一次次撕碎,我却终会复原。

只是其间那一次次痛苦,让我的肉身与意识疼的死去活来。

如果不是我的意识那时没有全面苏醒。

恐怕我早已自我了断了。

这不是玩笑。

事实上,在医生被惊动后的一个多小时内。

我已经不止十次产生了这种想法。

可是每一次,我都因为那让人足以昏厥的痛苦,不到一秒就无暇他顾。

洁白的绷带被血染红了。

从毛孔中应激流出的血液让我如同血人。

整个人似乎都因此瘦了一圈。

清醒之后的我。

鼓励性的给了被我仿佛中邪一般表现吓住的主治医生和几个小护士一个别担心的眼神。

“可恶的苏晓楠。”

留下这句话,我再度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