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结局

“因为这个世界需要。”

“？”

“神明生于混沌，但这个世界自有意志起，所有神明选择跟随意志，而我选择背离意志。”

“那千年前，发生了什么，让你……回归虚无？”

“众神明举众神之力，将我消灭。”话罢，莫尔轻笑了声，眼底却是冰冷至极。

“为了回归轨迹？”

“嗯。”

“妖精们，那会儿又对你做了什么？”贝利尔一直知道莫尔很厉害，她甚至有错觉他的实力在与光明神之上，这么厉害的神明，为何会被消灭？

“好了，今天的问题已经够多了。”莫尔面色冷凝，他看着贝利尔疑惑的表情，表情暖和了一下，道。

“……我想回房间，你能带我去吗？”贝利尔微微垂眸，顺着莫尔的话问道。

她知晓自己今日问的问题，再问下去，屋里的恶魔说不定会翻脸。

“脚又疼了？”莫尔起身，抱起贝利尔，往房间里走。

“有点疼，但也还好。”贝利尔双手下意识地勾住莫尔的脖子。

醒来之后，贝利尔的身体不如从前，不知道是不是不相容的问题，体内的神格加强了她的心脏，让她的精神更加健康，而她的身体却是一点点地老化。

“如果你吃掉我之后，会消失吗？”

“……不会，你的话题转得有点快。”

“哦～好像是哦，但我就是想知道。”

“我们的交易已完成，我不再受契约的约束，去留，自由我定。”

“这样子啊，那你准备留在这个世界吗？”

“看情况。”

“妖精那边……”

“那是它们的事。”

“神明那……”

“过段时间会解决的。”

“原定的轨迹……”

“不影响。”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不是。你想问的我都知道。”

“那你知道我……”

“知道，你在尝试接受我。”

“好吧，那晚安。”

“晚安。”

屋内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恢复安静。

窗外寒风凛冽，屋内温暖如春，空荡荡的客厅只剩下壁炉内木柴燃烧发出的噼里啪啦声。

不久之后，高高的云层之上，圣地迎来了一个不受欢迎的客人。

客人一出现在圣地门外，圣地内的所有神明都知晓了。

原先，纯白大门还很顽强，准备抵死挡住，当客人面无表情地挥出黑色火焰，它颤巍巍地自动开门了。

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圣地内的所有神明已经聚在一块，目光纷纷落在客人——莫尔·克里斯蒂安身上。在远处宫殿内主座上的光明神，时隔五年，又一次走出了宫殿。

这一天，不知双方谈了什么，之后妖精们又开始步入人类世界。

而这一切，神殿已经默认了。

贝利尔剩下的三年，都是在木屋里度过。

她体内的神格太过于强大，而她平凡的身体又承受不住神格，身体机能日益衰退。

在这期间，卡丽和拉都去看过她。

卡丽在五年前贝利尔死之后，恢复了记忆。

恢复记忆的她，沉默了好几天，最终选择回到学院中央城。

而拉，跟着蕾拉生活在妖精的城市里。

拉见到贝利的第一瞬间，就是哭得稀里哗啦。

后来，拉寻空了，都会来这看贝利尔。

除此之外，贝利尔没有让人再来这个木屋。

她没事的时候就待在屋子里睡觉，她总是睡眠不足，每天睡眠的时间长达十六个小时。

后边，和平女神来看过她，并对她说了两个字：安心。

有些时候，莫尔会带贝利尔去一些地方，让她感受一下春天的温暖，夏天的酷热，秋天的凉爽，至于冬天，贝利尔日益虚弱的身体不允许。

贝利尔并不明白莫尔一个恶魔为何对她这么好。

喜欢，真的能改变很多吗？

贝利尔还没有想明白，她就在睡梦中安详地度过最后的一段时间。

她梦到了浑身发光的光娃子，它用它的生命守护着她的灵魂，自己却消散了。

她也梦见了原贝利尔，她站在遥远的光源处，微笑着向她伸出手来。

最后，她梦见了第一世的同事，原本渐渐模糊的面孔渐渐清晰。

那个快被贝利尔遗忘的世界，在梦境里越来越清晰。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贝利尔记起了自己真正的名字，她叫——李默。

好遗憾，不能把自己的名字告诉莫尔……

贝利尔死去的那一天，是下雪天。

她是死在莫尔的怀里，是笑着迎接死亡的。

但莫尔……

看着她死去却一言不发。

这一天，有不少神明在她死的前一刻，过来送她一程。

这一天，分散在大陆各地的妖精们似有所感地抬头看向北方。

贝利尔可能不知道，她与命运抗争的同时，给这个世界的影响是巨大的。

在原有的轨迹上，除少部分神明之外，所有的神明会在漫长的沉睡中，神格慢慢消散，最终成为一个真实的雕塑。

恶魔莫尔·克里斯蒂安也不复存在，妖精们依然被封印在峡道裂谷，永无天日。

当贝利尔死去的那一瞬间，这个世界上依然在有序运转。

只是，这个世界少了一个名叫贝利尔·莫里斯的人，而世界上唯一存活着的恶魔——莫尔·克里斯蒂安，也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