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有操作的机会，可蹭。”
第二十六章“有操作的机会，可蹭。”
鼓楼区里，刑场，和放眼望去全是人的菜市场，两个地方就隔着一条街道。
把大明比喻成一个巨人的话，秣陵就是这个巨人的头部，皇城是大脑，那鼓楼区的刑场就是揉进巨人眼睛里的沙子最后的归宿。
一些小沙子，案宗都上不了刑部的审判桌，直接在省级就被扬了。
再说还有锦衣卫衙门里，那一片长势喜人的秋英树下。
这些小人物冒着生命危险，触犯大明律的严重程度，看他们问斩的地方就能看出来个大概。
案宗都没进刑部的，不值一提。
进了刑部，在刑部大牢里被杀的，算是有点出息，但也只是给刑部的厚厚卷宗上，又添了一份而已。
能押解到刑场午时三刻问斩的人或妖，可以算是巨人眼睛里，有点东西的沙子了。
这样的场面，菜市场里的老板也不多见。
但每次老板们都是欣然欢迎的。
因为早上卖剩下的剩菜烂菜，本来就没有带回去的必要，被义愤填膺的人们拿走对着刑场上的犯人一顿输出，就没多少了。
反正都要扔的东西，能物尽其用岂不美哉？
霍小扇跟梅有道来到菜市场的时候，已经算是下午了。
还好这些菜市场的老板们，为了做下午放衙之后的管员的生意，中午吃完饭之后又补了一波货，要不然师兄弟只能买剩菜了。
“我去……大明的菜品这么多种？”，霍小扇看着这琳琅满目的市场，一时没反应过来。
元魂观的青一色菜系，给霍小扇一种大明菜种很匮乏的感觉。霍小扇到菜市场之后，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
辣椒、花椒、各种椒，香叶、陈皮、各种料。
牛肉、羊肉、各种肉，番茄、土豆、各种菜。
“师兄，你只会做青色系的菜吗？”，霍小扇喃喃说道。
“不是啊，是青色健康啊。”
“我们元魂观青色系的菜的吃了多久了？”
“七八年了吧，从你进观了之后，没多久之后就这样。”
霍小扇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
涩声问道：“这个吃青菜不会是我提出来的吧？”
“我们修行之人，对这些倒都不在意，你既然说了，这个小问题还是能满足的。”梅有道点了点头。
霍小扇闭上了眼睛，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发现正常发量之后内心暗暗松了口气：“还好，发量算是正常的。”
霍小扇跟梅有道窃窃私语了一番，两个人分头行动，钻进了人来人往的菜市场。
等到霍小扇跟梅有道包包裹裹地回到国师府的时候，星光已经挂完了国师府顶上的天空。
晚上的国师府，平常时间都是静悄悄的。
但今天星光下的元魂观的院子里，很热闹。
“这个突突冒泡的，叫‘火锅’？”，李元镜看着这个架在院子里的大锅，手中的竹筷跃跃欲试。
“正是，师尊。”，霍小扇已经换上了厨房里的厨服，在锅底里把大料，花椒等调料搅开之后，挥着袖子把锅里的热气扇了扇。
“真香！”，秦莹莹三小只闻着这个气味，陶醉地闭上了眼睛。
“那是必然。”
霍小扇拔出自己的袖剑，寒光闪烁之后，两个大碟子里，均匀的宣纸薄厚的肉片，摆的整整齐齐。
“这……师弟的小刀挺锋利！”，梅有道看呆了，默默地把自己的菜刀收了回去。
“加点水，常刀。”
常刀端起茶壶，竹林里清甜的泉水，咕嘟咕嘟地没过了霍小扇已经炒好的料。
霍小扇等锅开了之后，把肉类跟菜分类地下紧了锅里。
“呼……在大明的第一顿火锅，开干！”
刚开始李元镜还斯斯文文，没一会，筷子再手中化成了残影……
“真乃人间美味！”
“我们元魂观以后每一周，都要吃一次火锅！”
饭后，满身火锅味的元魂观三个人，在星光的见证下，就吃火锅频次达成了统一意见。
旁边常刀的小脸上，一双紧张的眼睛一会儿功夫，看了好几次霍小扇，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说吧。”，霍小扇看了一眼常刀，继续剔牙。
“小扇哥，你跟齐将军切磋时用的拳术……我能跟你学吗？”
霍小扇看着常刀认真明亮的眼睛，放下了手中的撬杠，坐直了摊在椅子的身体。
眼睛里多了一些其他东西，声音低沉道：“你当真想学？”
常刀狠狠地点了点头。
……
“常刀的性格和凶狠的劲，是挺适合当侦查兵的，”霍小扇沉吟了一下。
“就是这个性格不太稳重。”
”不过年纪不大，还有可塑性。”
霍小扇想完对着常刀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可以。”
“谢谢师父。”，常刀听到霍小扇答应了之后，小小的眼睛的紧张之色被满满的惊喜之色所取代。
霍小扇躲开了这一礼，把常刀扶了起来，看着常刀的眼睛轻声道道：“不用叫我师父，叫我班长就行，我的这些，也全都是我的班长教给我的。”
“不过，你想学的话，要按照我的要求来，你能做到吗？”
“能！”，常刀认真地点了点头。、
“善。”，霍小扇又把自己摊在了椅子里，嘴角有了一点不易觉察的微笑。
第二日，晨练的元魂观三人后面，跟了一个小个子。
元魂观三个人在打坐，常刀在竹林的路上跑着往返跑，没一会就大汗淋淋。
“不错啊，继续！”，霍小扇喊道。
……
霍小扇在新兵营的时候，最期望的就是早点下到老连队。
大学生入伍的新兵班长听了之后，看向霍小扇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是意味深长的笑意。
霍小扇后来才知道新兵班长的眼神里的含义。
新兵营三个月跟老连队有一些东西是不一样的。
新兵营让新兵们欲仙欲死的轻装三公里没有了，让老兵有时候都犯怵的轻装五公里却安排上了。
霍小扇跟大多数的老兵一样，也是比较喜欢武装五公里。
这两个有啥区别？
一周各跑两三次的霍小扇深有体会。
轻装五公里掐的表，是个人成绩的表。
只要是你比自己上次的跑的成绩差，那就不好意思，别怪值班员带着你加餐了。
这种加餐有可能就又是一个轻装五公里……
武装五公里的考核时间，是全连带装备整建制机动，大家的陆战靴踩在跑道上发出来的声音，是一个声音。
这种声音听起来，比轻装五公里杂乱的声音舒服的不是一点半点。
虽然身上的装备多了，脚上的陆地作战鞋跑起来也不是很舒服，但这些不舒服在领枪的时候，都被能背着真枪跑步的期待感给冲到了九霄云外。
“子弹带，防弹背心，头盔，水壶这些东西能有多重？”
“抗着枪跑，身上再多加几套都无所谓啦。”
这是大家领完装备，整理好队列准备开干的统一想法。
“一二一，一二一！”
“连续呼号，一，二，三，四！”
值班员在队列外起完头之后，一百多人的连队怒吼的声音，把营区跑道两边的白杨树的树叶，震的哗哗作响。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一一二二三三四！”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一二一，一二一！”
“不错啊，继续！”，在前面领头的上尉连长回头看了一眼，高声喊道，声音里满是骄傲之意。
作战靴跟地面接触的整齐声，在跑道上响上三圈左右，一个愉快加轻松的武装五公里就跑完了。
大多数的战友跟霍小扇一样，虽是大汗淋漓，迷彩服都能拧出水来，但统一的感觉就是全身舒畅。
眼神里，仿佛希望再加一个武装五公里的餐……
“想学真东西，就先认真跑上半个月步吧。”，霍小扇看着咬牙坚持的常刀缓缓点了点头。
“跟自己较真的这个劲，是个侦察兵的好苗子。”
指导常刀放松完已经疲劳的肌肉之后，霍某人带上自己精心准备的食材，还有大铁锅，去玄武湖赴约了。
秦玠益看着霍小扇的背影，放下书本，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带个锅，能把姑娘哄开心？”
佳人生气了之后，带个锅有没有用，作为直男的霍小扇并不知情，这样的骚操作霍某人没有做过。
霍小扇带的锅，是为请二皇子喝的鱼汤准备的，当然要是有其他人想喝也是可以的嘛……
快到玄武湖岸边的时候，霍小扇发现一米九几的二皇子身边，多了一个身穿白色直裰的人。
离他们两稍微远一点的地方，齐八幡跟自己昨日送茶叶的申百户也在。
两个人小声地有说有笑，霍小扇什么都没听清。
“两个大老爷们，基情四射的样子，让我觉得恶心。”，霍小扇心里腹诽道。
“霍大人！”
齐八幡眼比较尖，看着了背着铁锅的霍小扇。
“齐将军，申大人。”，霍小扇背着铁锅，手中也有东西，点了点头算了回了一礼。
“好家伙，你这是把行军作战的家伙式全整来了？”，二皇子听见声响，转过头来被霍小扇的造型看的目瞪口呆。
“请二皇子的啊，自然得专业一点。”，霍小扇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东西和铁锅，撸起袖子开始忙活了起来。
把锅用石头固定好，起锅烧油，炒料，下已经腌好的鱼。
没一会，被柴火舔黑的锅中，一股麻香，就随着微风飘进了二皇子和旁边白衣人的鼻子里。
二皇子跟白衣人的脸上都浮现异色。
端着碗筷的齐八幡跟申百户两个人，也贪婪地吸着风中的余香。
“香啊。”，二皇子由衷地感叹一声。
“确实不赖。”，白衣人也点头附和道。
麻香越来越浓郁，微风也把这独特的香味，轻轻地送进了浔仙阁的二层小楼上。
送到了挤在一张秀床上，还未睡醒卞小玉和卞小京的香鼻里。
卞佳人昨晚宿醉，朱唇抿了抿，眉头皱了皱，翻了个身……又睡了。
卞小京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迷糊起身，循着香味到了窗边，看向了朝阳初升的玄武湖岸边。
视线里除了香气的根源——一口冒着白气的锅，也看着了对着锅上下忙活的身影。
“哟，这不是光明磊落霍小扇嘛！”
卞小京眼珠转了转，偷偷瞄了床上的姐姐一眼，脸上露出了狡黠之色。
简单梳洗打扮了一番，噔噔噔地去厨房拿了两个碗，循着香味的方向冲了过去。
“有操作的机会，可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