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今晚并不平静
夜深了,赵家渐渐恢复起平静,多数人开始休息了。
阿根和狗子忙活了一天,这会儿还要巡查。平日里赵家的巡查任务都是大伙轮流分担的,狗子因为大少爷派出的任务多,所以几乎很少巡查。
狗子大名叫林小狗,从小就在赵家跟随赵大成,因人机灵肯学习,赵大成还送他去元通道长这里学过两年武艺。本来他想跟二爷学习,二爷觉得他是大少爷的人,就不肯教他。狗子心里明镜似的,边偷偷看二爷练武,也学了不少的东西。今日大伙忙,人又多,还有亲戚住在府上不走的,狗子边主动承担巡夜的任务。
听打更的声音是子时了。大院里的寿字灯笼还亮着,在微微的风中摇晃。
崇武今天的酒也不少,因为父亲在场,他不敢太放肆。一副醉态像地走过来,阿牛给提着灯引着。
狗子看见连忙闪到一边说:“二爷您好。”
“二爷您走好,走好。”阿牛小心扶着,生怕撞着别人
阿根今天也喝点酒,走路不看人,狗子避开之时,他已经跟崇武冲撞着了,来不及躲避了。
“哎哟,是二爷啊,踩着小的脚了,你没喝醉吧?”阿根抱起被踩着的脚,口气中有些埋怨。
崇武一把抓住阿根的衣服:“喝醉了?二爷是这种人吗?爷能喝醉吗?”
“阿根,你可别胡说啊,二爷没醉,二爷好着呐。”阿牛推了阿根一下,让他赶紧认错。
“是的,是的,二爷是寿阳酒仙啊,喝不醉……”阿根满脸堆笑。
崇武挥手给阿根一巴掌:“什么酒仙?是酒神,酒神,懂吗?”
“对,对,是酒神,是小的胡说,是小的嘴臭,对不起二爷,对不起。”阿根挨了一巴掌,抚着脸,酒醒了大半。
狗子连忙将二爷拉住,因为有些使劲,赵二爷有些恼火,想跟狗子发火。狗子连忙松手,将二爷推向他屋子方向。
崇武虽然酒多了,还是记得自己的院门,跌跌撞撞朝厢房走去。
阿牛抚着脸提起灯,在身后叫道:“二爷走好。”
见二爷走远,阿根随口吐口痰,骂起二爷:“什么东西?喝死了才好。”
“好了,好了,二爷的脾气你还不知道。”狗子劝说道,“幸好二爷今天没有动手,他趁着酒劲,若是用拳头,你阿根几根肋骨也断了。”
阿根心想也是,就不再多言。
赵家老三厢房的窗户正好对着月亮,月光透过窗帘淡淡地洒在床上,胡杏花洁白如玉的肌肤的胳膊露在被子外面,正好和月光映衬着。
赵德伦今日寿礼送上后,回头想想觉得是太简单了,有些后悔没有听夫人的意见,弄得大家在嘲笑自己,如果没有大哥和郑大人帮忙解脱,真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今日他多喝了点酒,有些想老婆。他看到胡杏花生气,背对着他睡觉,他胆怯地伸手过去摸,毕竟很久没有碰她了,看到她的肌肤,他的欲望被点燃了,终于忍耐不住。没想到被胡杏花一手打开:“别碰我。”
德伦轻声地说:“你这是干什么?我都一个多月没回家了。”
“你不回家可别怨我,自个顾不了家,也挣不了银子,今儿当着众人破了面子,以后我是抬不起头来了,嫁给你才冤呢。”胡杏花翻过身不理他。
德伦靠在床上,叹口气:“夫人啊,都是我不好啊,害你受苦。可我赵德伦辛辛苦苦还不是为了赵家吗?今年大灾,行情也不是很好,爹爹早就说了,祝寿能简单就简单点,我想爹是不会怪我们的。再说,咱们家里这点银子,你是知道的,办不了二哥这样的寿礼。”
胡杏花不买账:“你别叹苦经了,是你自找的。这种话说给你爹听吧,我不要听,看明儿你会得到什么好结果。”
德伦也是悔意交加:“唉,不管什么结果啊,反正你是不高兴的。睡吧。”
“要我高兴挺容易的,明日里爹爹能奖励多少银子啊?”胡杏花转过身来,“告诉你赵德伦,赵家就数你是个傻子了,大哥二哥哪个不是为了自家存着银子,你看看,我胡杏花嫁给你以后,花过多少银子?增添过几身衣裳,你倒是说说看?”
赵德伦不敢作声了,胡杏花说得不错,这几年他只有打拼的份,确实没有为家里增加多少银子,就是节日回岳母家,也是显得有些寒酸,唉,不说了,这心情,房事也做不成了,老实睡觉吧。
操劳了一整天,赵大成和大少奶奶也正准备睡觉。
大少奶奶还在想着明天的奖赏,便问:“大成啊,今天你们兄弟三人的表现都不错,看得出爹很高兴,尤其是我们兰馨,给赵家挣足了面子,你说爹会怎么个赏法?”
大成打了个哈欠:“不知道。唉,真是累啊。”
“哎哟,你到是说说呀,就爹爹的脾气,他会喜欢谁的寿礼啊。”
大成揉揉脑袋,想了想说:“夫人啊,怎么赏法那是爹的事,我怎么知道啊?爹向来奖罚分明,奖谁我都没意见,再说我也是长子,听爹的没错啊。你就别瞎操心了。快睡吧。”
大少奶奶不乐意了:“唉,谁叫我是女儿身啊?当然没你们男人度量大。不过呢,我觉得老二的寿山石是值很多银子的,肯定是头彩。你呢也就是舞文弄墨这点本事,我也不怪你,花那么银子我也心疼,谁叫你是赵家老大,没办法啊,如果分了家,自个作主就好了。”
“唉,这家迟早要分的。”大成抱着她说,“怪我也没有用。搞经商我的能力有限,就舞文弄墨的本事,不过知府大人可是高度评价了,文化这东西不是金钱能衡量的,我赵大成啊,只要在亲朋好友面前不失那份面子就行了。”
大少奶奶点点头:“是啊,最主要的是不能让自家的兄弟看不起。哎,我们家兰馨表现得尤其好。”
“好什么呀?一个女儿家。要不是爹过六十大寿,我才不会让她出头露面了。你没见知府大人就是缠着兰馨喝酒,郑安大人可是有家室的人,闹出笑话对兰馨不利啊。”赵大成很清楚郑安的企图,这男人酒醉的时候,最能表现出本性来。
“怕什么?男人嘛,知府大人是高兴了,他有老婆了,对兰馨会有什么想法?不过是你们男人逢场必作之戏而已。换作我是男人,对兰馨这样的美人,怎么不会生出爱慕之情?好了,我们睡觉吧,明天就见分晓了。”大少奶奶对兰馨也是赞不绝口,觉得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再说赵崇武醉酒回家,厢房门被赵崇武一头撞开来,阿根赶紧在外面给带上了门。阿根知道二少爷的脾气,喝醉酒之后经常显出一副武相,大院里的人都害怕,谁都不愿意去侍候他。这不,刚才还讨来一巴掌。所以,这时候他一进门,阿根赶紧关上门,本想溜之大吉,突然觉得二爷会有戏,便停下脚步,静静听着里面的动静。
微弱的油灯下,二少奶奶被惊醒,吃力地支起身子看着他。
赵崇武坐到桌前,顺手拿起茶碗,将水一口喝下,重重将茶碗放到桌上。
二少奶奶也害怕他喝醉酒:“老爷,你少喝点不行吗?”
崇武听了很不乐意:“不行。我今儿高兴,我的寿山石雕谁能比得了啊?谁能比得了啊?整整花了我一千多两银子,爹会不满意吗?哈哈,我真的高兴啊。”
二少奶奶喘着气说:“爹高兴就好,这也是我们晚辈的一片孝心。咳咳,可惜我起不了床啊,不能给爹爹拜寿。”
崇武站起来走向床:“你就别起来了,我来了,我来了。”
厢房外,狗子和阿根看看屋子,听着叫声,苦笑着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