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原来如此

还不等惠说什么，睿就转身，大踏步离去。

智对惠优雅地笑了一笑，也跟了过去。

佛堂里。

几个姨娘，林家的少爷们，所有人都已到齐。

惠似乎是最后一个来的，他们都在看着她。

她心里打鼓，走上前去，朝老祖宗福了一福。

“惠儿，你年纪也不小啦，我在你这个岁数啊，早就孩子都有咯……”老太太笑容满面，和蔼地看看孩子们。

惠不说话，也没人怪她。

老太太把惠的手拉过来，摸摸她的脑袋：“惠呀，你是个可怜孩子，你二姨娘也可怜。但都是心善的人，我喜欢。今儿老太太就做主，给你和你二姨娘一个好下落！……唉，可怜的孩子，你都听不见。”

老太太抹抹眼泪，望向了智：“你惠妹妹是个好女孩，将来纳了妾，也不能苛待她。”

智无喜无悲，只轻轻说了个“是”字。他望向惠，他在赌，赌惠是不是真像睿说的那样，其实不聋。

老太太在惠手上慢慢写了三个字：嫁给智。

然后笑眯眯地凝望着惠：“你愿不愿意呀？智读过很多书，是个圣贤人，将来啊，可是要做大官的。你和二姨娘，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惠把视线从睿脸上挪回，低头认真听老太太说话。

二姨娘在旁笑得合不拢嘴：“愿意的，惠愿意的！”

七姨娘气得撇开脸去。

智悄悄，看了眼信。

信一点都没有大病出愈的样子，走到哪都容光焕发。听人谈起惠，他则沉静下来仔细听，然后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智只好开口唤信：“信弟似乎有话要说。”

信像猛然被惊醒的狮子，跳起来左顾右盼：“啊？我没有话说！这是你和惠的婚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无耻东西！”睿突然站起来大骂，“得了便宜你还……”

吓得六姨娘着急忙活拉住他，捂住他的嘴。

信冷笑，撸袖子大喊：“你是不是还想打一场，你以为我怕你了？来呀！”

老太太连连咳嗽，姨娘们都叫了起来，两个少爷才被拉回来，重新按回椅子。

这时，惠低下头，在老太太耳边说了些什么。

老太太有些惊讶，瞪了眼二姨娘后，叹口气，拍拍惠的手背：“苦孩子，奶奶给你做主。你当然是要嫁给喜欢的人才好，反正都是一家人，嫁给哪个都一样。”

二姨娘眨着眼，不解地望望惠，望望老太太。

智嘴角勾了勾，很快垂下眼睑，闷声不响地摆弄茶盏。

“智儿。”老太太突然望向智，“你惠妹妹尊敬你，只把你当哥哥。我想了想，上次那个李千金挺不错，奶奶为你和李千金做主，如何？”

“奶奶，婚事孙儿不急。其实孙儿，也把惠妹妹当成亲妹妹看待。”智站起来，毕恭毕敬道。

七姨娘拍着胸脯，长长舒了口气。

老太太则又望向睿：“睿儿呀，你也喜欢你惠妹妹么？”

睿突然被点名，有些意料之外。老太太问的话也着实没头没尾，他愣了愣后，只得硬着头皮说了句，“喜欢。”

老太太乐呵呵地笑开了颜：“这就好办了啊，睿儿也是个好孩子。”她看看二姨娘，再看看六姨娘，“这事就这么定了，两个孩子都互相喜欢，本就是一家人，成亲后还是一家人！”

睿猛地抬头，原本茫然的神情，一下子转为震惊。

智眯了眯眼，突然哈哈笑出声，低念一句“原来如此”，便首先道贺：“睿弟本就跟惠妹妹走得最近，这婚事真是太妙了！奶奶英明！睿弟，恭喜你了。”

老太太开心地笑起来，姨娘们也都纷纷说起动听话，佛堂热闹起来。

只有二姨娘和六姨娘，脸色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