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车轮滚动
曹仁富拉着一车黄板纸，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前方。
小汽车的前面，树木一棵接一棵地向后倒去。
夜幕降临了，亲自压车的汪翠萍，一直歪靠在曹仁富的身上。
小汽车减了速，开进了一个乡镇的街道。晚间的街道上，冷冷清清，只有时不时地，有人步行走动。街道两边，几十米远竖着一个路灯。此时，相互尽钟职守地站立在岗卫上，散发着它们的光芒。进入街道没行多远，曹仁富就将小汽车停在了老地方。这个时候，汪翠萍也醒了。只见她坐正了身子，伸了个懒腰，然后看着曹仁富问：“阿富，到哪啦？”
“双丰镇。”曹仁富说。
“哦，已经到了我们的停靠站啦？那就下车吃晚饭过液吧，明天再走。”汪翠萍说。
“嗯。……再向前开，我受不了！”曹仁富说。
“那下车吧，吃了晚饭，还去老姚旅社。”汪翠萍说。
“你安排，我享受！”曹仁富带着坏笑地说。
“是了啦，便宜你了啦！”汪翠萍说。
“谁让你男人不要你了呢，他不要，我捡着。”曹仁富说。
“唉，你女人咋就这么放心你的呢？我从来也没见她跟你出过车！……她咋就这么放心你的呢？”汪翠萍说。
“她呀，我一个月回家一次，她也不会火热。”曹仁富说。
“我不行，我三天也离不开男人。”汪翠萍说。
吃了晚饭，来到了老姚旅社。老姚老婆马玉芳，迎了过来，满脸堆笑地说：“你俩又来啦？”
“嗯。……走到你们这里，刚好一半路。天也晚了，他也疲劳了，让他休息一下，明天再走。”汪翠萍说。
“还住三十四号吗？”马玉芳问。
“行啊！只要那间没人住，我们还住那间。”汪翠萍说。
“没人住的！我估磨着，你们这天吧，应该该过来了，我给你们留着的！”马玉芳说。
“谢谢了！”汪翠萍说。
“不用谢，老客户嘛！……就是，我还是老一句话，请你们注意一点卫生就行了。我这里面，规摸小，雇不起人！……床单赃了，只有我一个人洗！所以……”马玉芳说。
“放心吧，我们知道的。”汪翠萍说。
“你们先上去，我随后送茶水上去。”马玉芳说。
“不用麻烦了，我们自己带一瓶水上去。……你也别来打挠我们，扫了我们的雅兴！”汪翠萍实话实说。
来到了三十四号房间里，汪翠萍看着曹仁富，关心地问：“累吗？”
“还好，再往前走，可能就要感觉累了。”曹仁富说。
“不累就好！……应该还有精力吧？”汪翠萍挑豆地问。
“三十岁还不到的我，就没有精力了！那我岂不就完蛋了！”曹仁富说着，就将汪翠萍推倒在了床上。
汪翠萍露出了一脸淫荡，看着曹仁富，做了一个迎合的动作。然后，一翻身，站了起来。反扑了曹仁富，将曹仁富推倒在了床上，并压了上去。接下来，你推我，压了一下。我又推你，也压了一下。反反复复，进行了十几分钟。整个三十四号的房间里，弥漫起了爱昧的气息。
汪翠萍弯在曹仁富的怀里说：“如果我俩，成为真正的夫妻，那该多好啊！”
“唉……！”曹仁富长长地叹了一口，接着说：“不可能哟！……我只要有了那个想法，我爸不弄死我才怪！”
“你为什么要这样怕你爸啊？自己的幸福，自己就不能争取吗？”汪翠萍说。
“你不知道，我老婆，是我绞尽脑汁，才弄到手的！说句你不高兴的话，她比你上眼！”曹仁富说。
“那你干嘛还要跟老娘我睡在一起？”汪翠萍突然愤怒起来地说。
“她耐看不耐用！经常不让我碰！……我打过她，踹过她。可惜，我爸我妈现在护着她。没有办法，我只能在你这里弥补！”曹仁富说。
“看来，我们两个，只能结束了。”汪翠萍说。
“别，别呀！这样不是很好吗？……你也需要，我也需要！……你男人不要你了，带着别人跑了。我给你纸板厂送货，价格比别人便宜，这样不好吗？”曹仁富说。
“我才刚刚三十岁，我总不能老是这样啊？我的找一个，可以正常过日子的男人！……你我能说正常吗？”汪翠萍说。
曹仁富无语了。
曹仁富回家越来越少了，并且，一次与另一次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孙金香担忧了，曹金贵也担忧了。就连蓝小玉的脸上，也忝加了一层淡淡的愁云。虽然再也没见曹仁富对她施暴了，可是，她感到，曹仁富离她越来越远了。虽然她对那种事情的需求并不强烈，可是，时间长了，她还是有那种欲望的！生活中，身边的人，老是不见，不免会产生出挂念。更是，一个家，不能不像个家！
“小玉啊，……你给小富打过电话没有啊？”孙金香问。
“妈，打了，他没接。”蓝小玉说。
“打，你再给他打，一直打，打到他接为止。”孙金香说。
“哦，我晚上打吧，现在他应该在路呢！现在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多了，不能打电话让他分心。”蓝小玉说。
“嗯，那你就晚上打吧。”孙金香说。
“嗯，我晚上打。”蓝小玉说。
“他都已经三十好几天没回来了吧？”孙金香问。
“嗯，差不多。”蓝小玉说。
“你们本来就是一起长大的，又结婚了这么长的时间了，他的脾性，你应该是知道的。以后他回来，有时粗鲁了些，你就多担待一些，别跟他计较！……他现在是我们这个家里的顶梁柱子！你明白吗？”孙金香说。
“我知道的，妈。……只要是我能够承受的了的，我是不会跟他计较的。”蓝小玉说。
“嗯。我们女人，日常生活里，在自己的男人面前，多多少少，还是要以男人为重心的！……男人嘛，就那么回事！”孙金香说。
“妈，我知道了。”蓝小玉说。
“小富这么长时间不回来，应该是他爸对他太严了，你也对他太冷了。他觉得，回来也没意思，也就不回来了！”孙金香说。
“妈，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蓝小玉说。
晚上，吃了晚饭以后。蓝小玉收拾好锅碗，洗了澡，坐到了床上，拿出了手机，拨通了曹仁富的手机号码。通的，没人接。她再打，还是没人接。再打，一样。打、打，打……“你咋这么烦哪？”曹仁富不耐烦地说。
“富，你咋这么长时间不回来哪？”蓝小玉说。语气之间，很是温柔。
“忙。”曹仁富说。就一个字，听的出，他不耐烦。
“真的这样忙吗？忙的家都不要了？”蓝小玉说。
“家！嘿嘿。……那是你们的家！”曹仁富说。
“你怎能这样说呢？……这个家，永远都是你的家！这个家里面有，你爸、你妈，你和我。另外，还有你那已经出了嫁的两个姐姐。”蓝小玉说。说的很肯定。
停顿了好一会，曹仁富才说：“话虽如此，可我在那个家里，一点意思也没有！”
“你爸、你妈，都很想你！我也是。”蓝小玉说。她把我也是的三个字，咬的比前面还要重。
睡在床上的曹仁富，没再说话。他把手机放到了一边，也没挂。他的眼眼，没有目标地看着天花板。几天前的这个时候，他是和汪翠萍睡在一起的。现在，他被赶了出来。萍萍纸板厂里，远货不再是曹仁富送了。虽然汪翠萍也不再去压车，但也和他曹仁富拉开了距离。她不再让他，进她这个老板娘的房间了。曹仁富不想回家，回到家里面，也还是冰冷的！突然听到了蓝小玉温柔的声音，触动了他的一根心弦。那是情感的心弦。今天蓝小玉说话的语气，让他很受用。此时此刻，在他的心里，起起了波澜和矛盾。该不该回去？那个家里，现在升温了吗？汪翠萍的突然转变，把他从温暖舒适的温室里，一下推进了零下几十度的冰窖！现在的他，很是需要慰藉！
“你咋不说啊？富！”蓝小玉说。声音柔柔的。
“我已不知道哪天，听到这种温柔的声音的了！我有点不敢相信！”曹仁富说。其实，他是在撒谎！几天前里，汪翠萍对他说话，一直都是温柔的。只是这几天里，才是冰冷的。
“你回来，只要你不过份地粗暴，我会一直对你温柔的！”蓝小玉说。声音仍然很温柔。
“我明天回去。”曹仁富说。
“干嘛不现在回来呢？……你都三十八天没回来了。……是不是宿在半路呢？”蓝小玉柔声地问。
“不是，我都几天没送长途了！现在在纸板厂宿舍里。”曹仁富说。
“那你干嘛还要明天再回来啊？”蓝小玉问。
“车让人开走了，你让我步跑三十几里回家吗？”曹仁富说。
“啊？你的车怎么可以随便让人开走呢？”蓝小玉说。
“我有个哥们，他要拉点东西。”曹仁富说。
“那你的车，明天别再借人了！我做晚饭等你。”蓝小玉温柔而又激动地说。
“嗯呢。”曹仁富说。
恰到好处！正当曹仁富不知何去何从的时候，蓝小玉那温如春天的温柔，把他轮落天涯的曹仁富，拽回了家中。
挂了电话，蓝小玉很是兴奋。她下了床，带着一脸春容地跑到婆婆门前，伸手敲了敲婆婆的门。
“小玉，什么事啊？”孙金香在里面问。
“妈，拿点钱给我，我明天上街买点菜。”蓝小玉说。
“他接电话了？”孙金香问。
“嗯。”蓝小玉说。
“他答应回来了？”孙金香又问。
“嗯！”蓝小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