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赵二爷决不罢休
赵大成想出分家的办法,一是让自己远离祸端,眼不见心不烦;二是作为长兄可脱离干系,不负责任。德伦也在崇武大闹府第之后,想出了请表侄替他看守的办法。两兄弟以为这样,便可使赵家平静如初,他们想错了,赵崇武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收手,以他的禀性非达目的是不会罢休。
再说蒋奉天,因为胡杏花是自己的表亲,便将新宅视自己的宅院一般,出入随便。这天夜晚,事情忙得晚了,胡杏花便留下他吃饭。胡杏花和蒋奉天喝着酒说笑,小翠为他们倒好了酒。
“表姑啊,你们赵家的产业实在是太大了,有些田租都好几年没收齐过了,这会儿我把帐好好查了查,竟然多收回了二百多两银子。”蒋奉天喝着酒说道。
“还是奉天行啊,德伦把这家托付给你是对的,我也落个清闲,奉天啊,表姑可真要谢谢你啊,来,干了这一杯。”
“好,干。”
两人相视一笑,把杯中酒干了。
“奉天,你吃菜,在表姑这里你别客气,想吃什么就跟表姑说,我让厨娘去做。我们虽然是姑侄相称,其实我比你大不了多少,小时候我们还一起玩,是吗?”胡杏花酒有些上头,说话口气有些变了。
“婶子,看你啊还比我年轻呢,谁不知道表姑是寿阳的美女啊,现在看来,还像没出嫁的姑娘不是?着实让人羡慕。”
听了奉天的话,胡杏花脸更红了,加上酒的刺激,脸上火辣辣的,连忙摆手:“老了,老了。奉天,你看表姑多喝了几杯就成了这样,脸也红了,话也多了,眼看就醉了,真是羞死人了。今儿奉天帮着收了田租,我真是高兴,平日里我只是孤独一人,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今儿就收不了自己的心了。以后奉天得答应表姑,常来陪表姑说说话好吗?”
蒋奉天喝下一杯酒:“只要表姑高兴,奉天一定来。”
这时天上下起细细的小雨,胡杏花走到窗前,推开窗门,一股冷风起来,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感觉到脑子清醒了些。外面只是下着小雪,并无人迹,随关上了窗。
蒋奉天明显有了醉意,他站起身:“表姑,我也酒多了,得回家休息了。”
胡杏花上前扶着奉天说道:“今天天气不好,你就别回去了,房间早就收拾好了。小翠,小翠,我们把蒋公子送回房去。”
小翠替奉天披上袍子,开了门,她俩扶着奉天出去。
正当仨人朝西厢房走去的时候,赵崇武已经到达了三爷的新宅院外。虽说新房子院墙比原来老宅高了些许,但对武功高强的二爷说,还是如踏平地一般。他没几下子就越墙到了走廊,眼看胡杏花她们从屋里出来,便一跃上梁悬着,见人走远便跳跃下来迅速进了胡杏花的屋子。
崇武在屋里看了桌上的饭菜,便想发火去掀桌子,转眼一想,必须忍耐。他走到窗前朝外面看看,回到桌边,倒上一杯酒猛然喝下,狠狠地跺上几脚,发泄着怒气,慢慢躲到了床后。过了会,胡杏花和小翠回来了。
小翠看着桌上了菜说道:“夫人,您先歇息,我把桌子收拾了。”
“算了,算了。厨娘肯定休息了,明儿再收拾吧,今儿我喝多了,头挺晕的,就是想早点睡觉了。”
“那夫人歇息吧。”小翠退出门去。
胡杏花把门插好,就坐在了床上,在灯芯火苗的映照下,胡杏花雪白的脸越发显出了光彩和美丽。
崇武从床后慢慢出来,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朝胡杏花的脸伸去,胡杏花被这突然出现的手吓了一跳,她猛然站起想喊叫,被崇武捂住了嘴。
胡杏花见是崇武就挣开身子,一脸怒气,低声道:“是你啊,吓死人了。”
“我赵崇武能吓死你就好了。”赵崇武说着,便将她抱住。
胡杏花挣脱不了:“你来干什么?”
“我二爷说过了会随时来看你的,难道这么几天就忘记了咱俩的感情了,你真是忘性大啊。”
“忘是忘记不了了。”胡杏花淡淡的语气里透露出悔意来,“但是,这提心吊胆的日子我是不想过了。”
“怕是你不想也不行了,我赵崇武想得到的是不会放弃的。”
赵崇武说罢吹了灯,就抱住胡杏花将她扔在床上,胡杏花用力挣扎着,怕蒋奉天听到,便不敢作声,渐渐体力不支让二爷得了手。
自从德伦回家之后,崇武好久没遇上杏花,今天他要把这些积累的能量全部释放出来。胡杏花因为奉天也在院里,不敢喊叫,一边是害怕,一边是兴奋,不由得推动着强壮的的他,低声恳求他,可惜根本没用。
屋外的小雨还是静静地无声无息地下着。屋子不远处,有两个人望着胡杏花的屋子熄灭的灯光,突然熄灭,深深地叹了口气。一个就是蒋奉天,虽说酒多了,还想再与婶子聊天,可看到灯灭了,只好上床睡觉。而另一人就是李家财。今天寿阳下起了小雨,胡杏花又留表侄吃饭住宿,有个大男人在,本来他可以轻松一下,不必四处巡查了。他跟儿子两人烫了壶酒,也在自己屋子里喝着,后来出来撒尿,发现院墙下有脚印,他觉得非常奇怪,便跟着寻找过去。脚印在走廊里消失,他便伏在暗处观察,果然,不多时有一个人从樑上翻身而下,这身影一望便知是二爷,本想大声喊叫的他,只能忍着不敢出声音,后来见灯光熄灭了,他赶紧跑到自己的屋里。
“爹,你去干嘛了?这人尿比牛尿还厉害啊。”儿子铁柱觉得爹出去时间太长了。
李家财没有作声,眼睛直瞪瞪地看着铁柱,喘着粗气,拿起酒一口喝下。
“爹,啥事啊?”铁柱见爹这样子,有些紧张。
“没,没事。”李家财给儿子和自己都倒上酒,“这天马上就冷了,以后晚上巡查,可以少去几次,这高院大墙的,比赵府老宅强多了,咱们也不用多担心。”
“爹,半夜里我去查夜,你就别起来了。”铁柱为爹爹考虑。
“不用了,刚才我看了四周,没事,我们爷俩晚上多喝几口,好好睡一觉。”
这一夜,雨到半夜边停了,到了清晨只是泥巴地上还是潮湿的。
李家财从屋里出来,还想着昨晚的事情,就朝着院墙走去。想不到,蒋公子已经在不远处走动了,看着一行不十分清楚脚印朝院墙而去,他呆呆地望着出神。
“李叔,你看到什么了?难道昨晚院子里来了盗贼不成?你看这脚印,到了走廊就不见了。”
李家财有些吃惊,但他很快就明白了,他回应道:“蒋公子,这高墙大院的哪里来的盗贼,我昨晚不是巡夜吗,晚上多喝了几杯,尿急了,就到墙边方便了一下,随后又上各院巡视吗。”
蒋奉天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吃过早饭,蒋奉天就回去了,杏花好像一点事没有,还送奉天到了大门口。
李家财望着杏花,想了很久,觉得还是要跟大少爷去禀报昨晚之事。
李家财去赵大成府第,禀报了昨晚看到的事情之后说:“大少爷,二少爷如此胆大,小的以为非出大事不可,纸里是包不住火的。你得想想办法啊。”
大成满脸愤怒,在客厅来回踱步。
“李叔啊,为了赵家的事你没有少操心,真难为你了。”大少奶奶拿出一小锭银子递过去,“李叔,这五两银子你拿着。”
李家财知道这是封口费,连忙摆手:“大夫人,这使不得啊,这是下人应尽的本分。”
“李叔,你收下吧。”大成说道,摆摆手,看到李叔只好收下后,又说,“这事李叔你多费心思,多看着点,不要对任何人说。”
“大爷,你放心,这事我一定注意。”
李家财走后,大成注视着堂前悬挂着的“廉”字条幅,重重地捶打着桌子。
“老爷,你这是干什么呀?你可别伤了身子啊。”
“他们究竟想干什么?”大成指着“廉”字,感到束手无策和绝望,他长叹道,“赵家已经四分五裂了,他们竟然毫无悔过之心?天啊,赵家倒底是作了什么孽啊,事情发展下去如何是好?赵家的脸面何在啊?爹啊,大成身为长子,尽责不力,愧对爹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