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兰馨很纠结
盘龙山绣女节，兰馨可谓全胜而归，既见了世面，也显示了绣花技艺。她所绣的绣品全部让人家收购，理应高兴才是，然而她的心里总觉得不踏实，郑安的所作所为，让她心里有些不安，此人明目张胆摸自己，恐怕是别有用心。她知道郑安在寿阳的地位，她也就不敢张扬，装着若无其事一般。小如见小姐匆忙下山，也不说个缘由，感到奇怪，问了小姐也不肯实话成本相告。小如因为绣品卖了银子，心里也高兴着，所以没有太关注小姐的神情。
兰馨回到宅子里，小如知道小姐今儿真是太累了，让厨房烧了水，随后帮忙着让她好好洗洗来着。
兰馨洗好之后走到铜镜前上妆，看着自个的如花之貌，出了神，脸上不由得露出的笑意。
大少奶奶知道兰馨回来后，赶紧过来，还没有进门便喊叫起来：“兰馨啊，你可回来了，没事吧。你俩胆子真大，敢去盘龙山绣女节，告诉娘，有没有被人摸了？”
‘娘，没有，小如都保护着女儿，那里人敢摸女儿。”兰馨到门口迎接娘。
“唉，兰馨啊，这绣女节既让人爱，又让人恨，娘以前也去过。不被人摸，别人会笑话这女人没人喜欢，这被人摸了又觉得不值，左右为难，所以娘也不希望你去。”
“娘，我们今早说是去逛街的，你怎么知道我们去绣女节了？”
“这还用问？娘也从绣女节里过来的人，能不知道今天的日子。你已经是大人了，参加一次也无妨，况且没有被人摸。绣女节好看吗？”
“当然好啊，各处绣品会聚，姑娘尽显才艺，孩儿长了许多的见识。以后啊孩儿还得去。”
“兰馨，你也长大了，是该知道知道外面的世界了。说是绣女去展示自己的技艺，其实都是大人在为儿女着心，希望子女有个好的归宿。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大少奶走出门，小如突然神不守舍的样子，兰馨怔怔地看着她。
“小姐，糟了，奴脾想起一桩事。”
兰馨有些紧张起来：“甚么事啊？”
“小姐，你想想，今儿小姐的绣品全给了蒋公子一个人，况且蒋夫人对你印象非常好。按赵家的情况必定会送回礼给小姐，到时你卖绣品的事情老爷他们不是全知道了吗？”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成啊，那可怎么办啊？爹和娘知道我们去卖绣品，赵家脸面何在，还不生气？说不定会家法责罚我们的。”
“小姐，要不明儿请三婶去说说，如果蒋家来了，不要提及绣品的事情，免得蒋家来了把事给捅了，老太爷和老爷太太会不高兴。”
兰馨想了想，也只好这样了。
第二天兰馨将事情跟三婶说了，而她嘴上应承着，好像并没有把这当回事，只是责怪她不告而别。其实兰馨的心里关心到并不是那些绣品，而是蒋公子除了绣品，是否真的对自己有心。
又过了两天，兰馨实在有些忍不住了，带上小如，便去三婶这里窜门，实际是打探一下消息，希望侧面知道蒋公子对自己的真实想法。
三少奶奶见兰馨过来了，心里就明白了，她一定是为了探听蒋公子的消息了。她心里清楚，蒋家亲戚在寿阳虽然还算不上很富，跟赵家更是不可比，但也算是家境不错的人家。蒋家最大的不幸就是蒋奉天这人有些玩世不恭，不务正业，倘若真的把兰馨介绍给蒋家，恐怕大哥大嫂不会答应，也许会害了兰馨，这就是她犹豫着的原因。另一方面若俩人真有缘，联姻以后蒋家的实力就会大增，这是她所希望的。
“兰馨啊，你在绣女节上出了风头，这绣品的技艺让钱老板和蒋奉天刮目相看，确实不容易。”杏花这样恭维着。
兰馨笑笑，没有作答，看了看她屋里的的兰花，拨弄着白白的花瓣说道：“三婶，我可没有想出风头，本来只是把绣品卖了就算，可是你把蒋公子给搅进来了，这要是他们上赵家一说，爹娘还不把兰馨骂死？”
“这你放心，蒋夫人不会把事情说出来的，他们家不是还收购了别家的绣品吗？蒋公子是做绣品生意的，听说还要到外国去做生意。”
小如一听就急了：“三少奶奶，用小姐的绣品做生意恐怕不行吧？小姐看蒋家是三少奶奶的亲戚，这才低价给他绣品。倘若早知道蒋家把绣品拿去做生意，多出一倍的银子也不会给他们的。”
杏花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改口说：“这是当然的，兰馨小姐的绣品蒋公子一件不会卖掉的，一定珍藏着，他要敢卖，我就去找他要回来。”
小如点点头：“三少奶奶这话我爱听。”
兰馨坐着，看着兰花没有出声。很显然，三婶此时没有主动提及蒋公子对自己的印象，恐怕事情并非想得那么简单。
杏花是聪明人，她看得出兰馨的心事，此时她已经来到这里，等的就是她的一句话。想了想，她觉得必须给兰馨有个选择的机会，就说道：“兰馨啊，婶子对这个侄儿也接触不多，婶子不敢跟你乱说，事情总得两厢情愿。我嫂子对你肯定是满意的，话点得太明了就没有味道了，我想你以后跟蒋公子多接触一番，说不定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杏花这话，是为自己在开脱，明里不敢把红娘的事情给揽上，又暗示着兰馨去会会蒋公子。兰馨听得明白，便将银票掏出来，说是绣品收入一家一半，杏花推辞了一番还是收下了。
“拜托三婶了。”兰馨说完就走了，她这话是话中有话，胡杏花有数。
到了家中，兰馨抚动着琴，琴声里流露出忧郁，姑娘的心随着这琴声在起伏。兰馨很纠结，两个男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一个直白，一个含蓄；一个有才有地位且有家室，一个年轻潇洒。说实话，兰馨没有相处对象的经验，所有的想象均来自书本。然而当真实的人来到她的面前时，她眼前是一片的茫然，不知如何是好。最让兰馨烦恼的是，由于注意力不集中，盘龙山上，郑安在自己身后不知躲藏了多久，究竟已经摸了她多久，摸了那些地方了。她想得出神，非常悔恨，知道有此一劫还真的不去为好。她感到事态严重起来，暗暗狠下心，不早点出嫁，以郑安的色胆，定会作出越轨之事。
“小姐，莲子汤喝点补补身子吧。”
“不想喝。”
兰馨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秋景，吟诗道：“松映疏窗竹映栏，素琴幽怨不成弹。”
“小姐你在说什么啊？”
“唉，说了你也不懂。”
“小姐，谁说我不懂？其实我知道小姐的心事，什么松啊竹啊琴啊弹啊，还不是为了蒋公子的事。”
“别瞎说，才不是呢，蒋公子与我何干。”
“小姐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这蒋公子人长得确实不错，可他太无情了，就这么些银子收下小姐那么多的绣品。这些绣品是小姐多少年来一针一线绣出来的，我小如也没有少费心思，买线买针还跑腿呢，这蒋公子得了便宜，总该来府上道个谢吧，枉费小姐对他的一片苦心。”
“小如，你不得胡说，那些绣品都是我自己愿意送的，也不知道别人是否真的喜欢。兴许蒋公子是生意太忙了，也许三婶根本就没有说，唉，管它啊，不要说了。”
“忙什么呀？他们家的生意能做得完啊，有些事错过就没有了。”
“小如，想不到你还挺懂事的。”
“小姐，我是听别人说的。要不，我让三少奶奶再去问问。”
“这可不行。天随人愿嘛，不得勉强，如果蒋公子无意，就说明没有缘份，叫来又有何用？”
听兰馨小姐这话，说明小姐看好蒋奉天，小如立刻心领神会，便想出一个办法来：“小姐，听说蒋公子常到寿阳钱业馆去，常常与二爷一起玩。”
寿阳钱业馆？那里是赵家牵头造起来的，兰馨以前也去。
“就是寿阳开钱庄的老板聚会之处，他们聚会是商量事情，过节呢去敬财神，听说好热闹。”
“敬财神？那好啊，我们也去看看，好好敬敬财神爷，兴许明年我们会发大财。”
“太好了。我们去会会蒋公子，如果他对小姐客气便罢，要是不客气，我小如就不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