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陈姑娘
这位姑娘，是我的初恋，她叫诗意，名字很好听。
（一）
2014年的2月中旬，我认识了这位姑娘，是通过叶帆认识的。那天是高二下学期的报名日，我和叶帆约好报完名后出去吃中饭，顺便溜达溜达。
我找到了叶帆。
我：“叶帆，你这边结束了没有？”
他：“结束了。”
我：“那赶紧走啊，时间可是不等人的嘞。”
他：“再等等吧，还有一个人呢。”
我：“谁啊？”
他：“X诗意。”
我：“不认识，走吧走吧。”
他：“难道你不想和女孩子出去吃饭溜达吗？”
我：“那就再等等呗，反正我不急。”
……
叶帆领着我去找诗意，他指了指老师的办公室。我往里窥了窥，哎呀我去，个子不高，大概其一米五，穿着一件鲜红的小棉袄，齐刘海，戴着眼镜，乍一看并不是很漂亮的那种。
我：“这也并不漂亮啊，我们还是走吧。”
叶帆：“走个屁啊，我都答应要等她了。”
我：“行吧行吧，不过她跟着我们有啥好玩的呢？”
叶帆：“到时再说吧。”
没过多久，诗意走出了办公室。
叶帆：“诗意，这是宁。”
我：“你好你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诗意：“你好。”
我：“叶帆，走吧，出去吃中饭吧。”
……
一路上，我基本上都是在和叶帆聊天，诗意紧紧地跟在我们的身后。我和叶帆谈论最多的一个话题是关于我喜欢的一位姑娘，彼时，我喜欢这位姑娘已经有三年半的光景，叶帆也是知道很多我与这位姑娘的故事，他每次都要说他不听，然后我偏要逼逼叨叨地说一大堆，他也是百听不厌，还会帮我分析各种情况，真是一位知心大哥，虽然才比我大一个多月。
我们这三个人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大街上。
我看了一下手表，十一点多了：“叶帆，我饿了。”
诗意：“那啥，我也饿了。”
叶帆：“那就吃饭去呗。”
我：“吃啥子嘛？”
叶帆：“诗意，你想吃啥？”
诗意：“随便。”
我：“前面有一家拉面馆，我们去吃拉面吧，我他妈好久没吃了。”
叶帆：“诗意，你呢？”
诗意犹豫中……
叶帆犹豫中……
我：“我请客，放开了吃！”
叶帆：“那就走吧，诗意！”
诗意点点头。
中国最有名的拉面莫过于兰州牛肉拉面了，正儿八经的牛肉，量多，正儿八经的手拉，劲道，正儿八经的汤水，鲜美！作为一名南方人，我是真他妈爱吃拉面，一日三餐都不会厌的那种。
我推开大门：“老板，来三碗干切牛肉拉面，大碗儿的，多放肉，多放面！”
老板：“得嘞！”
我挑了个最隐蔽的座位坐下，旁边一位大叔抽着烟，满屋子都是烟味，真是够呛的。
服务员端来了第一碗面。
我推到诗意的面前：“女士优先，不用客气。”
诗意：“我不吃香菜和葱。”
我：“纳尼？还有不吃香菜和葱的？”
诗意：“真不吃，吃了会吐。”
我：“行吧，叶帆，这碗交给你了。”
服务员端来了第二碗面。
我：“还有一碗不要放香菜和葱，谢谢。”
服务员：“好的，知道了。”
我把第三碗面推到诗意的面前：“吃吧，多吃点，别饿着。”
诗意：“我可吃不了这么多。”
我：“没事，吃饱就行。”
……
我吃得饱饱的，走起路来笨笨的。
叶帆：“咱们接下来去哪儿啊？”
我：“要不咱们去打台球？”
叶帆：“诗意是个女孩子，她会去那种地方吗？”
我回过头：“诗意，我和叶帆去打台球，你去吗？”
诗意：“去。”
走了三条街，兴达商场在眼前。
我：“上楼，台球走起！”
叶帆：“估计今天的人挺多的。”
我：“没事，说不定能碰上啥熟人呢。”
烟雾缭绕的台球室，我隐隐约约看见一个熟人。
我：“叶帆，你看，那个是不是晨曦？”
叶帆：“好像是的。”
我大步走上前，果然是晨曦。
我：“晨曦，你居然抛下我们，自己在这消遣，你的良心痛不痛？”
晨曦：“痛个屁啊，这个人是……”
我：“这是诗意，叶帆的同学。”
晨曦：“哦，好吧。”
叶帆：“诗意，要不你自己找个地方坐会儿？”
诗意点点头。
打台球这一方面，我和晨曦是半斤八两，至于叶帆嘛，不是我的对手，所以叶帆也就陪我们打了三四局，而我和晨曦真的是血拼，不分胜负。我真是很佩服诗意的耐性，居然能够在这鬼地方呆上半天。临近返校时间，我们四个一起回校的。
（二）
开学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那天中午，我去叶帆的宿舍找他玩。
我站在叶帆的宿舍门口：“叶帆？”
叶帆在厕所探出脑袋：“怎么了？”
我：“这个礼拜一起回家不？”
叶帆：“可以啊，对了，你觉得诗意怎么样？”
我：“什么怎么样啊，你要干嘛？”
叶帆：“诗意现在是单身，你可以和她谈谈看。”
我：“滚一边儿去，她又不算漂亮。”
叶帆：“但是人家成绩还可以啊。”
我：“那就更不行了，我配不上她。”
叶帆：“没事的，谈着玩玩儿的。”
我：“我可是正儿八经的人，对待感情一向很认真的。”
叶帆：“我知道我知道，你就别总想着那位姑娘了，听我的，试试看呗。”
我：“我不。”
不说还好，说了我都没心思上课了。其实讲真的，要是能和诗意谈恋爱的话，倒也行，毕竟也算得上是初恋。正好，还能杀杀怡的威风，谁让她总说我活该单身的呢。
考虑了一整个晚自习，放学后，我又去找叶帆。
我站在叶帆的教室门口：“快点收拾啊，都他妈放学了，磨叽啥呀磨叽。”
叶帆：“来了来了。”
我：“你白天和我说的那件事是认真的吗？”
叶帆：“哪件事？”
我：“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就是我和诗意谈恋爱这件事，你觉得靠谱吗？”
叶帆：“挺靠谱的啊，你看班上没人追她，你肯定一追就追到了，你要相信你自己。”
我：“我感觉悬，我长得又不帅。”
叶帆：“没事没事，你不是会写歌词吗？你写几首情歌给她，她一定会欣赏你的才华的。”
我：“拉倒吧，我写的不三不四的，我自己看了都想吐，我可不想恶心她。”
叶帆：“你看你们俩都认识了，我在她面前帮你美言几句不就行了嘛！”
我：“感谢感谢，非常感谢！”
过了几天的某个课间，我来到叶帆的班级门口。
叶帆：“你又找我干嘛？”
我：“我可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看诗意的。”
叶帆：“那我帮你叫她？”
我：“等等，她最近还好吗？”
叶帆：“挺好的啊，她今天带了梨子，我帮你要一个？”
我：“这个……你去要吧。”
叶帆：“那你等一下。”
一分钟后，叶帆空手来了。
我：“梨呢？”
叶帆：“晚了一步，她刚咬了一口。”
我：“你怎么和她说的？”
叶帆：“我就说你要吃梨，然后她说她就带了两个，一个给她闺蜜了，另一个刚咬了一口。她让我传达一下歉意，并表示下次帮你带一个。”
我：“行吧行吧，无所谓的，我又不是真的要吃梨，关键是看她对我的态度。”
叶帆：“你就知足吧，人家最起码还想着给你带一个呢，你就偷着乐吧。”
我回到了教室，怡瞪着我。
我：“你瞪什么瞪，小心我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
怡：“切，你刚刚去哪了？”
我：“要你管啊。”
怡：“你最近都不怎么搭理我，是不是我又得罪你了？”
我：“没有啊，那啥，我朋友要把他的同学介绍给我，我刚刚是过去看看情况的。”
怡：“真的假的？你这小子居然要谈恋爱了，老娘还是单身呢。”
我：“你他妈都谈过了，我可是一直没谈呢。”
怡：“谈是谈过，可现在不是单身嘛，对了，那个女的叫什么名字，长得好看吗？”
我：“保密，等成了再说。”
（三）
我仔仔细细地考虑了两三天，也许是时候迈出这一步了，那些遗憾的过往就随风而去吧，何必久久不能忘怀呢？”
某个周末，我让叶帆把诗意的QQ号发给我。我犹豫片刻，发送了好友请求。没过多久，诗意同意了。
我：你好，我是宁，我让叶帆把你的QQ号发给我的。
诗意：你加我干嘛？
我：我想好好地认识你，我想成为你的朋友。
诗意：哦，好吧。
我：你平时喜欢听歌吗？
诗意：喜欢。
我：那你喜欢听谁的呢？
诗意：李敏镐。
我：不好意思，我不认识。
诗意：是个韩国人，长得特别帅。
我：那我去百度一下吧。
我：他居然还是个演员，不过我更喜欢金秀贤。
诗意：我不喜欢金秀贤，难道你不知道喜欢李敏镐的都不会喜欢金秀贤吗？
我：我还真不知道，我对韩国明星没什么好感，只是看过《来自星星的你》，觉得金秀贤还不错。
诗意：行吧。
我：你知道许嵩吗？
诗意：知道。
我：那汪苏泷和徐良呢？
诗意：知道，我不太喜欢他们的歌。
我：好吧。
我：明天可以一起去学校吗？
诗意：可以，几点？
我：十二点半，大华联超市门口？
诗意：行，我写作业去了。
我：嗯，好的。
次日，我早早地从舒服的被窝中爬了起来。算得上是第一次约会吧，得要穿得帅气吧，花了两个多小时的光景挑衣服，挑裤子，挑鞋子，配来配去也没有想象中的好看，还是算了吧，穿得体面就行。
早早地吃过中饭，我让老妈送我去镇上坐车。肯定是要捯饬发型的。我去理发店洗头，然后吹了一个造型，真是一点儿高中生的样子都没有，长发蓬蓬松松的，上了发蜡和啫喱水，风吹都不会乱，或许这就是头硬吧。
我踏上公交车，坐在最后一排的靠窗位置，耳朵里插着一首又一首欢快的情歌，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和诗意嬉戏的画面。半个钟头的光景，到站了。彼时是十二点左右，我下车后环顾了四周，没有看见诗意的身影，可能还没到吧。我向前走了有个五十米，回头望去，一张熟悉的脸，是她是她就是她，我那可爱的小诗意。
我走上前打了个招呼。
我：“真是幸运呢，居然在这儿遇见你了。”
诗意：“你肯定是掐着点儿来的。”
我心想她真聪明，还不是为了早早地相见，好解思念之苦。
我：“哪有哪有，真的是不经意的，你要相信这是缘分哦。”
诗意：“好吧，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呢？”
我：“你吃中饭了吗？”
诗意：“吃过了。”
我：“那你渴不渴？”
诗意：“不渴。”
我：“行吧，那我们去华联吧。”
我和小诗意肩并着肩，迈向华联，一路上有说有笑的，真像是一对儿小情侣呢。超市的购物车里塞满了各种各样的零食，大多是薯片啊、饼干啊、香飘飘啊什么的，都是我买给小诗意的。在逛超市的时候，还遇见了小诗意的同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非常尴尬，快别看了，我和小诗意还没谈恋爱呢。
迈出超市，我问小诗意要不要坐车去学校，她说不要，她还说走过去的时间比较长，我猜应该是想和我多多接触吧，多了解我一些，这样也好，也算得上是一种浪漫吧。
（四）
高中是严禁学生带手机的，而我偏不，我用的是我爸淘汰下来的一款粉色直板按键手机，什么品牌的我忘了，不过是可以登2GQQ的，而小诗意用的是Lenovo的一款触屏手机，比我的高大上一些，不过管它呢，反正可以挂QQ，反正可以聊天，挺好的。
每天晚自习结束后，我都会去小诗意的教室等她，为了避人耳目，我都是拉上叶帆陪我们一起走的，想想还真是对不起叶帆，让他做了锃光瓦亮的电灯泡。
晚上最后两节课都是自习，走读生上完第一节课就可以回家了，而我们这些寄宿生必须上完两节课才行。某天，我趁着走读生放学期间，偷偷地溜出学校，校外有两三家小店，卖各种各样的礼物，卖各种各样的零嘴，我买了一根超级大的彩虹棒棒糖和一大把小糖果，就是那种五颜六色的包装。
放学后，我刚走出教室，就看见叶帆朝我走来。
我：“你怎么来了？真是头一次见你这么主动来找我。”
叶帆：“是诗意想来找你，她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人来。”
我：“那她人呢？”
叶帆：“在这儿。”
我可真没想到小诗意居然会躲在叶帆的身后。
我：“你说你都来了，还害什么羞啊。”
小诗意：“可不是我想来的，是叶帆要来找你，我是顺便过来看看你的。”
我：“你们两个可真是的，算了，诗意，闭上眼睛，我送你一样东西。”
小诗意：“什么东西啊？”
我：“你闭上眼睛，把手摊开。”
小诗意闭着眼睛，摊开手心，我把糖果给了她。
我：“睁开眼睛吧。”
小诗意：“哇！好多糖啊，真好看。”
能不好看吗？五颜六色的包装纸再加上月光和星光的映射，真是五彩斑斓的，很炫丽。小诗意笑得好甜，甜过世上所有的糖。
小诗意：“你怎么知道我想吃糖了呢？”
我：“因为心有灵犀一点通呗！”
小诗意：“这根棒棒糖要舔一个礼拜了。”
我：“你喜欢就好。”
当时我一个星期才130的票子，除去吃饭钱，几乎没啥剩的，还另外给小诗意买了一些零嘴，吃饭真的成了一个问题，无可奈何，只能求助叶帆同志了。
我：“叶帆，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你可一定要帮我啊，不然我就要死翘翘了。”
叶帆：“说来听听。”
我：“我穷了，没钱吃饭了。”
叶帆：“这才星期三啊，你钱呢？”
我：“谈恋爱不要花钱吗？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叶帆：“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谈恋爱要量力而行，你要付出的是感情，可不是大把大把的钞票。”
我：“我知道我知道，但总得付出点代价吧。”
叶帆：“要不你找诗意？毕竟你的钱都花在她身上了。”
我：“滚一边儿去，我可是个男人，我开不了口。”
叶帆：“那我帮你讲。”
我：“滚蛋。”
次日，叶帆找到我。
叶帆：“喏，给你一张饭卡。”
我：“我去，谁的啊？竟然这么慷慨。”
叶帆：“诗意的。”
我：“你他妈和她说了？”
叶帆：“废话，我怎么可能养得起你？”
我：“那你还是还给她吧，我不要。”
叶帆：“她特地让我来送给你的，看看人家对你多好，你可别伤她的心。吃饭时到我们教室来等她，她和她的闺蜜都指望着这张饭卡呢。”
我：“好吧，知道了。”
上午最后一节课，我把诗意的饭卡放在我的课桌上，时不时地看一眼，时不时地想些有的没的。这姑娘对我真好，我一定不能辜负她。
（五）
下课铃声响起，老师一声下课，我立马飞奔到小诗意的教室门口。在她的教室门口有很多熟人，他们都是同一个声音：和诗意一起吃饭去吗？我都微笑着点点头。果然纸是包不住火的。
那天中午，我和我的叶帆、小诗意和她的闺蜜一起共进午餐。我刷卡时懵了一下，卡里的余额想都不敢想，居然有五百左右。我问小诗意哪来这么多钱的，她说是她自己和她的闺蜜一起充的，果然是好姐妹。从那顿饭开始，我们四个几乎每天都在一起吃饭，小诗意也把饭卡彻底交给我保管，我掌握了经济大权。我无以回报，只能每天多爱小诗意一点点。
我在男的面前吃饭是狼吞虎咽，在女的面前吃饭是细嚼慢咽；我在男的面前饭盆里的米饭堆积如山，在女的面前饭盆里的米饭是稻草堆儿，毕竟不想让女方觉得我贼能吃，我想做个儒雅之人。
那天晚饭，学校的食堂居然有牛肉小馄饨，我打了一碗，真香，真烫。我和小诗意她们坐在一起吃的，她们吃的是香喷喷的米饭，吃得可快了，都不考虑一下我碗里小馄饨的感受吗？
我：“诗意，我这小馄饨太烫了，真的难以入口。”
小诗意：“难道你想浪费吗？”
我：“正有此意。”
小诗意：“我可不喜欢浪费的人。”
我听完后，随即一勺接着一勺地往嘴巴里送，真烫，烫了我的舌头，烫了我的喉咙。
小诗意：“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我：“我怕你会责怪我。”
小诗意微笑着锤了一下我的右肩。
吃完后，阴森森的空中飘起了雨点儿。
我：“诗意，这可怎么办？”
小诗意：“百米冲刺跑。”
我：“拉倒吧，刚吃饱饭，可不能剧烈运动。这样吧，你披着我的外套先回去吧，我歇一会儿，再做个百米冲刺跑。”
小诗意：“我不要。”
我随即脱下了外套，披在她的头上，搂着她的肩，一路小跑回教学楼。
上楼过程中，来来往往有很多的老师，我很紧张，毕竟高中禁止早恋。我一直很反对这个的，十七八岁的大好时光，青春懵懂，大胆做梦，谁不想舔一口爱情的香甜呢？
小诗意班级的隔壁班是个空教室，一般没有人会进去。路过那个教室，我把小诗意拉了进去，关上了门，我紧紧地抱住了她。
我：“有你真好。”
小诗意：“这还用你说吗？”
我：“这一刻，我只想紧紧地抱着你。”
小诗意沉默不语。
我也沉默不语。
我们拥抱了两分钟左右吧。
真是幸福快乐的两分钟。
（六）
那天吃中饭，我没能等到小诗意，只等到了叶帆。
我：“叶帆，诗意人呢？”
叶帆：“她今天生病，已经去医院了。”
我惊了一下：“什么病？严重吗？”
叶帆：“我不知道，反正她妈妈把她接走了。”
……
下午，我也没能见到小诗意。晚自习结束后，我去了小诗意的教室，铃声早早地响起，她还趴在桌上眯着眼。我示意叶帆先走，毕竟很难得是属于就两个人的世界。
我坐在小诗意的左边，趴在桌上，静静地望着她。此时此刻，我真希望时间能够静止，或者有一位摄影师能够拍下这一幕，好让我日后细细回味。慢慢地，小诗意睁开了眼。
小诗意：“你怎么在这？”
我：“早就放学了。”
小诗意：“那你怎么不叫醒我？”
我：“你睡觉的样子真美，我不敢惊扰。”
小诗意：“那你等我一下，我收拾一下东西。”
我：“慢慢来，我不急。”
踩在回宿舍的路上，我轻声细语道。
我：“刚刚的自习课上，我一直在想你。”
小诗意：“有啥好想的？能不能有点儿正行？”
我：“我还特地为你写了一首歌词，不过还差点儿火候。”
小诗意：“今天真的是够倒霉的，居然要去医院打点滴，明天还要去。”
我：“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肩并肩走着，我那无处安放的右手，想牵着小诗意的手，却又不敢，我害怕被拒绝。在脑海里进行了一番挣扎，豁出去了，我一把握住了小诗意的手，她并没有抗拒，我也假装淡定，但我走路并不是那么自然，大家都懂的，我不好意思多说。小诗意的手暖暖的，皮肤滑滑的，手感细腻，啧啧啧，真爽。
走到宿舍门口，在人来人往的岔路口，我搂着小诗意的肩，嘴巴凑到她的耳边。
我：“今晚就不和你聊天了哦，你要早点儿睡觉，乖，要听话，晚安。”
小诗意：“嗯，你也早点儿休息，别老熬夜，晚安。”
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其实那晚没怎么睡觉。
次日晨跑，我跑了一圈不见小诗意，我心想她应该在教室里休息，所以我趁着老师们不注意，悄悄地溜走了。我来到小诗意的教室，探了探头，她果真在这里。
小诗意望着我：“你怎么来了？”
我走过去，坐在她的左边：“我过来看看你，你好些了没？”
小诗意：“好一些了，今天还要去打点滴，你中午就不用等我了，我在外面吃的。”
我：“嗯，你真可爱。”
小诗意：“喏，给你龙眼。”
我：“你真好。”
小诗意：“时间差不多了，他们快回来了。”
我：“我多想再陪你一会儿啊。”
小诗意：“好了啦，被别人看见就不好了。”
我：“行吧，那我走了啊，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小诗意点点头。
（七）
我那时的成绩真的很烂，心思都放在了足球上。其实我真的可以抄同学的作业，但我还是把一张生物试卷丢给了小诗意。
放学后，我把生物试卷丢在小诗意的面前。
我：“这是我的作业，我不想做了，你帮我做一下呗。”
小诗意：“我的天呐，我不想做。”
我：“不，你想做，你可要帮我啊。”
小诗意：“你抄你同学的不行吗？”
我：“不行。”
小诗意：“好吧，拿来吧，我会做的帮你写上。”
我：“行，感谢感谢。”
次日，小诗意把试卷摊在我的面前，简直是厉害，做了大部分，真是佩服佩服，果然是个好学生。为了报答这份恩情，那天我为她写了两首歌词。我买了一本笔记本，虽然很薄，但是很好看。我花了两节晚自习，慢慢地将歌词写在了这本充满爱的笔记本上，加上之前为小诗意写的，好像有八首歌词，都是和颜色有关，所以我取名《爱情色调》。
放学后，我怀着激动的心情，来到小诗意的教室门口。
我：“喏，这是写给你的。我没啥大本事，只会写些这些东西给你，希望你能喜欢。”
小诗意：“哇，这可是我第一次收到这么特别的礼物呢，放心，我会好好看的，然后把它珍藏起来。”
我：“珍不珍藏倒是无所谓的，反正不值钱，只要你明白我的心意就好了。”
小诗意：“才不是这样呢，这可是很珍贵的呢，世上只有这一本哦。”
我摸了摸小诗意的小脑袋。
过了几天，终于到了要小高考的时候了，我既很烦躁，很慌张，又很莫名的喜悦。那时小高考是要去市里考试的，小诗意跟着学校住在了酒店，而我有幸住在了康哥的家里。
星期五的中午，我和康哥匆匆吃完中饭，然后去宿舍收拾了东西，兴致冲冲地赶往他的家。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终于到了康哥的家中，他说要去买一张手机卡，我又陪着他四处逛了逛。
康哥办了一张一百元的移动卡，营业厅送给他两桶小的色拉油，于是我们就拎着这两桶油逛来逛去，活像个傻子一样。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原来是小诗意发来的信息。
小诗意：我到酒店了。
我：我给你买点儿吃的送过去。
小诗意:我要吃薯愿、奥利奥还有乐事。
我：你怕是头猪吧。
小诗意：你才是呢。
我：好了好了，我马上去买，你就等着我吧。
我问康哥距离宜兴大酒店还有多远，他告诉我还有一公里左右的路程。我的天呐，眼前也没啥超市啊，继续往前走了七百多米，终于有了一家便利店。这家便利店的东西可真贵，我只买了一罐薯愿、一包乐事、两罐旺仔和两包奥利奥，就用了六十多块钱，真是黑店。
我给小诗意发了一条信息。
我：零食已经买了，我在路上，马上到。
小诗意：你买的多不多？
我：用的钱倒是蛮多的。
小诗意：我是问吃的多不多？
我：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你在哪个房间？
小诗意：B座5楼XXXX。
我：好的，等会儿见。
我拎着零食，康哥拎着两桶油，奔着宜兴大酒店而去。第一次去宜兴大酒店，我根本就不清楚哪里是A座，哪里是B座，晃晃悠悠了许久，迟迟不见B座的字样，也不见楼层图，真是心力交瘁。
终于，我还是拨通了小诗意的电话。
小诗意：“你是不是到了？”
我：“我是到了，不过我是到酒店了，你那个B座，我没找到。”
小诗意：“你没看楼层示意图吗？”
我：“我压根就没找到楼层示意图。”
小诗意：“那你现在在哪儿？”
我：“我在大厅这边的沙发上。”
小诗意：“那你起身，往里走，右手边那个电梯坐到五楼，出了电梯门，往右走就是了。”
我：“行，我知道了，挂了，拜。”
小诗意：“拜拜。”
我和康哥按照指示终于到了小诗意的房间门口，我让康哥在外等我。
我摁响了门铃：“快开门，是我。”
小诗意：“来了。”
我进了门，在小诗意晃了晃零食：“喏，给你买来了。”
小诗意：“啊，怎么这么少啊，这都不够我们两个塞牙缝的呢。”
我：“将就点吧，有的吃就不错了，就这点东西，死贵死贵的。”
小诗意：“行吧，谢谢你了啊。”
我：“客气什么啊。”
小诗意：“你热不热？”
我：“热啊，你们是不是开空调了啊？”
小诗意：“是的，太冷了。”
我：“这都三月半了，你们可真奢侈啊。”
小诗意的闺蜜：“哪有啊，女孩子可是很怕冷的呢。”
我：“那，小诗意，给你一个拥抱。”
我张开双臂，等着小诗意凑上前，可她呆呆地站在原地。我上前一步，她退后一步，一直退到窗台，那一刻，我想发火来着。小诗意的闺蜜说，不是不给抱，是时候未到。我愣了一下，丢下一句我走了。
我看见康哥坐在沙发上，我示意他回家。
康哥：“发生什么了，看你脸色不大好。”
我：“我想给诗意一个拥抱，可她拒绝了，然后她闺蜜说时候未到，我就搞不懂了，什么才是时候，明明都在一起了。”
康哥：“是不是因为她闺蜜在，所以她不好意思呢？”
我：“怎么会呢。”
康哥：“那是不是因为明天要考试，她怕这样会影响到她？”
我：“你想多了，回家吧。”
回到康哥的家中，我趴在他房间的窗台上，听着一首又一首悲伤的歌曲，望着窗外，我似乎感觉我和小诗意走到了尽头。
吃过晚饭，我和康哥出门溜达了一圈，算是散散心吧，把伤心事都留在微凉的风中。未尽的伤心事，我选择大吃特吃冰激凌来解决，康哥表示明天要考试，让我不要这么作，我说管它呢，老子爽了就行。
坐在康哥的床上，康哥玩着平板电脑，我听着歌。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康哥：“你怎么了？哭什么？”
我：“康哥，你说为什么会这样，我只是想要一个拥抱而已啊，这过分吗？”
康哥：“你想开点儿，过几天会好的。”
我：“不不不，我总有一种感觉，我感觉我和诗意会分手，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康哥：“想那多没用的干啥呢，她和你提分手了吗？”
我：“没有。”
康哥：“你又不可能和她提分手，所以你们不会分的，相信我。”
我：“可我他妈的难过啊。”
……
那一夜，我和康哥彻夜长谈，我一直哭，他一直安慰我，我难过，他看着我这幅死样子也难过。这样的一种陪伴真是很难得，谢谢你，康哥。
（八）
星期天上午结束了所有的考试，我告别了康哥，只身回家，回到家中的第一件事便是和小诗意聊天。
我：那天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拥抱呢？
小诗意：没有为什么，只是觉得不太好。
我：有什么不太好的？
小诗意：就是感觉不行。
我：那我问你，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小诗意：你干嘛要问这种问题？
我：第一次牵你的手，你没有拒绝，那时我暗下决心，要好好地照顾你，好好地保护你，我认定你了。可如今呢？我迷茫了。
小诗意：没什么好迷茫的，其实你知道的，你没那么喜欢我。
我：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小诗意：我知道你喜欢XXX很久了。
我：但那都是之前的事了，如果我还喜欢她的话，我干嘛还要和你谈恋爱呢。
小诗意：你省省吧，你来我们教室的时候，都会偷偷地看她几眼，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我：你并不是她的替代品，我只想对你好，你要相信我。
小诗意：我觉得你这样很没有意思，你应该好好想一想你究竟喜欢谁多一些。
我：我承认我是喜欢她，可是我和她已经不可能了，所以我选择和你在一起，我真心真意地对你好。
小诗意：我们还是分手吧，我知道你和她之间的故事，你应该重新挽回她，而不是通过我去刺激她。
我：那你之前对我的好是什么意思？
小诗意：我从来没说过我喜欢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你对她的一点一滴，我都看在眼里，听我的，好好努力，试着去挽回她，不要在乎什么结果，别给自己留下遗憾。
我：那你呢？
小诗意：我没事，分手是更好的选择，不然我也会有很大的压力。
我：万一我忘不了你呢？
小诗意：想开点儿，你要努力追求的是她，不是我。
我：那分手后，我们能做朋友吗？好朋友？
小诗意：可以。
我：那我还可以和你聊天，和你逛街吗？
小诗意：聊天可以，逛街就算了，我也不太喜欢出去玩。
我：好吧，谢谢你让我重新认识了自己，我一定会努力的。
……
互道再见，告别我的初恋。后来，我很少和小诗意聊天，但关于她的动态，我每一条都会看，我不会点赞，更不会评论，当做一位过客，看过便好，她过得好与不好，于我，已经没有多大的关系。
在学校偶遇，我和小诗意也不会打招呼，显得尴尬。关于小诗意说的让我重新去挽回那位姑娘，我是有想过，可后来还是放弃了。我不能在结束恋爱关系后的短期内去找那位姑娘，这样会显得我很没有人情味儿，我不想做渣男，不想做花心大萝卜，可我对那位姑娘的爱慕由来已久。
关于小诗意，散了就散了，至少那时我是这么想的。
关于那位姑娘，算了，该过去就过去，至少那时我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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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过了一个多月，我换了手机，是我从同学那边买来的二手机，两百多块钱，算是我人生第一只智能手机。
那天，怡的手机忘带了，她说要玩我的手机，我想都没想就给她了。怡用我的QQ给小诗意发了信息，随后又删除，我问她发了什么，她说发了一些骂小诗意的话，还说替我打抱不平，为此，我还和怡吵了一架。怡说我放不下小诗意，是的，我的确放不下，毕竟是我的初恋，怎么可能说放就放，况且分手的主要原因是我精神出轨。
和怡吵完后，我去找小诗意，我说我的朋友拿我的QQ给你发了一些信息，你可别当真啊。小诗意点头说知道了。周末回到家，我登上QQ一看，小诗意把我删了，具体原因未知。
星期一，我还是决定去找小诗意，因为有个别疑惑需要解开。
我：“我朋友给你发什么信息了？”
小诗意：“没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我：“你倒是说啊，你这样不明不白地把我删了，你让我怎么想？是因为我朋友的信息内容？还是因为我？”
小诗意：“你别说了，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好聚好散吧。”
……
具体原因未知，但我严重怀疑怡肯定是给小诗意发了不得了的信息，而我无从得知。
后来，我再没去找过小诗意，关于我脚趾骨折的消息，我也不知道叶帆有没有告诉她。
（十）
2014年9月，我在浏览叶帆的QQ空间时，看到了小诗意的点赞，我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加她为好友。我想，如果能够解开所有的误会，能少留一些遗憾与后悔，能够重新来过，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毕竟责任在我这边，尽可能地去弥补也算给彼此一个交代吧，谁让我还念着小诗意呢。
没曾想，小诗意同意地很快。
我：最近过得好吗？
小诗意：就那样吧，加我干嘛呢。
我：不干嘛，就想和你聊聊天。
小诗意：嗯。
我：我们以后能经常聊天吗？
小诗意：恐怕不能，高三了，要好好学习。
我：好吧。
我成绩不好，高考什么的就算了，也做好上班的准备了，不过小诗意的成绩还可以，考个本三没问题，努努力的话，本二也可以拿下。我本来就有愧疚感，没必要为了挽回这段感情而把小诗意的前程拉下水。就当做陌生人吧，遇见时不要打招呼，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后来，我的QQ联系人列表里一直有着小诗意，但基本上不聊天，我知道，她想好好念书，将来有份不错的工作，可以在一线城市温饱体面，说不定能嫁个好人家，而我呢，远远地望着已是最大的奢望。
（十一）
转眼间，距离高考还有一个多月的光景，天气也热了起来，我也早早地换上了短袖，那时的我已经拿到了淮安信息职业技术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所以我很少待在学校。
深夜，我躺在偌大的床上，戴着耳机，望着天花板，脑海里闪过小诗意的脸。抽个空去趟学校吧，去看一看那个人，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对，一定要去看一看。
找了个时间，我去了学校。那时，小诗意在校外租了房子，为的是安心学习，努力奋斗吧。午饭时间，我跟着小诗意一路走，在一个拐角处，我叫住了她。
我：“诗意，你等一下。”
小诗意：“怎么了。”
我：“我还是很喜欢你，我们可以复合吗？”
小诗意：“那啥，我现在只想好好学习，考个好学校。”
我：“那等高考完，可以吗？”
小诗意：“这个……”
我：“那等你想谈恋爱的时候，可以先考虑一下我吗？”
小诗意：“我想谈恋爱的时候，都不知道你在哪里。”
我：“我会一直等你的。”
小诗意：“好吧，我会考虑的。”
小诗意说完就转身离去，那时的我真的很开心，因为她说她会考虑的，但我也知道只是考虑而已。高考前，我没再联系过小诗意。在那个糟糕的2015年的暑假，我都没联系小诗意。因为发生了很多事情，闪恋、失恋、朋友的背叛、爷爷的离世、四个月的失眠等等，使我的精神状态每况愈下。
步入大一以来，我和小诗意的联系也甚少，只知道她在杭州电子科技大学上学，没有谈恋爱，也没有喜欢的人。在某些孤单时刻，我也没有表露自己的心意，其实心里是觉得有些配不上她，毕竟她是本科生，我只是一个大专生，而且我的钱也不多，没法给她买礼物，更没法去杭州见她，我也经不起长途跋涉，毕竟那时忙着训练，没时间。
2016的暑假，那是难得安逸的暑假，我和小诗意联系地很频繁，基本上从早聊到晚，最开心的还是她会发语音过来，嗯，声音真温柔，真好听。我们聊这聊那，分享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基本每天都是如此，从早上九点左右聊到夜里十一点左右，从早安到晚安，话题很无聊，却又聊得很开心，无话不说。
聊到后来，我忍不住表露了我的想法。我说我们恋爱吧，她笑着拒绝了，我也习惯了，我只是想让她知道，不管怎样，都有我在。
谈到感情，话题聊死了，我就没找她聊天，让彼此都冷静一下。这一冷静，已有一年，在这一年里，我从未联系过小诗意。
（十二）
2017年的暑假，小诗意去市里学驾照，我想抽个空去驾校看看她，然而出于种种原因，最终我没能见到她。
和2016年的暑假一样，我和小诗意从早聊到晚，从早安聊到晚安，分享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我曾约她到市里的万达广场逛街，她说天太热，我也就只好让她乖乖在家吹空调。其实我明白，一个愿意和你见面的人，才不会在乎天气，别说外面热到爆炸，哪怕是下刀子，TA也必定会赴约。
要知道的是，每个失眠的夜里，你总会想起某个人，想象着有她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一起吃饭，一起看剧，一起吃各种各样的零食。柴米油盐酱醋茶，一切都是那么简单，但平淡的生活中，会有时不时的惊喜和浪漫。
我问她有没有谈恋爱，她说没有。
我问她有没有喜欢的男孩子，她说没有。
我说我喜欢她，希望能重新来过，她说一切都过去了。
还是谈到感情就不联系了。
2017年11月，我步入社会，开始了人生第一份正式工作。我以为到了新的环境，会有新的变化，会遇到喜欢的姑娘，会谈一段正儿八经的恋爱，但没有，一直都没有。我也懒得去认识陌生人，没有那么多的精力，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了解彼此的兴趣爱好，了解彼此的性格等等，于我而言，是一件很累的事情。没有必要让很多人了解我，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就足够了。
2018年11月，我已经是一名正式工了，我想留在南京这座城市，这座我从小就心心念念的城市。时隔一年多，我还是忍不住联系了小诗意，倒也谈不上喜欢什么的，只是曾经拥有过，可惜错过了，还有很多的遗憾没有去弥补。
那时，她留在了杭州实习。我曾问过她毕业后有何打算，她说没想那么多。我说我在南京工作，问她想不想来南京发展，她说看情况，有可能会来南京，我听后还是比较开心的。
我真的有约她去看春节档电影，她也同意的，不过后来也没去成，因为在12月，我们就断了关系。
（十三）
2019年6月1日，部门团建那天，我刷朋友圈时不经意间看到了小诗意的动态，她发了一组毕业照片。
我犹豫了一会儿，给小诗意发去了信息。
我：你毕业了吗？
小诗意：嗯。
我：那你现在在哪工作呢？
小诗意：杭州。
我：做什么的？
小诗意：金融相关。
我：工资待遇怎么样？
小诗意：就那样呗，准备换工作了。
我：那你想来南京吗？
小诗意：我想去上海发展。
我：去上海发展很困难的，压力太大了。
小诗意：先去看看再说呗。
我：那你会回宜兴吗？
小诗意：有可能的。
……
时隔半年左右，我和小诗意聊天都没什么隔阂，好像多次表白都已然成了过去，不去提及便好。因为彼此都要工作，所以聊天不是很多，但我们还是会分享各自日常的生活，分享各自的工作。
小诗意在杭州工作，和公司女同事在外面合租，养了两只猫，工资的大部分都用在了房租和猫身上。为了减轻小诗意的负担，我有意承包所有的猫粮，她一开始没同意，但又拗不过我，还好最终以赠送猫砂表达我的心意。幸运的是，我得到了小诗意的住址和手机号，不过我从未去过那个地方，也从未给她打过电话。
在为期四十五天的联系后，我和小诗意再也没有联系，一直到如今。没有联系的原因还是老问题，我向小诗意表白了。我说我喜欢她，她问我喜欢她什么，我说善良、开朗和有爱心，她劝我别再对她抱有想法，我说为什么，她说过去的总该过去，谁也回不去曾经的美好，我想想也是。
以前都是我的回复成了最后一句，然而这次换成了小诗意。我想事已至此，就没有回复的必要了，随它去吧。
（十四）
小诗意并没有删除我的微信，我也没有删除她的，有时翻看她的朋友圈动态和微博，我还是会觉得有些许的遗憾。
人生嘛，哪有什么圆满的事情，遗憾嘛，总归会有的，只是能不能看开而已。时隔很长时间的联系竟然没有一点生疏，我想也是足够了，几次的表白没能换来从前，我想也是足够了。2019年夏夜，我在苏州金鸡湖散步，萌生了一种极端想法：往后余生，我都不会再喜欢姓陈的姑娘了。不光是与小诗意的故事没能有个美好的结局，我与另外两位陈姓姑娘的故事也没能有个美好的结局，这三件事在我心里烙下了深深的印记，所以我才会有以上的想法。
以下，是我想对小诗意说的话：
好久没联系了，你还好吗？
讲真的，我也不打算再联系你了，因为我知道我们再也没法回到从前。我们都变了，但哪里变了，彼此都不了解，仅凭微信联系是远远不够的。我给你打过电话，你都是拒接的，然后发微信说你在忙，你在玩游戏，你在刷剧什么的。或许，你不知道我们在电话中应该聊些什么；或许，你觉得微信互发消息已经足够了；或许，你真的有事在做等等；但我想你只是单纯地不想接我的电话罢了。
你说得对，曾经的那种感觉真的回不去了。我想我喜欢的你可能也是从前的那个你，而非如今的你，因为我们好像没有什么共同的兴趣，也没什么共同的话题，聊得最多的无非就是日常生活，搞得就像汇报自己的行程一样，真的没什么必要。
你生病时，你遇到困难时，我总说有我在，可我在哪呢？你在杭州，我在南京，我哪有时间和精力奔波劳累呢？可能你也不想听这种没有实际意义的话，你要的或许就是当你有需要时，而有一个人刚好在吧。我想就算我们恋爱了，最终我们也会分开的，因为异地恋真的是一种极大的考验。
我知道我们分手后，你一直没有谈恋爱。你喜欢的人，你会觉得配不上他，喜欢你的人，你又会觉得他配不上你，在这点上，你和我是一样的，不，和这大千世界的许多人一样，对于爱情，谁都不愿意将就。
当然，我愿你能找到属于你的幸福，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你们会白头偕老，而我呢，看着你们幸福快乐就知足了。
我很好奇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为什么很长时间不联系竟然没有一点生疏，为什么可以从早聊到晚，为什么你愿意和我聊些有的没的，为什么你对我不反感，又为什么你不愿接我的电话，有太多的问号，都没能有一个解释，算了吧，就这样吧。
如果你了解如今的我，你会喜欢我吗？当然我指的是我的内在，而非外在，我不再是从前的那个瘦弱的小男孩，我已然成了一位中年油腻大叔。经历过太多人生曲折，我的脸上满是沧桑，胡子拉碴，我的肚子也臃肿了，我也抽烟了，岁月留给我的满是故事。
我深深地喜欢过你，无论是从前，还是如今，但往后不会了。有个喜欢你的人不容易，希望你能看得见，听得到，摸得着。算了，你知道我喜欢你就够了，纵然有很多遗憾也只能这样了，也没有机会去弥补，也许，这就是人生吧。
算了，我也不想去追问些什么了，我也不在乎你的看法了。从前的岁月静好会在某一个平行宇宙一直重播着，也会永存我的心间。
愿你一切安好。
让往事都随风去吧。
缘深缘浅，缘聚缘散，惜缘随缘莫攀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