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序
2016年2月,本书编著者之一厄尔·霍珀先生邀请我在伦敦的团体分析研究所做一个关于团体治疗在中国的发展的报告,而且他很热情地邀请我在报告期间住在他家里,因此我有机会和霍珀先生就团体分析以及团体治疗在中国的发展进行了多次深入的交谈。也就是在这些交谈中,我第一次接触到了“社会潜意识”的概念,可以说,当时这个概念对我而言完全是陌生的。
霍珀先生是“社会潜意识”相关领域最权威的专家,这和他作为社会学家接受精神分析以及之后的团体分析训练的经历是紧密相关的,他早期发表的文章大多聚焦于人类心理,尤其是潜意识心理的社会来源。他谈到,众所周知,人类的潜意识心理肯定是具有社会性的,但传统主流的精神分析长期在忽略社会情境的情况下研究人格。尽管精神分析从早期弗洛伊德的“一人心理学”发展到现在的“二人心理学”,但传统主流的社会学在研究社会时却不考虑人们的潜意识世界。这就是团体分析的创始人福克斯(S. H. Foulks)、厄尔·霍珀和他们的同事特别强调“社会潜意识”的原因。正如温尼科特(Winnicott)所说,“(没有母亲就)不存在婴儿这样的东西”,福克斯认为,“不考虑团体,我们就无法讨论个体,也无法讨论不包含个体的人类团体”。因此,我们可以很肯定地说,“没有没有社会的个体,也没有没有个体的社会”。社会潜意识的概念是团体治疗,严格地说是团体分析的核心。
恰巧团体分析研究所邀请我做的报告题目是“精神动力学团体治疗适应中国文化吗”,这个题目的背景是当时国内心理治疗领域正对精神分析,包括更加广义的西方心理治疗是否适合中国文化以及西方心理治疗的本土化问题展开热烈的讨论。我相信社会潜意识的概念和理论对我们理解和回答上述问题大有裨益,而不只是对团体治疗的理论和实践非常有帮助。这是我决定组织翻译这本书,将社会潜意识的概念和理论介绍给国内读者的初衷。
当真正着手组织翻译这本书时,我才意识到这项工作,尤其是书中大量抽象的术语和概念,难度很大。在此,我要衷心地感谢三位译者,张荣华(负责翻译第1~5章)、孔延风(负责翻译第6~9章)和任洁(负责翻译第10~13章),他们为翻译此书付出了大量的时间和艰苦的努力。我负责翻译前言和引言,以及全书的审校工作。虽然已竭尽全力,但错误和疏漏在所难免,还望读者不吝指正。在此我也要感谢机械工业出版社的刘利英老师,她的耐心、包容和督促对本书最终的顺利出版是不可或缺的。当然,还有许多无名的贡献者,我在此一并致谢。
团体咨询和治疗在我国的发展历史很短,供广大团体工作者阅读的专业参考书还非常有限,我希望本书作为“团体心理咨询与团体心理治疗丛书”中的一本,能够为促进我国团体心理咨询和团体心理治疗的发展贡献一份力量。
徐勇
2020年4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