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雪时节，冬天的节奏

今天是12月3日，小雪的时令已走了大半，再过四天就到大雪了。坐在三亚至海口的高铁列车上，望着车窗外满眼翠绿，我突然发现，农历中的二十四节气变换，之于海南，无论气候还是物象，都显得那样迟钝。继而，有一种强烈的冲动，就是用我在宁夏拍下的照片，告知海南的朋友们，北国的小雪时节是什么样子。

这是小雪时节刚刚到来的日子。贺兰山下，2017年11月22日，也就是银川天空出现飞碟云的头一天中午，拍自悦海体检中心的照片。看得出，气候还有一些温暖，天空与水面湖边的芦苇上，都还留存着晚秋的温度。

农谚说，节对节半个月。小雪是冬天的第二个节气。如果说立冬是北方进入冬天的仪式，那么，小雪就是冬天的真正开始了。

瞧！树叶几乎全部回归了根的家园，把回馈的深情洒满大地；风儿渐渐地多了凛冽的味道，而且出发的方向以西北之隅居多，只要碰到稀疏裸露的枝条，便死命地抓住不放，使劲地摇啊摇，把柳条摇成了凌厉的鞭子，在空中抽打，在树干上抽打，把苍老的树摇成了要散了架的模样；天空的颜色渗出了白刺刺的寒冷的意象；夜晚和清晨，滴水成冰不再是奢谈。冬天的节奏，在短短的十五天中，急速地加快着！黄河的水位明显地降低了，在滩涂与码头的顶水区发出哗哗的有些凄厉的叫声。清晨的时候，回水弯里浮现出冰凌的模样。

吴忠怡养园的湖面结上了薄冰。晨练的人们开始戴上了手套。口罩围巾等防寒用品逐一地派上了用场。寒冷的风加重了口味，滴水成冰成为夜间与清晨的常态。

灌冬水的日子来临了。北方的冬天，灌冬水是一件大事情，等同于春天给小麦淌头水。土壤保墒的效果如何，直接关联着来年植物返青速度与成色。故而淌冬水的时间点不仅要看季节，更要看实时气温状况。标准是滴水成冰，目的是减少蒸发提高保墒质量。

忽一日，我晨练出门，迎着北风往黄河边走，感觉眼睛有被撒上辣椒粉的感觉，薄手套似乎有一些不管用了，耳朵也有一些生疼。放眼望，绿化工人们的冬灌开始了。瞧！绿化带里，洁白的晶莹的透明的冰挂、冰凌、冰花把北国冰封的意象渲染得玉树琼枝，氛围清癯而浓烈。连着草坪的一些灌木丛绵延起伏着，袖珍的冰山一般。看这挂冰的轮廓！真有些冰白菜的样子。我佩服绿化工人的艺术气质，把灵州大道绿化带打扮得哈尔滨的冰雕展似的。原本修剪成狮子、老虎、兔子、大公鸡的一个个披挂上了透明的冰的外衣。美得很有一些不像话！北国真正的冬天就这样不期而至了。

我三亚的朋友们还在濡热的季候中期待凉爽的到来！他们能体会得到二十四节气轮回变换，给人们视觉、身体、意念带来的爽快吗？我甚至有些羡慕“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的意境了。

今年的雪来得比往年要晚一些，到了大雪时节，如果真的下上一场大雪，那就要请三亚的朋友们到塞上赏雪啦！鲁迅先生《雪》中，朔方大雪的痛快恣肆，可是爽极了哟！

2017年11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