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汇流
“痛苦会提醒我身为何人。”
——【海拉】
——
柯尔曼正躺在板床上等待手术；他原本是在街上测试义眼，正巧碰上有人抢劫，面对一个扫描结果为黄绿色的劫匪，柯尔曼没理由袖手旁观，结果却挨了一顿痛打，但引来的目光也让对方落荒而逃。
这个结果让柯尔曼一度自我怀疑，最后问了弗拉图，没想到他说他把显示颜色的程序装反了，红色才是最弱的。
“这次我再给你加一个好东西，‘义体屏蔽’，开启后可以屏蔽附近其他义体对你的感知，举个例子，安装了义眼的人就无法看见你；但肉眼还是可以正常看见。”
“有了我这两项改造，再加上更新过的武器系统，你就可以进公司大显身手了。”
……
“瑞文·克拉克的地盘被帮派和政府夹在中间，他没法儿做太大的动作，所以也就无法带我们出去。”杰克眼中的光黯淡许多，“我知道你们不一定有这个能力，也不一定愿意帮我们，只是瑞文也已经无计可施，他只能寻找任何可能的援助。”
“你对毒蛇帮了解多少？”迪恩问。
杰克摇摇头：“不久前取代鲨鳍帮的新帮派，但从他们派到我这儿的那些人来看，他们的装备要比鲨鳍帮差了十万八千里，很难相信那个比利·凯恩能从何塞·哈桑手里把地盘抢过来，但这也证明他手里握着更厉害的武器或是强大的靠山。”
“如果你们能够出去，以后打算做什么？”格拉夫问。
“向公司复仇！”杰克握紧双拳，“死了一个，还有更多公司狗，还会有更多人遭受折磨！但想要获得自由，首先就要扫清拦路的毒蛇。”
“都是从下城来的人，没人比我更了解他们。”格拉夫终于开口，“我不管比利·凯恩靠什么上位，这个忙我帮定了。”
“我只想要扳倒比利·凯恩，”迪恩也随之表态，“在那之后，就要靠你们自己了。”
杰克从木桶上起身向两人庄重地鞠了一躬：“我无法给予你们什么回报，我只能承诺，我会尽一切力量对抗公司，让他们的罪行公诸于世！”
另外一只鸦人颤巍巍地递来一件物品，杰克转身将它拿来交给二人：“你们回去以后，将它交给瑞文。”然后，杰克又从一边的尸体的衣服上扯下一块布递了过来。
那是一根浸血的羽毛，迪恩犹豫了一下然后拿起羽毛小心翼翼地用布块包好放进口袋。
“瑞文之前也派人来找过我们，那些人一见到我们不是吓得屁滚尿流就是朝我们开枪……“杰克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谢谢你们。”
“你们一定会重获自由的。”格拉夫起身，“我保证。”
……
金属面庞上，一双机械眼珠四下转动。
“你是我最完美的作品！”“博士”激动地张开双臂，他多想拥抱面前的这副身躯，“海拉——你的存在——将会被世人称颂！”
“这是我梦寐以求的完美的机器肉体！原子与细胞的结合！你可以像普通人一样流血受伤，也能像装甲一样抵挡炮弹！现在，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博士”拉下操纵杆，连接着仪器的海拉突然张大嘴巴，在呻吟中，金属皮肤变得像水面一样波光闪烁，冰冷的光芒被暖色融化，机器分隔处开始愈合，最后，一副完全的肉体呈现于眼前。
“哈哈哈哈！我……我成功了！这是比纳米更强的技术！从此以后，公司会彻底主宰一切，而我也将有一席之地！”
“但是，我知道你永远也不会服从，所以……”“博士”按下操纵杆旁的红色按钮，一瞬间，海拉感觉全身的细胞都在破裂，她的眼前忽明忽暗，杂乱而尖锐的颜色充斥着她的视野，大脑仿佛有千万根针在戳刺。
“博士”拿来一把切割刀，然后把自己的手搭在实验台上，手起刀落，整只手被齐根斩断。
“哈哈哈……我已经掌握了……这门技术……我会再造一个！我保证，海拉，哈哈哈……世人不会忘记你的付出！”
……
伊瓦克撞开大门直冲到前台。
拉里瞥了眼门外离去的出租车，然后收回目光看向面前的电脑屏幕：“伊瓦克少爷，稀客。”
“拉、拉里，你得帮我！”伊瓦克气喘吁吁，突然，他瞪大眼睛，“卢娜？！你怎么也在这？！”
“我……我在这里做兼职。”卢娜被对方这副模样吓了一跳。
“拉里，你得帮我！”伊瓦克再次看向前台。
“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我发现了公司的秘密，现在他们要杀了我！”
“你的老爹没有办法吗？”
“家里人已经被公司控制住了，大伯三叔和爷爷他们也都一样！我回不去！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你也是亚内斯的人，你得帮我！”
“我只是老爷子为了怀念他小儿子定制的仿生人，我能有什么办法？”拉里面不改色地整理着电脑中的账目。
“不、很快，公司就会查到你也是亚内斯的人，很快他们就会找到这家旅店！你必须帮我！”
“你有计划了？”
“不，暂时还没有，我根本来不及想！”伊瓦克急得四处张望，“卢娜，卢娜！公司要找的人是我，如果事情真的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我只能用我自己去换家人的平安，我不能让家族的基业毁在我的手里；但是这个秘密不能再让公司掩藏！卢娜，你只是一名兼职的学生，没人会怀疑到你身上，我要把这个秘密交给你！”
“我？！”卢娜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可是，我——”
伊瓦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芯片：“我发现了公司犯罪的证据并且复制了一份，全在这个芯片里，他们还不知道这个芯片的存在，保管好它！”随后他看向拉里，“拉里，保护好卢娜。这不是为了我的家族，这是为了更多无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