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她是满级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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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霸道女总裁

这永嘉帝第五子能够幸免于难,全靠当时的靖康侯郑钧偷天换日,将他救了出来藏匿妥当。

景泰帝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加封郑钧为靖国公,一时间,靖国公府成为陈朝最荣耀的门庭。巧的是,圣旨到时,夫人李氏刚生下了靖国公的第二子,漪宁。

“奶娘,为什么还不传膳啊?安儿好饿。”四岁的涟安奶声奶气地问道。

“公子,夫人给你生弟弟呢!”王氏蹲下来摸摸他的头。因为靖康侯的封号被夺了,他们平日里都是叫公子。现在老爷晋了国公,很快他们都要叫世子了。

“弟弟?我可以见到弟弟了吗?”涟安瞬间兴奋地睁大眼,他盼了好久的弟弟终于来了!

“现在还不行,等明天。”王氏也不好和孩子解释小公子身体羸弱不宜探视。

“公子等着,奴去厨房看看。”两件大事赶巧在同一天,府里这会儿正手忙脚乱,看来今晚是顾不得这

边了。

此时的涟安欢喜地拍着手,期待这明天与弟弟的相见,全然不知命运的齿轮将会把他轧得血肉模糊。

涟安六岁时,已经开蒙,府里请了致仕的大学士来授课,他很聪慧,虽年纪小小,不但能知其意还能举一反三,常常有独到的见解,令夫子很是欣慰。

课后他常常跑去母亲那里看弟弟,自从弟弟出生,母亲便亲自照顾这身体不好的弟弟,他因课业繁忙,母亲又分神照顾弟弟,导致与母亲疏远了些。

他很喜欢和两岁的弟弟玩,粉粉嫩嫩玉雪可爱,就是走上几步就要歇一歇,一次,他们一起玩儿时弟弟不小心摔了,母亲训斥了他,严令禁止他再带着弟弟玩儿了。

漪宁三岁那年,病情加重,府里遍寻名医,连御医都束手无策,断言早夭,靖国公招儿都想遍了也无济于事,万般无奈之下请了青云观的长山道长来府里一趟,那道长只摸了摸山羊胡,摇头叹息。

“小公子福气太薄,恐怕活不了多久,为今之计,恐怕需要借福,借福需借血脉相连之人才有效。可这一借福便改了这原主的命运,实在不是什么好法子。”

“借与不借,全在国公,望慎重。贫道言尽于此。”

靖国公在厅里枯坐了一晚,早上回到房间,见李氏双眼红肿地一直守着小儿子。他嘴唇动了动,终于艰难地吐露了思考了一晚上的结果。

“我今天就递折子,请封漪宁为世子。”

原本在他晋了靖国公时就该上奏请封嫡长子涟安为世子,可那时他风头无两,树大招风,就怕太过引人注目被人嫉妒眼红,孩子还小,所以这等请封的事就想缓几年再说,哪知,这一缓,福气就落到了小儿子身

上。

李氏看了看虚弱的漪宁,轻轻地点了点头。涟安不过失去一个世子之位,漪宁却有可能活下来,这笔买卖,是个母亲都知道如何选。

景泰帝准了折子,漪宁竟奇迹般地开始好转,靖国公带了厚礼去了青云观,长山道长却避而不见。李氏对这失而复得的小儿子越加疼爱,而国公府的下人摸着风向开始私下里对大公子有所懈怠。

“夫人,大公子整日奋发读书,也常得夫子夸赞,可有那不长眼的刁奴时常怠慢,私下里嚼舌根。”

“可怜一个国公府的嫡长子,昨日竟被来做客的张侍郎家的庶子嘲笑欺负。”

“夫人,大公子是您的长子啊,求夫人主持公道!”

“刁奴欺主发卖了就是,可侍郎家的公子是来做客的,难道要因为这等不懂事孩子的无心之语,要国公上门问罪不成?”李氏冷冷地看着奶娘。

“大公子这几年变得沉默寡言,不爱与人亲近,说不得就是你这奶娘挑事儿,前日还有人跟我报告,你与涟安说,我与国公偏心,世子之位是被漪宁抢去的,是存心让我们母子生嫌隙是不是!”

“王氏,你不过一个奴才,却左右主子的思想,挑拨是非,来人,把她给我赶出府去!”

府里对他最真心的奶娘被赶出府了,这年涟安十岁。

此后,他越来越沉默,但凡有两个人凑在一起他就觉得肯定是在嘲笑他,他是嫡长子却不是世子,身份尴尬,父母不疼爱。

他甚至想,如果是他的身子羸弱,是不是父母,就会多给他一些疼爱?

他时常出府偷偷地去接济奶娘,无奈过了两三年,奶娘就病死了。

十四岁上,父亲把他叫到书房。

“涟安,我知你喜好读书,想靠自己考取功名,但,我们家是武将世家,不能没有将军。”

“你弟弟以后要袭爵,他身子不好,习不了武,要是去了边关,恐怕撑不了几天。你做哥哥的,要帮

他。”

郑钧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得亏待了涟安,他们武将世家,从军,本是要袭爵的世子必须要走的路,这样,这爵位才是稳稳当当的实权。现下为了漪宁,为了家族,他又要委屈涟安了。

若是家族这一代嫡系没有军功,那待他百年,新皇又上位,这靖国公过不了多久就是个空名头,尝过了权力的甜头,又怎么能接受家族的衰落呢?

“父亲……”他喜欢提笔写字,不喜欢拿枪耍剑,如今,竟连这也由不得自己了吗?

他看了看父亲刚毅的脸,知道再无转園的余地,咬了咬牙,“我去!”

走时,是一个薄雾的清晨,他跪在外面请安,无声地告别了这个生活了十四年的大宅子,他迎着冷冽的寒风,走向未知的命运。那时他想:如果,他不是父母的孩子,就好了。

涵城的风又野又猛,割得涟安的皮肤生疼,他的身子经过这极端恶劣条件的捶打,早就变得挺拔黢黑。

他离那个坐于案前写策论作文章的贵族公子越来越远,东京城的那些过往,仿佛是很遥远的事。

这些年,他从小兵做起,一路升到少将军,经历无数次训练,参加过不少战役,生死搏杀,用兵如神,领的是实打实的军功。多年的死里逃生和杀戮让他的心越来越硬,眼神越来越冷。

谁人不知靖国公家的大公子英勇善战,少年英才,谁还记得那个十四岁细皮嫩肉眼神空洞的少年?

二十二岁这年夏天,他被召回了京。他想:这回,家里该为他骄傲了吧!

东京城还是一如既往地繁华昌盛,他骑在马上,英姿勃发。国公府张灯结彩,宾客满座,人人都来奉承他这前途无量的少年将军,父亲拍拍他的肩欣慰地看着他,不远处,母亲含笑地点了点头,他也只微微颔首。

八年未见,少时又少陪伴,说不生疏是假的。母亲推了推旁边的漪宁,让他过来见礼,那瘦弱的十八岁弟弟,动作踌躇,似有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