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青棠

我叫青棠，今年九岁，家住“伏灵棠”，祖上世代以种这棠花为生，无乎不是播种，至花开之期，到出山变卖这一流程。虽不能说这海棠开的有多好，只是此地的花讲究论土而长，不过这“伏灵棠”幽居在一处天然云海中，会有种恍如隔世之感，倒也是风水宝地，居山而栖，傍水而生。如此使这里的海棠长势颇为喜人。

我姥姥是从外村嫁到这里的，说来也巧，姥姥平生爱花，最喜海棠，因此也就有了姥姥姥爷因花结缘，姥姥还年轻的时候曾遇到出山买花的姥爷，那年正赶上旱季，家家也顾不买上一两朵闲花来栽养性子，唯有姥姥——讲真，地主家的千金难有如此痴嗔，纯洁品性。许是太老爹溺爱幼女，又不失了严加管教，方得了这温婉大方的灵秀姥姥。因花生缘，以花结姻。姥爷老实质朴，而姥姥为守其诺，一朝相伴，一生相随——其间有多少晦涩隐秘的心酸只有尘封在岁月年轮里，我曾童稚的问及那些令人唏嘘的过往，姥姥从不正面回应我，或是垂眸，或是朝我抱歉一笑。我想我那时大概就能略懂词语的晦涩诠释不了一段被刻意隐埋的时光。

不过姥爷曾为姥姥种过一片棠林我是知道的，那里的海棠又高又密，在海棠盛开的季节徜徉在花海里感知晚春的风，初夏的雨从来都美妙的不失美好。远望着姥姥似在风中摇曳的身姿，依稀可窥见年盛时的绝代风华，却又不失不经盈盈一握腰肢即是柔软也是脆弱，叫人望着有些心疼。我从来都不懂既要生死相随，也已温情守候，但终究是阴阳相隔。姥姥回身叫唤我时，我记得她眼底的深红，我有些不经意的扯着嘴角，深情这种东西一贯最会骗人，呵，此刻我只觉得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