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死亡

什么是死亡？是心脏停止跳动？是我们本是其部分的那整体？

（英）拜伦：《未完成诗稿》

什么是死亡？既是一种转移，又是一种结束。我不害怕结束，这就与没有开端一样；我也不害怕转移，因为我决没有固定的区域，在哪里都一样。

（古罗马）塞内加：《致卢奇里论道德的信》

死亡并不是人生的结束，它只是生涯的完成。

（德）马丁·路德

死就是生，生就是死，它们在激烈的永恒的搏斗中交织在一起。这就是最后的归宿和世界的真谛。

（瑞土）海塞：《笛梦》

死必然是生之产婆。

（英）托马斯·布朗：《瓮葬》

死是生命的重新开始。

（英）菲·贝利：《法士德·家》

死是宇宙秩序的一部分，是世界生命的一部分。

（法）蒙田：《随笔集》

死亡，这才是人之伟大。

（英）蒲柏：《论人》

一个人一生都在高度紧张之中生活，直到最后去世才得到解脱。

（德）爱因斯坦，引自《爱因斯坦谈人生》

死不是生命的事件。人是没有体验过死的。

（奥）维特根斯坦：《逻辑哲学论》

你要习惯于相信死亡是一件和我们毫不相干的事，因为一切善恶吉凶都在感觉中，而死亡不过是感觉的丧失。

（古希腊）伊壁鸠鲁，引自《古希腊罗马哲学》

当你和我通过了帷幕之后，/这世界还将存在很久很久，/它不会留意我们的来去，/就像大海中投一块小小石头。

（伊朗）奥玛尔·海亚图：《鲁拜集》

任何物类到头来都是一死，物的形式是变的，死是换一个形式。

（法）龙萨：《吊迦斯丁树林》

死亡，对任何人而言，它比从前所回避的一切暗礁都更险恶。

（德）叔本华：《爱与生的苦恼》

苍白的死神迈着同样的步伐去叩响茅屋的柴扉和王宫的殿门。

（古罗马）贺拉斯：《颂诗集》

死是一重幕帏，活着的把它唤作生命：大家睡了，它便完全揭开。

（英）雪莱：《解放了的普罗米修斯》

死亡，就是结束意义难以估量的一幕。

（法）法朗士：《伊壁鸠鲁的花园》

死亡为他有限的尘世生命落了幕，同时又揭起另一个幕，使他的光芒耀眼的一面永垂不朽。

（智）聂鲁达：《诗的事业——回忆录》

死亡打开了未知世界的大门。死是非常壮观的。

（英）约·梅斯菲尔德：《庞培大将》

死亡是通向自由之路之最盛大的节日。

（德）狄·波空弗：《狱中书简·杂想》

我们的天性在于运动，完全的静止就是死亡。

（法）帕斯卡尔：《思想录》

多好的酬劳啊，经过了一番深思，终得以放眼远眺神明的宁静！

（法）保尔·瓦莱里：《海滨墓园》

一个人一旦走完了自己的人生旅程，死去是最幸福的、这情形如同一颗苦涩的果实，成熟后即会自然坠落。

（英）戴·赫·劳伦斯：《恋爱中的女人》

我一生都在渴望/自由，/终于找到了/通向自由的大门。/这就是死亡！

（捷）雅罗斯拉失·塞弗尔特：《皮卡迪利的伞》

朱维诺说得好：“死亡也是大自然赐给人的恩惠之一。”

（英）弗·培根：《随笔·论死亡》

睡眠只不过是一种短暂的死亡！而死亡又不过是一种长期的睡眠。

（英）菲·弗莱彻：《破坏狂们》

死有时是一种惩罚，但更多的时候是一种馈赠；对许多人来说死还是一种恩惠。

（古罗马）塞内加：《奥塔山上的赫拉克勒斯》

死亡是生命的赏赐，我们静静地迎接它，

就像玫瑰谢落了最后一片花瓣。

（瑞典）拉格洛芙：《古斯泰·贝林的故事》

我历世倏如花谢，我枯死忽若野草。

（法）夏多布里昂：《阿达拉》

人生如浪花，我将消失如露珠。

（日）车臣秀吉

坠落的花朵把芳香付与微风，/再见吧，生命，再见吧，阳光，这是最后的诀别，/我，我正像这花朵一样死去，而我那奄奄一息的灵魂/却像一阵优美而哀怨的秋声向四方流逸。

（法）拉马丁：《沉思集·秋》

正如树叶荣枯，人类的世代也如此，/秋风将枯叶撒落一地，春天来到/林中又会滋发许多新的绿叶，/人类也如是，一代出生一代凋谢。

（古希腊）荷马：《伊利亚特》

熄灭了，这盏天才的明灯/凋零了，这顶绚丽的花冠。

（俄）莱蒙托夫：《诗人之死》

一盏多么明亮的智慧之灯熄灭了，/一颗多么伟大的心停止跳动了！

（俄）涅克拉索夫：《悼念杜勃罗留波夫》

当你解答了生命的一切奥秘，你就渴望死亡，因为它不过是生命的另一个奥秘。

生与死是勇敢的两种最高贵的表现。

（黎）纪伯伦：《先知·沙与沫》

所有的积累都会消减，/所有的升高都会下落，/聚会的结果总是分离，/死亡就是生命的结果。

（印）蚁垤：《罗摩衍那·阿逾陀篇》

死之印记给生的钱币以价值，使它能够用生命来购买那真正的宝物。

（印）泰戈尔：《飞鸟集》

我们刚刚投胎于世就进入了竞技场，到死方才走出来。

（法）卢梭：《一个孤独的散步者的迅想》

活人走进坟地，死者永不能复活，/自从苍穹运转时起，世界就是这般。

（波斯）鲁达基：《两行诗》

死亡隶属于生命，正于生一样，/举足是走路，正如落足也是走路。

（印）泰戈尔：《飞鸟集》

在岁月的海洋里，难道我们/永远不能有一天抛锚降帆？

（法）拉马丁：《沉思集·湖畔吟》

……死亡是确实存在的，并且是我们生活的最后目的地，……想起死亡这个人类的最好朋友时，我们不但不感到恐惧，反而获得无限的快慰和内心的宁静。

（奥）莫扎特：《致父亲的信》

不要为丧失生命的人流泪哀叹，/死亡可以摆脱世间的一切磨难。

（古希腊）帕拉达斯，引自《希腊文选》

死亡是解除一切苦恼的良药，/是暴风雨中破舟难以寻觅的平静的避风港。

（英）弗·雷诺兹：《沃特》

死神眼里无仙草。

（俄）谚语

死处于每一终极的爱的本质之中，只有这种终极的爱才能使人达到在无限中去爱一个人。

（奥）里尔克：《结友人的信》

我相信，只有从死这一方面，才有可能透彻地判断爱。

（奥）里尔克：《慕位书简》

死亡是腐烂的姐妹，/是毁灭与空虚的使者，/她巨手将坟墓这重荷/压在每个人的胸上、/然而，死亡不过是/钢笔划掉的片刻，/仅此而已。

（捷）雅罗斯拉夫·塞弗尔特：《诗人们的恋人》

死亡是辛劳与苦难之后的休息。

（古罗马）西塞罗：《对卡提利那的控告辞》

死亡是安息之母。她解险病痛和贫困。为什么要怕她呢？人只有一死谁都不可能死两次。

（古希腊）阿加提阿斯，引自《希腊文选》

死是最后的睡眠或者是最后的觉醒。

（英）司各特

行了，我活够了。/该去甜美地睡那长眠的觉。

（美）埃·李·马斯特斯：《斯蓬河诗集》

请让我长眠！我的灵魂已经尝够了岁月的辛酸。

（黎）纪伯伦：《死之美——献给M·E·H》

我们的本质也和梦一般，我们短促的一生在睡眠中结束。

（英）莎士比亚：《暴风雨》

长眠地下强如病魔缠身。

《逸经·便西拉智训》

睡眠是你所渴慕的最好的休息，可是死是永恒的宁静，

你却对它心惊胆裂。

（英）莎士比亚：《一报还一报》

生者不应为死者之进入安眠而悲伤。

（古罗马）卢克莱修：《怕死的愚蠢》

你本是尘土，仍要复归于尘土。

《旧约全书·创世记》

肉体的死亡无所谓，惧怕的是灵魂的死亡。

（日）德富芦花

当告别人世的时候，留下脚印在时间的沙上。

（美）朗费罗：《人生颂》

一切都会死去，一切都乐于去死。/唯独永恒的母亲常在。

（瑞士）海塞：《无常》

医药虽可延长生命，毕竟医生也不免一死。

（英）莎士比亚：《李尔王》

上帝不能寻回已谢世的人。

（法）费·莫利亚克：《拉辛传》

你想长生，就得准备去死。

（奥）弗洛伊德：《目前对战争死亡的看法》

似水流年，光阴不为人怜，/魂归九天，万事与我无缘。

（印尼）哈姆扎：《寂寞之歌——归你》

人一死便还清了所有的债。

（英）莎士比亚：《暴风雨》

死亡——对于我们是无足轻重的，因为当我们存在时，死亡对于我们还没有来；而当死亡时，我们已经不存在了。因此死亡对于生者和死者都不相干：因为对于生者来说，死是不存在的，而死者根本就不存在了。

（古希腊）伊壁鸠鲁，引自《古希腊罗马哲学》

复仇之心胜过死亡；爱恋之心蔑视死亡；荣誉之心希冀死亡；忧伤之心奔赴死亡；恐怖之心凝神于死亡。

（英）弗·培根：《论死亡》

一个人绝非死于他人之手，而是死于自己之手。

（德）尼采：《偶像的黄昏》

古人说得好，“为神明所爱的人死得年轻”。

（英）拜伦：《唐璜》

当钟声悠悠回响，/我不禁悄悄思忖：我们全体都滚滚/奔向永恒的家乡。

（德）尼采：《归乡》

死和生都是同样合乎自然的。

（英）弗·培根：《随笔·论死亡》

生命是刹那间的事实，而死是永久的事实。

（日）长谷川：《如是闲》

整个生命就是通向死亡的旅行；既然如此，人死了又有什么稀奇？

（古罗马）塞内加：《致波利比厄姆·论安慰》

人世间，死不算什么新鲜事，/可活着，也并不更为新鲜。

（苏）谢·叶赛宁：《再见吧，我的朋友，再见》

我们的诞生，不过是我们死亡的开始。

（英）爱·扬格：《夜思》

人一出世就开始走向死亡。生命的起点与终点是连在一起的。

（古罗马）马尼里亚斯：《文学》

生活的每一刻都是向死亡前进一步。

（法）高乃依：《蒂特与贝雷尼斯》

岁月赐予我们生命的同时，就开始把它索回。

（古罗马）塞内加：《疯狂的赫拉克勒斯》

生的完全燃烧是死，生的活力和充实的顶点是死。

（日）高见顺

什么是生活？身在梦乡而没有睡觉；/什么是死亡？已经入睡又失去梦乡。

（秘）曼努埃尔·贡萨莱斯·普拉达：《生与死》

一个自由的人很少考虑死，他的英明就在于不考虑死而考虑生。

（荷）斯宾诺莎：《斯宾诺莎选集》

在世时只占据最小空间的人，/死后却留下了最大的空白。

（英）兰进：《格里》

人生究竟何所得，/转眼撒手西去总成空；/人在生前无所知，/死后委身黄泥亦茫茫。

（英）詹·汤姆森：《恐怖的夜都》

死亡固然是生命的结局，生命也就是死亡的后果。

（德）黑格尔：《历史哲学》

一个知道怎样活的人必须知道怎样死。

（波）显克微支：《你往何处去》

如果我们不能主宰生命，我们至少能够主宰死亡。

（印）尼赫鲁：《印度的发现》

看到别人死，是最能使我们感到充满生命力的。那是生命的感觉——感到我们还留在世上。

（美）亨利·詹姆斯：《一位女士的画像》

光荣的死胜过卑贱的生。

（古罗马）塔西他：《阿古利可拉店》

高尚的死胜过苟且的生。

（古希腊）埃斯库罗斯：《残篇集》

与其在世上偷生苟活，拖延着日子，还不如轰轰烈烈地死去。

（英）莎士比亚：《裘力斯·恺撒》

如果死而能不朽，就要随时准备死；如果生而能成大业，就要求永远活下去。

（日）吉田松阴

死的印记/给生命以价值，/所以用生命换取的/异常宝贵。

（印）泰戈尔：《随感集》

决心一死并不难，只要死去就行了，难的是处于死地而决心活下去。

（日）河村瑞轩

死之所以可怕，并不是为了不死，而是为了完成人生的使命。

（日）武者小路实笃：《人生论·死亡五题》

不要以为死者是死了；/只要有人活着，/死者就会活，死者就会活。

（荷）梵高：《致提奥》

死不是死者的不幸，而是生者的不幸。

（古希腊）伊壁鸠鲁：《论道德》

没有死的生是什么？如果没有死，那有谁会珍视生呢？

（瑞士）波斯哈特：《日记》

死人已失去知觉，对大理石的纪念碑也决不会感兴趣。我素来倾向于少恭维死者，多帮助活着的人。

（瑞典）诺贝尔，引自尼古拉斯·哈拉兹《诺贝尔传》

死者之光荣不在于受时人之赞美，而在于为后人所效法。

（法）孟德斯鸠

智者认为，生得伟大的人不多，/但死得伟大的人更少。

（英）纳·科顿：《最后的景色》

人是高尚的动物，他在骨灰中仍然光辉灿烂，在坟墓里也会雄伟壮丽，他的诞生和死亡都同样带有神圣的光泽。

（英）托马斯·布朗：《墓穴》

所有对疾病和死亡的兴趣只不过是对生命的兴趣的另一种表现。

（德）托马斯·曼：《昆山》

生活是死亡之前的折磨，/死亡是对生活的摆脱。

（西）维加：《塞维利亚之星》

贤者既不厌恶生存，也不畏惧死亡；既不把生存看成坏事，也不把死亡看成灾难。

（古希腊）伊壁鸠鲁，引自《古希腊罗马哲学》

沉睡正在继续的当时是和死没有分别的。分别只是就将来说的，即只是就醒后的方面说的。

（德）叔本华：《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

……活在世上的理由仅仅是为长久的安眠作准备。

（美）威·福克纳：《我弥留之际》

生一出现，死便消失，/万物都在前进和扩展，不会消隐。/死也并非像人们所想象的那样，而是更加幸运。

（美）惠特曼：《草叶集·自己之歌》

生，带来了痛苦；死，带来了平静。

（法）罗曼·罗兰：《爱与死的搏斗》

使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印）泰戈尔：《飞鸟集》

死亡时默不作声，证明了/人们活着时也是沉默的。

（意）帕佐里尼：《葛兰西的骨灰》

生活/岂能是心脏/恐怖而阴暗的颤抖，/生命也并非怜悯，/生活只是鲜血的搏斗，死亡是血泊中开放的花朵。

（意）夸西莫多：《日复一日·信》

当不再能骄傲地活着时，就骄傲地死去。

（德）尼采：《偶像的黄昏》

……每个人生存的时间是短暂的，他在地上居住的那个角落很小，活得最长的人，死后的名誉也还是短暂的……

（古罗马）马可·奥勒利乌斯：《沉思录》

世间的得失都不足依傍，/多少人诞生而又死亡！/当灵魂离开你的躯壳，/何在乎死于宝座或是荒郊？

（波斯）萨迪：《蔷薇园》

我们到这个世界，没有带来什么，我们又能从世界带走什么呢？

《新约全书·提摩大前书》

当一个人站在生和死的边界上的时候，是会有所觉悟的。

（日）高木彬先：《破戒裁判》

生并非快乐而是众苦所集，死亦非快乐而是众忧所迫。

（日）空海

死的幸福是很沉重的，如果我们让它永远跟着我们，它很可能压碎我们。

（比）梅特林克：《明智和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