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让天使露出马脚总共分几步？
时间之轮重新运转，但此刻的世界有些诡异。
或者说只是天使降临的区域内有些诡异，这是上帝赋予天使的权柄，降临之地时间暂停。
但这种权柄也只是相对而言，比如此刻的陆元便凭借【净化】技能恢复了自己的时间。
他没有妄动，停在原地默默听着约翰和曼尼的对话。
“这是你第一次主动召唤我。”听起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是查斯的声音，曼尼降临到了查斯体内。
附身到人体是天使一贯的降临方式之一，这点倒与恶魔类似。
“我需要你的帮助，需要你告诉我泽德的下落，她失踪了。”约翰没有完全相信陆元的话，而是再次向曼尼求取消息。
“天使也不是无所不知，我能做的只是为你指引方向。”曼尼的语气高高在上，但说的尽是些没用的话。
“我不需要一个只会给我加油打气的啦啦队，是你找到我去调查黑暗崛起，我希望你能体现出自己的价值。”约翰的语气开始咄咄逼人。
曼尼短暂沉默，似乎在思索。
但其实他是在查看自己的任务面板，看着上面新出现的一条提示：
【可选任务14——约翰的求助：一个优秀的幕后BOSS应该把一切牢牢掌控在手，怜悯眼前的可怜人吧，满足他小小的愿望，享受将世界玩弄于鼓掌的感觉。
任务奖励：遗落之剑——这是把沾染过神血的利器，无坚不摧只是它最微不足道的属性。】
曼尼想到无数年来日复一日的生活，这把剑或许能帮助自己和过去一刀两断。
所以他露出有些纠结的表情，最后还是做出了决定，颇有些毅然决然的意味，他盯着约翰沉重说道：“上帝曾定下规则，天使不能插手人间。”
“但上帝也曾不止一次降下神迹，所以我想凡事该有例外。”
曼尼没在意约翰的嘲讽，顿了顿后继续说道：“泽德是圣临十字军的圣女，那是个有半神驻扎的阵营，这便是我能告诉你的全部了。”
“那似乎对我帮助甚微。”约翰对曼尼给的信息不满意。
“上帝创造了我们，却也对天使的能力做了限制，那是他定下的规则，就好像你们人类制造的机器人第一原则——不能伤害人类，我无法越界。”
“既然如此，那我们来沟通下第二个问题。”说话间约翰砸碎了手边的一个巴掌大的玻璃管。
暗红的的气体从中溢出，曼尼顿时感觉自己和天堂断了联系。
“你做了什么？”曼尼怒吼着质问约翰。
“你是在愤怒吗？”约翰拍了拍手，点燃手边的香烟，“那不是该出现在天使身上的情绪，就像你说的，上帝为你们施加了规则，但在你心生愤怒的时候，便已经越界了。”
“至于那个。”约翰指了指摔碎的玻璃管说道：“是我从一个火辣海妖那儿换来的一管冥府空气，它会限制天使的能力，这也是规则。”
“为什么这么做？”曼尼很快平复了心境，就好像刚刚发怒的不是他一样，他是真的不明白约翰要做什么，曼尼不认为自己在约翰面前露出了什么马脚。
“发生了什么？”随着曼尼的能力被限制，禁锢的时间重新运转，丽芙一脸茫然地询问约翰。
陆元也同时假装茫然地看向正处于对立的约翰和查斯。
“让我为你们介绍一下。”约翰指着以查斯外貌站在这里的曼尼，对陆元和丽芙解释道：“这是曼尼，他是个天使。”
曼尼向捂嘴震惊的丽芙微笑，然后转头对面无表情的陆元皱了皱眉。
他不清楚陆元从何而来，曼尼曾在天使的规则下探查过眼前的青年，只可惜一无所获，这也没什么，自从上帝不再人间显圣，天堂对人间的掌控日渐薄弱，查不到信息的情况时有发生。
但眼下看来，这是个自己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我想，这背后是你的主意。”曼尼以审视的眼神对陆元说道。
“还真不是。”陆元摊了摊手，看起来有些委屈，“我只是告诉了约翰一些真相。”
“比如？”
“比如你才是黑暗崛起的真凶！”陆元看着任务面板的几条提示，选择直接摊牌。
这不是他的原本想法，但陆元发现约翰退后了几步，把对峙的舞台交给了曼尼和自己，很明显他是想坐山观虎斗，以旁观者的方式判断孰真孰假。
好算计！
这就是约翰的本性吧，谁都不相信，一切都可以利用。
但陆元不能退，他是把矛头指向曼尼的人，自然该把这只矛握在自己手里。
【洞悉术】发动，查看曼尼核心信息：
【姓名：曼尼（附身查斯状态）
年龄：63亿岁
身份：2级幕后BOSS系统宿主、康斯坦丁世界初级天使
生命能量：349点（R级）（受冥府空气效果，原生命能量5238点SR级已被封印）
精神能量：26点（N级）（受冥府空气效果，原精神能量4697点SR级已被封印）
技能：天国召唤、神圣祝福、时间停滞、高级圣魔法精通、初级全魔法精通、维度穿梭、光明惩戒、身外化身……
装备：圣堂之铠、惩恶圣剑、洛神的祝福、复生之匣……
物品：艾斯凯尔之泪、洛斯的指骨、创世圣典的残页……】
伴随着超过半数精神能量被抽离，曼尼的核心属性展示在陆元眼前。
或者说不是展现在眼前，随着陆元实力的增强，洞悉术的结果更像是被以信息的形式输入他的脑海，这让他第一时间对每一个技能、装备和物品的效果有了充足了解。
‘果真被冥府空气限制了吗？只能发挥出查斯这具身体的能力？’陆元对此有所怀疑，他不知道曼尼到底已经持有系统多久，时间越久便代表他有着越多底牌。
更何况那些明显不属于天使的技能让陆元有所忌惮，身外化身和复生之匣是否代表自己并没有彻底杀死他的能力？
陆元的思索只是一瞬间的变化，此刻，曼尼正对他掷地有声的质问嗤之以鼻。
“是我找到约翰去探询黑暗崛起，我为什么要找人调查我自己？”曼尼心下震惊，他不知道这个青年怎样做出那种推断，但此刻显然不能承认。
‘谁知道呢？或许是你那个奇怪系统的任务？’陆元心中腹诽，这种话肯定不能说出来。
“这也是我的疑惑。”说话间陆元微微皱眉，他在尽量拖延时间，一方面是为了恢复精神能量，以他目前的精神能量恢复速度，大概两分钟便可以重新满状态。
另一方面是为了从曼尼口中探听到这个世界更多隐秘，因为就在刚刚约翰普及诸神的时候，从没变化的一条支线任务有了进展。
【支线任务2：探索康斯坦丁世界，探索进度5%，奖励生命能量50点，精神能量50点。】
所以想完成这条任务需要了解上帝创世或其他超凡方面的隐秘。
“异端，你在玷污一个天使对上帝的虔诚。”曼尼直接向陆元发出指控。
“对于信仰而言，能玷污它的只有你自己。”陆元针锋相对。
“如果没有证据，你将承受上帝的怒火！”
“算了吧，你不能代表上帝，而且妖巫团卷土重来，作为幕后黑手，你难道以为自己没露出任何破绽吗？”
“所以，你抓到了一个妖巫团的知情人？”约翰终于在此刻插嘴，因为一味地嘴炮并不能解决此刻的问题。
同时，他刚刚一直在观察两人的神情动态，可惜一者活过漫长岁月，一者一贯严肃认真，让他一无所获。
“的确如此。”陆元点头答复，约翰微微皱眉。
“据我所知，妖巫团的踪迹难以捉摸，就连丽芙的占卜都找不到他们的位置。”约翰对此表示怀疑。
“忘记你的好朋友了吗？”
“你是说，加里？”约翰很快意识到了陆元的意思。
“是的，加里·莱斯特，上次我去解决他引来的饿灵，发现他被利用，背后有妖巫团的踪迹，他们要对付的目标是你。”陆元对着约翰说道。
“你顺藤摸瓜抓住了他们的人？”约翰再次向陆元确认。
“那是个傀儡师，她说曼尼就是背后指使的人。”
陆元的话半真半假，但曼尼却彻底放下了心，虽然不知道眼前的青年为什么怀疑自己，但他很确定陆元并没有决定性证据，他只是在诈自己，因为自己的动作一直在暗地，绝不可能被一个傀儡师发现身份。
“傀儡师呢？我们需要和她对峙。”约翰的话却很奇怪，他明明很清楚傀儡师已经死了，因为陆元把她的遗物丢给了自己来偿还借助法器的恩情。
可此刻他并没揭穿陆元的谎言。
“我带你们去见她。”陆元作势欲起，曼尼也无所谓地转身跟随，但下一刻，他的身影就那么僵在了原地。
没人施展魔法，也没什么意外状况，而是他回身时看到了自己身后的一面镜子。
漫长岁月以来他见过了太多神奇物品，自然对这面镜子有所了解——谎言镜子，几亿年前一个自称诡诈与祸乱之神的存在的随身法器。
这是一件规则造物，传说其中糅杂了上帝创世后留下的世界本源，能够映照出一切谎言。
这面镜子刚刚并不存在，很明显是约翰用魔法掩盖了他的痕迹，而能力被封印的自己没察觉到镜子的存在。
这也说明这片区域方才所有谎言都被映照在镜子里，所以镜中的自己正在张牙舞爪地狞笑。
暴露了！
曼尼心头刚升起这一想法，便感受到一阵劲风向自己袭来。
人类，果然还是一贯的狡诈恶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