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人烟
一时间，脑子空空荡荡的，什么回忆也没有。
柳丹茫然的走在1921年的小巷里，想找点有趣的事。
路边杂草丛生处有块墓碑，让他即害怕又想看看
柳丹自言自语：哦，他已经死于康熙二十二年了，那一年海的对岸发生了战争。
旁边还有几处空墓，已经被盗了，只有些零散的碑石和散乱在外的白骨，有点阴沉吓人。
耳边不时有乌鸦的声音，一老头扛着扛着锄头来了，他想把这几处荒废的墓地拖平，改为耕地种菜。
柳丹降低声音询问：这里面埋的是谁啊？
老头：不知道了，我在这五十年了，这一直就没人祭拜过，大概早就被人遗忘了，也不知是什么来历。当过什么官，你看，你看，这些盗墓贼多可恶，还是打平好点，免得吓人。
柳丹：你贵姓？
老头：我姓施
柳丹：哦，时间过去太久，也确实很难知道康熙二十二年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回到了临时的客栈，店小二端来了酱牛肉，议论着对面新开张炊饼店。
店小二：什么炊饼，不就是蒸几个包子吗？
柳丹：你吃过宋家的包子
店小二：扔给狗都不理睬的，我会吃吗？
柳丹：这起点镇的大人物是谁啊？我想拜访拜访。
店小二：如今都没什么科举八股文了，还能有什么人物。
柳丹：郑诗白是谁啊？
店小二：青楼女子呀，我和他喝过几杯，卖艺不卖身，长得那个叫出水芙蓉呀。
这时小乞丐兴奋的进来：前面有人要被枪毙了，要不要去看热闹啊。
柳丹：为什么不是砍头呢？
小乞丐：怕了呗，那尸首分离的，叫一个惨字了得。
柳丹：我不喜欢看热闹，你去吧。
小乞丐一脚迈出门外，往人群聚集的地方去了，听说被枪毙的是个工人，没有执行上级命令，参加了罢工。
柳丹：借酒消愁，我也来一杯吧，王候将相，随风而散。
小二：你说你见过你爷爷，他几岁了。
柳丹：15，就是刚才那个乞丐
店小二：那乞丐是你爷爷啊，你真会说笑。
柳丹：我来自一百年后的世界
店小二：一百年后，孙中山说的共和已经实现了，我不信，你是醉了。
柳丹：你爱信不信
店小二刚抬头，看见一客，忙招呼：林掌柜来了，让他和你聊聊，他在清朝当过秀才，读过点书
林芝边说边坐在柳姑娘对面：瞎说什么，拿酒来。
小二：是
柳丹也有狐疑的猜测：你刚从妓院回来吗？
林掌柜：那儿吸鸦片的人不少，只呆了一会。一个角都没看到，扫兴而归。
柳丹：你说这起点镇是不是有点乱啊
林掌柜：这里适合各地方的人逃难谋生，出海捕鱼也方便，康熙二十四年，四川只有九万的人口，湖广填四川的圣旨一来，也从这里拉走了不少渔民，他们拔山涉水去到天府之国一个叫来凤的地方，把发霉的蚕豆用来煮鱼，发现比清蒸的好吃，就不想再回到海边了
柳丹：辣椒传入中国也只是从明朝末年开始的吧。不到三百年，吃辣已成风潮。
林掌柜：是啊，起点镇以前也种了不少辣椒，是去江浙一带经商的带回来的，后来没人吃，就种得少了，估计是这里天气太热了。吃了身体不舒服。
柳丹：小二说你是掌柜，确实见多识广，一定给你的儿子，孙子留了不少钱。
林掌柜：嗨，我几个儿子都去上海了，说什么是去找陈先生了，嗨，陈先生是个大人物，那儿会理你。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柳丹：能不能找到还难说，一定是看过《新青年》这类书，受影响了。
林掌柜：特别痴迷，说什么马克思是个欧洲人，列宁也是欧洲人，我都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我老了，想想也是，我真老了。
店小二积极伺候：你的酒来了，还有上好的鹅肉。还想吃什么，你大声唤我。我去了。
林掌柜一杯酒也下肚，来了些精气神，滔滔不绝的说：哎，如今这世道啊，我是看透了，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
46.
夜已深了。
柳丹带的智能手机在1921年也失去了作用，她不知道自己还会在这多久，也不知道如何回到2021年，难道这只是个梦，也不是啊，她真的穿越了。
起点镇清新的自然风光开始让柳丹沉迷了。
牛肉很便宜，酒很香甜，民风古朴。
柳丹：我爷爷回来了
小乞丐：又瞎忙了一天了，一无所获，两手空空如也。
柳丹也有点疲惫：砍头的看腻了，枪毙的也看腻了吗？
小乞丐：我是怕我有一天也被拉去枪毙，又毫无抵抗的办法。
柳丹：目前，你也只能继续游手好闲了，外面军阀太多了，你到哪儿都危险。
小乞丐：袁世凯不是已经死了吗？其实他也不什么坏人啊，你听他是怎么说的“我国虽弱，苟侵及我主权，束缚我内政，如第五号所列者，我必誓死力拒。外交部恪守我的指示，坚拒到底，尽了最大之力……如今日人最后通牒已将第五条撤回，凡侵主权及自居优越各条亦尽力修改，并正式声明将来胶州湾归还中国。在南满虽有居住权但须服从警察法令及课税各条亦与中国人一律。因此，与初案相比已挽回许多……我国国力未充，目前尚难以兵戎相见。故权衡利害而不得不接受日本之最后通牒，是何等痛心，何等耻辱！……经此大难之后，大家务必认此次接受日本要求为奇耻大辱，本卧薪尝胆之精神，做奋发有为之事业。举凡军事、政治、外交、财政，力求刷新，预定计划，定年限，下决心，群策群力，期达目的……希望‘埋头十年，与日本抬头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