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现在进村唯一的隧道已经被人炸了，要是真发生什么事情，就凭她和祁眸两个人，别说完成调查任务，就算是想脱身都难。
“我说大妹子，你咋还不出来？”公共卫生间外面传来李天生催促的声音。
祁眸笑眯眯地走过去，掏出一包看着就价格不菲的烟递给李天生一支，说：“女人嘛就是事儿多，再等等吧。”
李天生见是难得的好烟，也忘了要催促白露，眼巴巴地等着祁眸给他将烟点着，然后心满意足的吸了几口。
“我说这位领导，你们这又检查防疫，又要查户籍，这是要在俺们村住上几天吧？”
祁眸冷哼一声，问：“怎么，你们村就这么不欢迎外人吗？”
“那……倒也不是，就是这几年外面来的人少，你们俩又是生面孔，那上了年纪的人难免觉得不自在。”
“这有什么不自在的，我们又不是来抓人的，只是例行公事。”
查户籍自然是为了让他们能在多黎村多呆上几天，好看看这村子里到底有什么猫腻。可眼下这情形，祁眸也不禁为难起来，猛吸了一口烟让自己保持冷静。
白露将两台手机收好，能试的方法都试过了，依旧没有信号，眼下还是先见到村长，看看村子里有没有座机电话才行。
她正打算迈出卫生间，这时最里面的一个坑位门突然被推开，一个人影嗖地一下窜到了白露面前！
“都死了！都死了！你们都死了！啊……好多妖怪，都死了，都死了！……”
大叫的人两只手如同钳子一般死死掐住白露的胳膊，白露稍作镇定才发现这是个四五十岁的女人，穿着破破烂烂，裸露在外的手和脸都脏得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都死了，他们都死了，你们也都死了！都死了，都死了……”
李天生大骂着冲进女厕所，一把揪住疯女人的头发骂道：“你这黑心肝的泼妇，我们好心收留你，你却天天在我们村子里造谣惹事！”
“你干什么”，白露一巴掌打在李天生的手腕上，将他的手打落，对着紧跟其后的祁眸说：“她刚才提到妖怪，我觉得可能是毒塔病毒感染！”
不等祁眸说话，李天生指着那疯女人的精神检测颈环说：“你看看她的检测仪，根本没事，她就是个疯子，天天在村子里胡说八道！”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时，几个村民模样的人也闻声赶了过来，将女厕所围堵得水泄不通。
祁眸朝白露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不要现在就跟村子里的人起争执。
白露瞪着李天生问：“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刘海英，二十几年前就嫁到我们村子里了，病毒还没爆发的时候她就已经疯了，不信你们可以去村里随便打听。”
李天生的话太过顺畅，似乎是早就预备好白露会问他一样。
门口有村民附和道：“她男人跟人跑了，去当小白脸了，生的闺女跑到城里的夜总会打工，被喝醉酒的大老板给糟蹋死了，这女人打那开始就彻底疯了！”
“是啊，这海英可是够可怜的，领导们可不能给她抓去隔离啊！”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解释，白露瞥见祁眸又朝自己使眼色，往旁边挪了挪将身后还在低声念叨的疯女人让了出来。
怎料李天生一伸手，那疯女人就吓得往白露身后躲。
白露转过身轻轻拍了拍女人的后背，安抚了她几句。
然后她一副很强势的样子对李天生说：“她家住哪，我们送她回去，你再揪她头发小心我以治安罪关你半个月！”
李天生吓得轻轻一抖，门口几个村民见白露是个暴脾气不好惹的，也都不吭声。
白露将疯女人带出卫生间，塞进车里跟她一起坐在后排。
李天生自觉地坐上副驾驶，将几人带到了一处又偏僻又破落的小院子外。
离着还有段距离时，祁眸白露两人就已经看到有几个村民模样的妇人等在了刘海英家的院墙外。
车子停下，不等白露给刘海英开门，几个妇人就围了上来嘘寒问暖。
“海英，你怎么又自己跑出去了，让我们几个好找。”
“海英姐，你咋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
几个女人不由分说地将刘海英架进了小院，白露见状想要阻拦，却听到远处一个老者的声音响起。
“二位领导，哈哈……真是不好意思，一进村就给你们添麻烦了。”
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六十来岁的老头，相貌平平，衣着低调整洁。
白露和祁眸交换了个眼色，都明白这是有人通风报信来着，就连等在刘海英家门外的几个妇人恐怕也都是提前安排好的。
李天生迎了上去，说：“村长，这两位就是昆池来的领导，他们……说是还要挨家挨户调查户籍资料。”
见村长身后还带着好几个精壮汉子，祁白二人也不好现在就撕破脸，索性先将刘海英的事情放下，以后再做打算。
祁眸朝着村长迎了上去，说：“您就是村长吧，我在户籍资料里看见过您的照片。我是昆池行动二组组长，我叫祁眸，那是我的下属白露。”
村长热情回道：“哟，祁组长，白小姐，你们好！没去隧道口迎接你们真是怠慢了。”
两握了握手，好一番“和善”的嘘寒问暖。
一行人很快来到村委会，说是村委会，其实就是村长家的前院，后院就是他们一家住的地方。
村长在询问过祁眸和白露后，便应他们的要求只将西厢的一间屋子收拾出来给他们二人过夜所用。
“二位贵客碰上山体塌方这样的险事，肯定吓坏了吧，我让老婆子准备了一些酒菜，咱这里也没有像样的馆子，您二位兑付吃一口，尝尝咱们村自己酿的米酒压压惊。”
村长说着一挥手，一个带着黑边眼镜略显斯文的中年人走了过来，将两床干净的被褥放在了西厢房的床上。
祁眸一脸感激地说：“村长您太客气了，饭我们吃，酒就算了，出差期间喝酒是要被处罚的，再说我们还有这么多工作要做，赶紧开展起来，我们也好少在您这里叨扰几日不是？”
“诶呦，那二位也太辛苦了”，村长对眼镜男说，“老大，你去给他们烧壶热水，再拿几个一次性纸杯。”
“那是您儿子？”白露问。
“是，那是我大儿子，李崎。”
三人在简易沙发旁坐下，村长又继续问道：“不知你们这次又是巡防又是调查户籍，这工作打算如何开展？不如同往常一样，我让人挨家挨户领他们分批过来，一个一个的都带着身份证户口本，这样您二位也不用来回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