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海关管理的对象范围

一、海关管理

（一）海关管理的概念

海关监督管理是海关全部行政执法活动的统称。

海关监管，是指海关代表国家依照海关法律、法规对进出境运输工具、货物和物品实行监督管理，从而直接或间接产生法律后果的行政行为，所以说海关监管是一种行政行为。

（二）海关管理包含以下几层含义

1．海关管理行为的主体是海关

作为行政行为主体，必须具备两个要件，即一般要件和特殊要件。一般要件是指进行任何法律行为所必须具有的法律资格，包括权利能力资格和行为能力资格。对行政机关来说，必须根据法律规定的条件和程序所设置，行政机关的行政行为一般依据其法定职权进行。如果行使职权范围以外的行政行为，必须经过上级行政或权力机关的授权。非行政机关的行政行为必须有法律的授权或行政机关的特殊授权。《海关法》第三条第二款规定“国家在对外开放的口岸和海关监管业务集中的地点设立海关”，这就不难看出海关的设立必须符合上述法定条件，并要符合法定程序。《海关法》第三条第三款又明确规定“海关依法独立行使职权，向海关总署负责”；这就是说海关监管行为必须依据其法定职权进行。在法律、法规和其他规范性文件规定的条件下，海关可以授权其他机关或组织代理行使一部分货运监管职权。例如，授权义务监管员代行监装监卸的监管权力和海关借调武警部队战士对进出口货物进行查验等；在未设海关的内地某些地点，授权当地税务机关代行查验放行货物等一部分监管职权等。这种授权严格控制在法律、法规和其他规范性文件规定的范围内，在没有法律、法规明确规定和海关总署明文确认的情况下，各地海关不得随意授权其他国家机关、企事业单位、社会组织和团体代行海关监管职权。

2．海关管理行为的产生依据是海关监管权

行政行为的实质在于行政权或行政权能的运用。在法律上，任何法律行为都是基于一定的权利引起的。行政行为和其他法律行为的根本区别，就在于前者依据行政权或行政权能而产生，而后者则是其他法律权利的适用。不同种类的行政行为以至同一种类的每一个具体行为，都是由不同种类的行政权能或某一项具体的行政权能所引起的。《海关法》第二条规定海关对进出境的运输工具、货物、物品拥有监管权，海关监管权的行使产生了海关监管行为。

3．海关管理行为的客观方面符合行政行为的特征

海关监管行为的客观方面是海关监管法规所规定的监管行为的各种客观事实特征。如果不存在这些客观事实，当然不存在海关监管行为。而海关监管行为的客观事实是多种多样的，只有那些最基本的、确定该行为成为货运监管行为的客观事实，才由海关监管法规规定为海关监管行为的客观方面。例如，海关监管法规规定海关监管一般贸易进出口货物这一货运监管行为在管理方面的特征主要有审单、查验、货物储运等环节的监管、办结海关手续等。

4．海关管理行为的主观方面符合行政行为的特征

对合法的海关管理行为来说，行为的客观方面表现为行为的主观愿望在于严格依法办事，提高工作效率。对违反海关监管的行为来说，行为的主观方面表现为行为人故意或过失而实施海关货运监管法规禁止的行为。不论海关监管行为是合法的或者是非法的，在行为的主观方面都有一个共同之处，即行为人的意志必须是自由的、真实的，这在客观上表现为意思表示必须真实完全，也就是说，行为人的意思表示和内在的意思必须是一致的，而且是自愿做出的。一般说来，在正常情况下，海关监管行为主体的意志总是与其外在表现相符合的。但是，由于某些主观上或客观上的原因，也有可能发生两者不相符合的情形，前者如海关监管人员在醉酒时做出某项决定，后者如海关监管人员因受威胁、诈骗等而进行的货运监管行为。同时，意思表示必须完全，没有缺陷。

海关监管是整个海关管理的基础。它为国家赋予海关的其他职能如征收关税、查缉走私和编制海关统计等提供第一手资料和最原始的数据。海关监管的各项措施完善与否，海关监管质量好与不好，都会直接影响征税、调查、统计、稽查等项业务工作的开展；完善海关监管的各项措施，提高海关监管的质量，是做好海关征税、查缉走私、编制海关统计和其他海关业务工作的前提。

《海关法》第二条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海关是国家的进出关境监督管理机关。”可见，海关是国家设立的，而不是地方的，也不是哪个部门的，海关所代表的是国家的整体利益，人民的利益。为此，《海关法》第三条进一步指出：“国务院设立海关总署，统一管理全国海关”, “海关的隶属关系，不受行政区划的限制”, “海关依法独立行使职权，向海关总署负责”。从而在体制上为海关代表国家的整体利益提供了组织上的保证。作为海关职能之一的海关监管理所当然地要从全局的利益、从国家的整体利益出发，参与国家对外经济贸易的宏观监控，处理好国家与地方，全局与局部，国家与个人等一系列关系；决不能只顾地方利益、局部利益、个人利益，而危害国家的整体利益。如国家为了保护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的发展，有必要对对外经济贸易实行宏观监控，对某些商品的进出口实行许可证制度，这就要求海关监管必须严格执行进出口许可证制度，对实行许可证管理的进出口商品，严格凭进出口许可证验放，没有许可证的一律不予放行，并依法严肃处理。

二、海关管理的对象

海关管理的对象是指海关依法行使其监管权所指向的目标或所作用的客体。随着对外贸易品种范围的不断增加，特别是服务贸易的不断扩大，同时，也由于海关监管时间和空间范围的不断扩大，海关监管对象也随之不断变化和发展。

（一）进出境运输工具、货物和物品

这是传统的海关监管对象。《海关法》第二条规定：“海关依照本法和其他有关的法律、法规，监管进出境的运输工具、货物、行李物品、邮递物品和其他物品（以下简称进出境运输工具、货物、物品），征收关税和其他税、费，查缉走私，并编制海关统计和办理其他海关业务。”因此，海关监管的法定直接对象是具体进出境的运输工具、货物和物品。也就是说，海关监管的直接对象是具体的有形的“物”。但是，这些监管对象是不可能自己进入海关监管的特定范围。它们的进出境是由个人或团体的行为引起的。这些对象又不是少量的、单一的、孤立的，而是大量的、多样的、和外界有众多联系的；既有贸易性又有非贸易性；既有政治的也有经济的；既涉及物质方面的又涉及意识形态领域的。因此，海关监管的间接对象应是人，即监管过程中涉及的法人和自然人，包括运输工具负责人、进口货物的收货人、出口货物的发货人、进出境物品的所有人以及它们的代理人等。

（二）知识产权

近年来，随着对外经济贸易和科技文化交往的不断发展，进口货物的数量不断增长，随之而来的是进出境的侵权行为也屡有发生，知识产权海关保护的必要性越来越紧迫，国内外的一些企业和个人，为了攫取巨额非法利润，不顾国家的法律规定，大肆伪造和非法进出口侵犯他人知识产权的货物，不但给许多国内外生产优质和驰名商品的企业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而且严重地破坏了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正常秩序，也对改善外商投资环境和发展我国的对外经济贸易和科技文化交流产生十分不利的影响。

为制止进出境环节的侵权行为，海关总署遵照国务院《关于进一步加强知识产权保护工作的决定》，于1994年9月1日发布了关于实施海关对知识产权的保护的公告。后又于1995年5月20日根据国务院的授权发布了关于强化海关在保护知识产权、制止侵权产品进出口的公告。2004年5月25日海关总署令第114号公布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海关关于〈中华人民共和国知识产权海关保护条例〉的实施办法》;2009年2月17日，海关总署署务会议审议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海关关于〈中华人民共和国知识产权海关保护条例〉的实施办法》，自2009年7月1日起施行，2004年版本被废止。2010年3月17日国务院第103次常务会议通过了《国务院关于修改〈中华人民共和国知识产权海关保护条例〉的决定》,2010年3月24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令第572号公布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知识产权海关保护条例》，自2010年4月1日起施行。

对凡侵犯商标专用权、著作权和专利权等知识产权的货物不准进口或者出口。对进出口的侵权货物和物品，海关一经发现，将根据公告的规定予以严肃处理。各地海关根据国务院的决定和海关总署通知的精神，认真加强对知识产权的执法工作，坚决查处进出境环节的侵权和盗版行为。

1．我国海关对知识产权保护的范围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知识产权海关保护条例》（以下简称《条例》）第二条的规定，我国海关对与进出境货物有关的受中国法律和行政法规保护的商标专用权、著作权和与著作权有关的权利、专利权进行保护。目前，我国与知识产权海关保护有关的法律主要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商标法》《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和《中华人民共和国专利法》等法律和法规。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知识产权海关保护条例》第二条规定，受我国海关保护的知识产权的权利人是指《中华人民共和国商标法》规定的商标注册人、《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规定的著作权人和著作权专有使用许可人以及《中华人民共和国专利法》规定的专利权人。上述知识产权的权利还包括虽然未在我国注册，但经过我国商标注册主管机关认定的驰名商标所有人和由国务院于1992年9月25日发布的《实施国际著作权条约的规定》中规定予以保护的外国作品的著作权人。

2．办理知识产权备案手续的要求

（1）权利人或其代理人应根据其申请备案的知识产权的性质，按照海关总署制定的格式分别填写商标权、著作权或专利权备案申请书。申请书应当包括的内容有：知识产权权利人的名称或者姓名、注册地或者国籍等；知识产权的名称、内容及其相关信息；知识产权许可行使状况；知识产权权利人合法行使知识产权的货物的名称、产地、进出境地海关、进出口商、主要特征、价格等；已知的侵犯知识产权货物的制造商、进出口商、进出境地海关、主要特征、价格等。

（2）权利人应在向海关总署提交备案申请书时根据《条例》第八条和《实施办法》第七条的规定附交有关文件。其中包括经过我国商标主管机关对驰名商标的认定文件和由境内外著作权主管机关签发的著作权登记的证明文件。权利人委托境内代理人提出备案申请时，应向其代理人签发订有委托办理备案或保护事项的授权委托书。

（3）权利人在向海关总署申请备案时，应尽可能地按照要求将自己和其他共有知识产权的权利人的情况以及许可他人使用知识产权的情况填写齐全。否则，可能会造成合法使用知识产权的货物被海关扣留的情况。

（4）申请书中有关侵权货物和侵权人的情况由权利人根据需要决定是否填写。权利人提供的有侵权的情况仅作为海关审核进出口货物的知识产权状况和确定查验货物重点的参考资料，不作为海关扣留货物的依据。但是权利人在提供有关侵权货物的情况时应做到实事求是，并按规定提交有关侵权的证据。海关发现知识产权权利人申请知识产权备案未如实提供有关情况或者文件的，海关总署可以撤销其备案。对在备案后发现侵权情况的，权利人可以直接向进出境地海关提出采取保护措施的申请，也可以按照变更备案的规定向海关总署申请补充备案资料。

（5）知识产权备案情况发生改变的，知识产权权利人应当自发生改变之日起30个工作日内，向海关总署办理备案变更或者注销手续。知识产权权利人未依照前款规定办理变更或者注销手续，给他人合法进出口或者海关依法履行监管职责造成严重影响的，海关总署可以根据有关利害关系人的申请撤销有关备案，也可以主动撤销有关备案。

（6）关于备案费。经财政部和国家计委批准，从1997年3月1日起，海关对备案申请的收费标准为每案人民币1 000元。商标权、专利权、著作权的备案申请收费相同；境内和境外权利人的备案申请收费也相同。权利人在备案有效期内，申请变更或续展备案，均不需另行缴费。权利人或其代理人未能按照规定缴纳费用，无正当理由者，海关总署可以将其知识产权的备案注销。2015年10月29日，海关总署发布了2015年第51号令就暂停收取海关知识产权备案费（下称备案费）进行了公告。主要内容包括：自2015年11月1日（含本日）起向海关总署申请知识产权保护备案的，海关总署暂停收取备案费；已向海关总署备案费专用账户预缴备案费，且在2015年11月1日（不含本日）之前有关预缴备案费尚未用于备案申请的，申请人可以向海关总署申请退款；未向海关总署备案费专用账户预缴备案费，且该备案申请在2015年11月1日（不含本日）之前处于“已审批、未到账”或者“待审批”状态的，申请人不再缴纳备案费。公告自2015年11月1日起施行。

3．海关对知识产权采取的保护措施

根据《条例》的规定，海关可以在下列情况下采取对知识产权的保护措施。

（1）权利人将其知识产权向海关总署备案后，根据其掌握的侵权货物的进出口情况，向其认为货物可能经由进出境的海关提出采取保护措施的申请。进出境地海关可以根据权利人的申请和提供的情况采取保护措施。对《条例》第十三条规定的申请书的内容，权利人可根据已掌握的情况选择提供，但对海关采取保护措施所必需的情况，如货物名称、收（发）货人名称、进出境口岸和请求海关采取的具体保护措施等，权利人必须在申请书中注明。否则，申请就失去意义。海关在其职权范围内，对侵权货物采取知识产权保护措施，包括要求货物的收（发）货人进行货物的知识产权状况补充申报、扣留侵权嫌疑货物、对被扣留货物的侵权状况进行调查、没收和处置侵权货物等。由于扣留侵权嫌疑货物是海关实施保护措施的中心环节，《条例》第十五条规定，权利人向海关提出采取保护措施申请时应明确提出请求海关扣留侵权嫌疑货物的要求。

（2）如果权利人将其知识产权备案后，并未向海关提出采取保护措施的申请，进出境地海关将根据《条例》《实施办法》及备案资料，发现侵权嫌疑货物进出境时，可先行扣留货物，然后通知权利人提出保护申请。

在上述两种情况下，如权利人在收到海关关于扣留侵权嫌疑货物的通知后，要求到场确认侵权货物，可以向海关提出申请。海关要求权利人协助确认，包括到场协助确认侵权货物时，权利人应予协助。

此外，根据《条例》第三条和第四条的规定，海关在对进出口货物的监管过程中，发现明显侵犯《条例》规定予以保护的知识产权的货物即将进出境时，也可以根据《海关法》和《条例》的有关规定和授权对侵权货物进行查处。

对我国海关来说，知识产权的进出境保护是一项全新的工作，和其他开展此项工作较早的国家相比，我国海关对知识产权保护的工作无论在制度上还是在经验上还有一定的差距，需要得到广大知识产权权利人和进出口货物收发货人的理解和支持。随着保护工作的不断深入和经验的不断积累，我国海关对知识产权保护的法律、法规和业务制度也将得到进一步地健全和完善。

（三）进出口企业

从1994年开始，海关逐步推行和实施稽查制度。根据这个制度的要求，海关监管的对象从进出境货物扩大到进出口企业。

海关对经营进出口活动的企业的监管，主要是通过对反映其进出口活动内容的账册资料进行核查来实现的。目的是正确评估企业在进出口活动中贯彻执行国家有关规定和宏观调控措施的程度，保障国家的税收安全，实现对其进出口货物的既方便又严密的监管。

海关对从事进出口贸易的企业实施监管可采取多种方法和形式。按时间程序分为事前监管、日常监管和事后监管。事前监管即前期管理，主要是广泛地占有、积累能正确反映企业进出口经营活动的资料，并以此对企业的经营活动进行全面的、符合实际的评估，对现行的活动做出初步判断。日常管理是指在前期管理基础上决定对企业应采取何种管理方式，是实施稽查还是仅作内部监控或将管理意见反馈给口岸现场等，以便采取相应的措施。事后管理，主要是指对稽查结果进行认真的分析研究，做出符合实际的稽查结论，对发现的问题做出正确处理，并对问题发生的原因进行客观、中肯地分析、评判，有的需要反馈给企业来提高经营管理水平，有的则需要做出研究来完善法规制度。

海关对进出口贸易企业的监管，按监管涉及的范围分，有一般监管和专门监管。对企业实行一般性监管是以企业的经营活动已满足海关的监管要求为前提的。在这种情况下，海关的稽查部门一般可不将其列入稽查计划，或只作抽样列入常规稽查。专门监管的实施，则是因某个企业的进出口商品具有敏感性需予特别重视，或其经营的某种商品在进出口时对税费的计征有某种特殊意义，或因某个企业的进出口活动具有某种逃避管理的迹象。这种专门监管往往在稽查计划外，需要临时决定具有一定的即决性。

如按监管的系统分，有内部自管和外部监管。内部自管是企业在自觉掌握、贯彻国家的有关法规基础上的一种自律行为；外部监管除了海关，还有税务、工商、审计等部门的监管。此外，按分法不同还有其他方式，不论何种监管方式，都需要根据实际情况灵活掌握。

三、海关管理的范围

海关管理的范围，也称海关监管的适用效力范围，是指海关监管适用于哪些地方，适用于哪些人，在什么时间内发生法律效力。

（一）地域效力范围

1．海关监管区

《海关法》第一百条关于本法用语含义中规定：“海关监管区是指设立海关的港口、车站、机场、国界孔道、国际邮件互换局（交换站）和其他有海关监管业务的场所，以及虽未设立海关，但是经国务院批准的进出境地点。”所以，海关监管的特定空间范围必须是：设有海关的对外开放口岸；设有海关机构或未设立海关机构的非对外开放口岸，但有海关监管业务的场所或地点；未设立海关但是经国家批准的临时进出境地点。以上地点、场所称为“海关监管区”，监管区内涵的核心是“有海关监管业务”。海关监管业务的存在，决定监管区的存在；海关监管业务已消失的地点、场所也就不再是“海关监管区”。

口岸，并非一定是江海的港口、对外交通的港埠，而是指“供人员、货物、交通工具出入国境（关境）的港口、机场、车站、通道等”。（1985年《国务院关于口岸开放的若干规定》中规定，对外开放口岸必须要经国家正式批准，同时又必须以设有海关等出境管理机构为必要前提。）经国家批准对外开放但并未设立海关的地点（如一个港口、机场、车站），并不意味着该地点所在行政区划定的所有港口、车站、机场，都已对外开放，都要设立海关，都是海关监管区；每一个点需要开放，尚需另行报批。

“海关监管业务集中的地点”主要指有海关监管业务而且比较集中的地点才设海关，有的不一定设海关，而仅是由附近海关派驻工作组、监管站或办事处。有的连海关的派出机构也没有，只是在有海关监管业务时，海关临时派员执行监管公务。

2．领海和毗连区

根据1992年2月25日第七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二十四次会议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领海及毗连区法》（以下简称《领海及毗连区法》）的规定，我国领海为邻接我国陆地领土和内水的一带海域。我国领海的宽度从领海基线起为12海里。

在国际上，沿海国为了有效地防止走私，实行防疫，执行移民法等目的而在邻接其领海的海域所划定的行使管辖权的区域就是毗连区。

我国毗连区为领海以外邻接公海一带海域。我国毗连区的宽度为12海里。

《领海及毗连区法》第三条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有权在毗连区内，为防止和惩处在其陆地领土、内水或者领海内违反有关安全、海关、财政、卫生者入境出境管理的法律、法规的行为行使管辖权。”第十四条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有关机关有充分理由认为外国船舶违反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律、法规时，可以对该外国船舶行使追缉权……本条规定的追缉权由中华人民共和国军用船舶、军用航空器或者执行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公务的船舶、航空器行使。”

国务院于1993年发文规定，海关执行缉私任务的船舶属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授权的执行政府公务船舶，可以在我国内水、领海及毗连区内对违反海关管理法律、法规的行为行使管制权和对违反海关管理的法律、法规的船舶行使追缉权。海关依法行使上述管制权和追缉权时，有权检查船舶，查验其所载货物和物品；查阅船舶及船上人员证件和其他单据资料；查问违法嫌疑人和调查其违法行为；扣留有走私嫌疑的船舶及其所载货物、物品和有关证件、单据资料，并带回海关监管区和海关附近沿海沿边规定地区依法审查、处理。

经海关总署和公安部门会同有关省级人民政府确定的沿海规定的领海是海关监管区，海关可依法行使常规监管任务。毗连区不是海关监管区，但可以根据政府授权，而执行某些特殊公务。在执行时，要高度重视，精心指挥，周密部署。行动前要认真制定方案和突发事件的应急措施；行动中要全面收集证据材料，严格执行政策和法律规定，严格依法办事，并注意保证安全。采取重大行动时要及时与有关部门沟通情况，取得有关部门的支持和配合。

3．延伸意义的领土

所谓“延伸意义的领土”，是指一国领域外的船舶或飞机，如我国航行在公海或外国领海的船舶。按照国际惯例，发生在这些船舶或飞机内部的刑事案件或民事案件，适用本国的法律，也就是说，本国的刑事法律和民事法律对本国的船舶或飞机具有法律效力，即使这些船舶或飞机不在本国领域而在公海及其上空或者外国领域。如《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规定：“凡在中华人民共和国船舶或者飞机内犯罪的，也适用本法。”但是海关货运监管法规有自己的特点，不同于刑事、民事法律。出境即驶出我国领域（不包括延伸意义的领土）的船舶或飞机，在办结海关手续后，即脱离我国海关的监督，我国海关货运监管法规不再对其拥有法律效力。它如果进入外国的领域，就应当适用该国海关法，接受该国海关监管。这是海关货运监管法规的效力只依船舶或飞机所处地域而不依其国籍的特点。同样，根据国际法对等原则，外国飞机或船舶进入我国领域，也必须适用我国海关货运监管法规，接受我国海关的查验和监管，按照我国法律规定办理海关手续。

（二）对人的效力范围

凡是进出我国关境的人，不管是中国人、外国人还是无国籍人，都毫无例外地适用我国海关监管法规。根据我国海关监管法规的规定，海关货运监管法规主要适用下列几类人（包括自然人和法人）：

（1）进口货物的收货人、出口货物的发货人。《海关法》第二十四条规定，进口货物的收货人、出口货物的发货人应当向海关如实申报，交验进出口许可证和有关单证。

（2）进出口货物收发货人的代理人。这主要是指代理进出口收发货的报关企业，按照《海关法》第十条规定，接受委托办理报关手续的代理人，应当遵守《海关法》对委托人的各项规定。

（3）保税货物的经营人及其代理人。《中华人民共和国海关对加工贸易保税工厂管理办法》第八条规定，保税工厂进口料、件和出口成品时，由经营人或其代理人填写专用进出口货物报关单一式四份，并在右上角加盖“保税工厂货物”戳记，随附有关单证和来料加工或进料加工登记手册，向进出境地海关报关。

（4）运载进出境货物运输工具的负责人。货物的进出境是通过运输工具运载的，运输工具进出境时，应该遵守海关货运监管法规，《海关法》第十四条规定进出境运输工具到达或者驶离设立海关的地点时，运输工具负责人应当向海关如实申报，交验单证，并接受海关监管和检查。

（5）运载过境、转运、通运货物的运输工具负责人。按照《海关法》第三十六条规定，他们应向进出境地海关如实申报，应当在规定的期限内运输出境。

（6）转关运输货物的承运人，即经海关核准承运转关运输货物的企业。按照有关规定，承运人应向海关如实申报。保证承运的转关运输货物的封志和运输车辆封志的完整，保证将承运的转关运输货物完整地按照海关指定路线在规定的期限内运至指运地海关。

（7）经电缆、管道或者其他特殊方式输送进出境货物的经营单位，按《海关法》第三十五条规定，他们必须定期向指定的海关申报和办理海关手续。

（三）时间效力范围

海关监管的时间范围，也是在《海关法》和有关海关监管法规中有明确规定的，在实际监管活动中，必须依法进行，不得随意变更。

1．运输工具

境外运输工具：从进境起到出境止；

境内运输工具：

（1）从经营国际航行业务起到结束此项业务止；

（2）在境内承运海关监管货物的，从启运地装载货物开始至货物运抵指运地卸货为止。

2．进出口货物、物品

进口货物从进境起到办结海关手续止。

出口货物、物品：从申报起到出境止；过境、转运、通运货物：从进境起到出境止；暂时进口货物、物品：从进境起到出境止。

保税货物：从进境起到复运出口或办结海关进口手续止（包括加工贸易货物）。

3．特定用途的减免税货物

在海关规定时间内，海关可以随时检查其实际使用情况。对特定用途的商品，海关的监管年限是：船舶、飞机及建筑材料（包括钢材、木材、胶合板、人造板、玻璃等）8年；机动车、家用电器6年；机器设备和其他设备5年。

4．海关监管方法的溯及力

在我国现行的海关监管法规中，大多数没有规定溯及力。在这种情况下，我国法律一般采用从旧兼从轻的原则。即新法规原则上不溯及既往适用案件或行为发生时生效的法律，但新法律对行为人处罚轻时，则使用于新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