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好好的官不做，做什么走狗呢。
第二十五章“好好的官不做，做什么走狗呢。
元魂观的中午饭，依然梅有道掌勺，一桌青菜，一壶竹叶茶。
六个大青瓷碗，六双竹块。
“多少年了，一样的味道。”，李元境举起筷子，叹了一口气又放下。
“谢谢师尊，以后我会加倍努力。”，梅有道如是说道。
霍小扇的脸不自然地抽了抽。
跟李元镜对视一眼，一时竟无凝噎。
三小只昨天见过了秦赋雪，心情变的开朗了起来。
食量大增，如秋风扫落叶般，一桌子青菜变成了空盘。
梅有道看着三小只的吃相，满意地点了点头。
……
“这个伙食我确实吃不习惯……还是得自己动手啊。”，霍小扇心里暗道。
霍某人半穿前，是不做饭的。
一日三餐全在单位食堂解决，显得比已婚同事都节俭。然而这不是霍小扇喜欢节俭，而是房子里也就他单身狗一个，炒一个菜没意思，两个菜吃不完……单位食堂好歹一荤一素一半荤啊。
单位食堂的大锅饭吃的冎的不行的时候，一顿火锅涮个胃，之后继续单位食堂……
霍小扇把梅有道拉上出门的时候，昨日请假的秦玠益，今日复工了。
“秦师兄，忙着呢？”
霍小扇跟梅有道对着秦师兄行礼。
秦玠益今日没有看书，表情里些许有点烦躁。看了霍小扇一眼，讪讪道：“昨天哭着出去的姑娘是浔仙阁的吗？”
霍小扇不知道，秦玠益被陈莫莫也怼了两句，昨天为了躲避进去又出来的陈莫莫，直接向李青雉请假了。
霍小扇沉默着点了点头。
“怎可让人家哭的如此伤心。”
“我今早去玄武湖打水时，发现玄武湖的水面都涨了。”
“师弟要是没事，早点去找姑娘把话说清楚，顺带让莫……陈莫莫也消消气。”
陈莫莫口中的国师府头号负心人一口气说了好多话。
“我明天就去找她，话我也一定带到。”，霍小扇点头答应了下来。
……
顶着大太阳走路的不止沉默的霍小扇。
还有已经走到密谍狱门口的贾光明和申之复。
太阳把阳光无私地洒进了密谍狱的通风窗。这束光下面除了铺着稻草的简易木床，什么都没有。
“哐当”一声，贾光明伸出手，拉开了这个让妖族间谍闻风丧胆的大铁门。
贾指挥使的手看起来像一个高等匠人的手，手指修长，指甲缝里干干净净。
申百户在贾指挥使身后不远随行。
空气对流间，把贾指挥使的衣服的上一丝气味也送到了申之复的鼻子处。
贾指挥使的身上除了秣陵独有的秋英花的香味，还有一点不益察觉的火药味。
“指挥使大人。”
“指挥使大人。”
一路穿过两路下行的铁闸门之后，一片大大的空间出现在了申之复的眼前。
“问出来了没？”，贾光明先开口道，一身比申百户高了两个等级的绯红色飞鱼服，被地下空间里的火把照的忽明忽暗。
“问出来了，少爷。”
一个老头从火把后面的牢房中走缓缓走了出来，边走，边拿手中的白布擦手，没几下，白布的颜色已经被手上的血迹染红了。
“五叔，这些事不用您亲自干的。”，贾光明看着这个身形清瘦的老人，轻声道。
“出卖我们行踪的人找不到，这个活我就一直干。”
“十年左右了，也顺手。”
贾光明没有说话。
老头把那封书信打开，铺在了大空间中间的桌子上。
“这封信，是从翰林院出来的。”
“具体谁写的，这是个小喽喽，并不知情。”
老人说完，端上桌子上喝剩下的酒，走进了阴影中，没一会，就传出了鼾声。
“把那个鼠妖换颗树埋吧，我门口的那几颗都是刚埋的。”
已经返回自己的办公室的贾光明，看着自己办公室院子里的秋英树，对着申之复说道。
“属下明白。”
贾光明抖了抖手上的书信，“明天早上二皇子在哪里？”
“在玄武湖边上，钓鱼。”
“好，帮我约一下，我明天早上也去。”，说完又对着申子复说道：“拿我的牌子走一趟户部，帮我把我这半年的俸禄领回来，顺带看看俸禄领取记录，谁的字迹跟这个比较像。”
“不要声张。”
“是，大人。”，申之复弯腰抱拳。
见贾光明再没有什么要交代的，就缓缓退出了贾光明的办公室。
“那人身体每况愈下，秣陵需要协助。”
贾光明扫了一眼白纸上的这一行没头没尾的字，喃喃道：“好好的官不做，做什么走狗呢。”
说完，把目光看向了院子里长得越发茂盛的秋英树。
……
霍小扇拉着梅有道出来之后，就有点后悔了，天太热了。
“俸禄什么时候都能领，你这么着急干吗？”，梅有道满头大汗地不解道。
霍小扇一边往阴凉的地方钻，一边说道：“晚上我给你露一手，师兄。”
“再我明天早上还有个约，需要买两条鱼。”
“需要用钱啊。”
梅有道眼睛一亮，“晚上吃大餐？”
霍小扇点了点头。
“走！”，梅有道立马冲到了前面带路。
大明官员的俸禄每月二十号到三十号之间都能在户部领到，但需要自己本人来领，如果本人来不了，代领之人需要持俸禄本人的腰牌，才可代领。
大部分大明官员都是自己领的，因为户部也在千步街，放衙之后顺手就领了。
反正就户部放衙最晚，只要来领，什么时候都能领上。
“师兄，今天什么日子？”，霍小扇以为来领俸禄的人应该很多，结果发现窗口只有一个锦衣卫在领，窗口处放了一个正面朝上的牌子。
霍小扇伸头看了一眼，牌子上有“锦衣卫，贾光明”的字样。
“六月三十号，月底最后一天了。”，梅有道看了看桌子上的黄历。
“怪不得，想去勾栏潇洒的怕是早都领了。”，霍小扇心里暗道。
里面的户部办事人员，没一会，把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递了出来。
“申大人，这是贾大人这半年的俸禄，总共三百六十两，您去旁边清点一下。”
“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在俸禄登记表上签个字就行。”
这个锦衣卫点了点头，拿去牌子和钱袋，转过身走向了一边的木桌。
正是进入穆棱时，低调带走鼠妖的锦衣卫百户！
“真的是无巧不成书，申百户……一会去打个招呼。”，霍小扇听到了刚才户部办事人员话中，这个百户的姓。
轮到霍小扇和梅有道了。
霍小扇把自己的牌子和梅有道的一起递进了窗口，摆出了自己认为最亲和的笑容，说道：“礼部，送英贴办事处，霍小扇和梅有道。”
“稍等。”
没过一会，一大一小的两个钱袋被递了出来。
“霍大人，您这三年的俸禄是三十六两，梅大人这半年的俸禄是六两。”
“好吧。感谢。”，霍小扇知道自己今天点卯第一天。
领的是之前三年的的俸禄，之前自己从来没去过礼部。
“这也太少了吧。”，霍小扇内心被浇了一盆冷水。转念一想，原魂霍小扇躺了三年，一次都没来过，三十六两也算白嫖的。
“还要啥自行车……庆幸还有吧。”
霍小扇划拉了一下自己的支出，“这也人民币两万多呢，暂时够用了。”
“两位大人觉得没问题的话，在俸禄领取表上签完字就可以走了。”
“好的。”
霍小扇转过身看着已经签完字的申百户，已经从门口走了出去。
“师兄，你随身带着竹叶茶没？”，霍小扇对着梅有道小声道。
“带着呢。怎么了？”，梅有道问道。
“全给我，我去套个关系。”，霍小扇果然没猜错，出门都带元魂观大青瓷碗的梅有道，身上肯定带有茶叶。
霍小扇接过梅有道的茶叶，对着申百户追了出去。
“申大人，留步！”
申之复听着好像有人在叫自己，转过身来，疑惑地看着刚才户部里的人。
“国师府的修行天才找我做什么？”，申之复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自然是认识霍小扇的。
霍小扇是星河居的为数不多的听曲常客之一。
锦衣卫是没落了，但密谍司还在啊，没有正常人愿意没事去密谍扎堆的的星河居去找不自在。
常来的霍小扇仿佛不知道这个事情一般，自然是密谍司挂的上号的名人。
“见过申大人，在下送英贴办事处的霍小扇。”
“看申大人英武不凡，想跟申大人交个朋友。”，追过来的霍小扇开门见山，自报家门，紧跟彩虹屁。
“霍大人谬赞了，我也想结识霍大人这样的年少俊杰，苦于没有机会啊。”申之复也是呲着一口白牙，笑咪咪的。
“哦？是吗，那可真是巧啊。”，霍小扇打了个哈哈，之后把身后刚顺的茶叶拿出来递到申之复的手里，说道：“我们元魂观的竹叶茶，今天正好带了一些，我跟申大人这么投缘，赠与申大人尝尝。”
“那就多谢霍大人。”，申之复的脸上笑容没变，内心却嘀咕：这霍小扇是要干什么？又搭讪又送茶的。
“不必客气，喝完了觉得不错的话，随时来元魂观来取。”
“好茶，我说不定还真的择日去元魂观叨扰。”，申子复拿起茶叶闻了闻，客气道。
“那霍某就等着申大人的到来。”
之后两个人并未说其他，互相微笑着告了个别，申子复回了锦衣卫，霍小扇跟随着梅有道去了鼓楼区的菜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