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最后的反扑
纸钱囚笼顺势裂开两道口子,露出其中恶虎身躯。
啪,噗
恶虎在其中看不见我们的攻击。
待到发现之时,我们的攻击已经近在咫尺,再想闪避已经来不及了。
顿时,恶虎眉心被点出一道窟窿,可见其中黑黝黝干瘪的脑子。
如同坏掉的核桃。
而我的斩阳刀,则一刀劈入了恶虎的前腿之中。
可令我想不到的是,这家伙的腿竟然如此坚硬,跟石块似的。
斩阳刀被卡在了虎骨之间,我的脸色顿时大变。
腥风从口鼻间传入。
不用抬头我也知道,这家伙肯定在咬我的路上。
“十三!”
爷爷怒喝一声,可想要援救已经来不及了。
猝不及防下,我几乎下意识放掉了斩阳刀。
可在手指离开斩阳刀的那一刻我才想起,这玩意还有个护主功能。
一阵炽烈的阳气腾升而出,可却没能传导到我身上。
我双手抱头,被恶虎一爪拍出老远。
好在它依旧被困住,哪怕想要追击,也是不可能了。
吐口一大口血后,我心中安慰着自己。
爷爷转头看了我一眼,见我还活着,就没再管了,死死盯着纸钱牢笼。
唯有苏晓楠,因为无事可做,赶忙上来查看我的情况。
可就在这时,只听不远处的纸婆婆说道。
“糟糕,这孽畜要自爆!”
爷爷脸色微变,赶忙挪动几步,挡在了我们和囚笼的中间。
而此时,我甚至还没反应过来纸婆婆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听轰的一声巨响,囚笼炸裂开来,一阵黑色雾气腾空。
半空中仿佛酝酿出一只恶虎形象,仰天咆哮。
邪恶气息四溢,彻骨的寒意在我们所有人心中滋生。
“这孽畜魂体竟然如此强大。”
我脸色苍白,怔怔看着半空由黑雾形成的虎头朝着地面倾轧。
苏晓楠也停下脚步。
做为普通人,它在这恐怖面前感受到了绝望。
然而,空中蓄势已久的雷霆此时却猛然落下。
未闻其声,莹白的闪电便取代黑色的恶虎形象,将我们的视野完全填满。
轰隆隆隆
雷霆的咆哮终于抵达,在耳边出现的巨大声响几乎将我震聋。
哪怕我早有心理准备。
视野逐渐恢复时,恶虎已经不见了。
头顶依旧是那阴沉沉的天空。
可没等我松上一口气,就听见两位老人同时惊呼。
“小楠!”
“十三,快帮忙!”
前一道声音,是纸婆婆的。
后一道,是爷爷的。
我脸色大变,抬头看去,一道黑气正翻滚着朝离我不远的苏晓楠奔袭。
其中,有着恶虎那恐怖邪恶的双眸。
我看见它的同时,它也看见了我,眼中带着不甘与愤恨。
“该死!苏晓楠被它认成自己的怅鬼了!”
我几乎立刻反应了过来。
赶忙挣扎起身,我朝着苏晓楠吼道。
“快跑过来!”
可是苏晓楠却定定地站在原地,对我的喊叫充耳不闻。
“该死!他被迷惑住了!”
对于虎精来说,魅惑几乎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不然也就不会有什么怅鬼的说法了。
被虎杀了,反倒为虎作伥,可悲又可怜。
我发誓,自己从来没有跑的那么快过!
哪怕是在高三的体测上。
风声在我耳边呼呼吹着,终于赶在最后一秒,我扑开了苏晓楠。
她甩在泥地中,终于清醒过来。
最后一眼看见的,是我正对她微微笑着的脸。
然后,一道充满侵略性的黑色气体。
便猛的砸在我身上,将我拦腰砸在了泥地之中。
我的双眼飞快失去神采,黯淡了下去。
与此同时,我耳中最后响起的,是现场三人同时撕心裂肺的叫喊。
“十三!”
苏晓楠定定坐在地上,看着我口中不断喷出的鲜血不知所措。
爷爷终于赶来,阴王笔一点。
将最后一丝未能侵入我体内的恶虎魂魄灭杀。
纸婆婆也跑了上来。
站在我的面前,她的眼中复杂无比。
“还有救吗?”
她看向爷爷。
“先带回去!”
即便我的心脏已经逐渐平稳,爷爷依旧斩钉截铁道。
“好!不论付出什么,我都会跟你一起尽力救他!”
纸婆婆坚定道。
而此时,苏晓楠才反应过来。
她喉中发出凄厉惨叫,扑到了我的尸体之上。
若是往日,恐怕就是不小心挨着我一下,她都得难受许久。
毕竟在她眼里,我完全就是个无可挽救的小神棍加死财迷加土包子形象。
可此时,她却哭的撕心裂肺。
如同那死了初恋的狗。
纸婆婆叹息一声,上前把苏晓楠拉开。
随后,她抱起我的两条手臂,爷爷挽起我的两条腿。
两人就这么将我横着带出了森林。
本是竖着进来的人,可惜,却这么横着出去了。
其后的事,我一无所知。
哪怕是我昏迷前的这些,也不过是我事后的脑补。
既然我能说话,就说明我侥幸没死。
就如同二十多年前那个傍晚,十三岁时那个午夜。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第三次死里逃生。
第一次,母亲死了,爷爷断了条手臂。
第二次,父亲为我抵命。
这一次,我不知道是谁在为悄然献出重要的东西……
醒来时,我在医院。
胸口火辣辣疼的厉害。
眼中所见的,唯有空白的墙。
我转过头看了下,周围没有人,也没有病床。
这是间不知道是哪儿的单人病房。
我的胸口缠着绷带,很厚一层。
不光胸口,头上也有,背上也有。
除了两条小腿和两只手,我几乎被裹成了木乃伊。
就连口鼻周围的皮肤也是一样。
挣扎着站起身,我来到厕所。
此时我已经勉强记起了自己昏迷之前的遭遇。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有些陌生。
真的,如果不是我自己就是做阴事的。
恐怕我的心里也不会冒出这种荒唐的想法。
“难道我夺舍了别人?”
这就是我心里的想法。
据我自己判断,当时那种级别的痛苦,我的身体应该是承受不下来的。
这时,开门声响了。
我转头看去,一个陌生女人走了进来。
她有一头柔顺的长发,看着我的眼中自然无比。
“你是谁?”
问出这话时,我没由来有些惊慌。
难道我真的夺舍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