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特训
洛晨，伊悦，瑟蕾莎三人被分到了同一个宿舍。刚刚回到宿舍的洛晨左右张望了一下，在确定除了伊悦和瑟蕾莎以外没有其他人之后，洛晨才打开了行李箱。科尔一下子就从行李箱里跳了出来。
把科尔留在家里没有人照顾。寄养在宠物店又担心这条会说话的蠢狗吓到别人给它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只要姐妹两人都不在家的情况，洛晨就会把科尔带走。
伊悦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继续收拾起自己的床铺。而瑟蕾莎诧异了一下，也接受了这个事实。反正这个楼里养宠物的也不少，也有眷养生物作为工具乃至武器的，我们带条狗进来也不过分。想到这，瑟蕾莎就不那么惊讶了，甚至想上手撸一下。科尔也顺从地趴在瑟蕾莎面前，让瑟蕾莎一下子少女心爆棚，不管什么床铺行李直接撸起了狗。
而在男生宿舍，暮缡，莱塔和处刑者小队的凯特和天罚小队的东方琰分到了同一个宿舍。在其他人把床铺都收拾好之后，东方琰才带着黑布包裹的旗子回到宿舍。
“呦，真巧，我们又见面了。”凯特热情地跟东方琰打着招呼。
“啊，你好。抱歉，我要去洗个澡。”东方琰简单地回复了凯特的问好，把旗子竖在床边，拿好自己的洗漱用品走进了浴室。
“看样子我们这边有两位不善言谈的人啊。要吃曲奇么，瑟蕾莎做的。”莱塔把瑟蕾莎分给他的曲奇递给凯特。
“谢谢，你刚刚说两位不善言谈的人是指……”
莱塔没有说话，一边指了指另一边床铺的暮缡。暮缡没有收拾床铺，而是静静地收拾着自己的行李。虽然他的行李除了洛晨买给他的衣服就只有来这里的时候穿的魔族的服装和在暗夜星空的工作服。收拾好之后，他熟练地划开空间裂缝，跳了进去。临走之前，还不忘留下一句晚安。
“他的卧室是随身携带的，习惯就好。”莱塔吐槽了一句。
“暮缡先生还真是个十足的宅男，哪怕把卧室带走也不会离开卧室啊。”
莱塔愣了一下，然后跟凯特一起笑了起来。而在浴室中的东方琰听着两人的聊天也跟着轻笑一声。空间裂缝中的私人空间，暮缡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暮缡，你没事吧。”礁石之上的人鱼担忧地看着暮缡。她头顶戴着一顶造型奇异的蓝白色皇冠，明亮的黄色卷发披置肩膀。她的手臂和腰腹上都覆盖着青色的鳞片，只有脖子，胸口没被鳞片覆盖，仿佛身着一件青色的鳞衣，在银白色的月光下闪烁着光辉。
“没事，只是鼻子有点痒。安托涅瓦，我在这个世界看到你的同族了。”
“哦？她们也是德克亚忒族么？”
“我不确定，不过她们也一样生活在海洋之中，一样拥有美妙的歌声。这个世界的人将她们称之为’海妖’，意为大海中的妖灵。”
“女王殿下，会议马上要开始了，还请您尽快前往会场。”另一只人鱼浮上海面恭敬地对安托涅瓦和暮缡行礼。
“去吧，晚安，安托涅瓦。”说完，暮缡从浮冰上站起，展开漆黑的羽翼回到了自己平常休息的树上。
“啊，晚……”没等安托涅瓦说完，暮缡已经回到了悬崖之上。她坐在礁石上呆了几秒，然后才回到大海之中。
第二天清晨，洛晨还在睡梦之中时，瑟蕾莎定好的闹钟响了起来。洛晨拿被子蒙住头，不愿接受天已经亮了的事实。
“喂，起来啦！今天要进行特训你忘了么？”
“5分钟，就5分钟，昨天累了一晚上让我多睡一会吧。”洛晨把被子从瑟蕾莎手里夺回来，转了个身继续睡去。瑟蕾莎看了看已经洗漱完毕的伊悦，伊悦无奈地摇了摇头。
韩雪莹悄悄推开了洛晨宿舍的门，只是看了眼瑟蕾莎的表情就明白了情况。她放下一只触手将自己托起，凑到洛晨耳边轻声低语：
“如果你再不起来，我就拿你家里的手办抵债。”
听到这洛晨翅膀瞬间展开，直接就坐了起来，然而翅膀的限制让她重心不稳，她摇晃了几下摔倒了地上。
“好了，五分钟后，楼下集合。今天开始要进行为期五天的特训，做好觉悟吧。”
学院的竞技场里，暮缡和莱塔早已等在那里。韩雪莹推着轮椅领着伊悦和瑟蕾莎还有一副失魂落魄的洛晨来到了竞技场。
“好了，都到齐了。暮缡，莱塔你们两个不参加训练，负责辅导她们三个。洛晨，伊悦你们两个跟路西菲尔练习，瑟蕾莎跟我。有什么问题么？”
“有！凭什么他们两个不用训练！”最想休息的洛晨率先对韩雪莹的安排发出了质疑。
“理由很简单，你跟他们两个任意一个比试一下，只要你能坚持1分钟就可以不用训练。”
啊这……洛晨看了看一边安静的暮缡，那个拿着火焰大剑在丧尸堆里厮杀的身影就浮现在她眼前。不行，跟他对打我一秒钟都坚持不下来。绝对不行。洛晨又把目光移向了暮缡身边的莱塔。如果是这个摸鱼怪的话，虽然不一定能赢，但1分钟还是没问题的。
“我选莱塔。”洛晨下定决心，为了休息，拼了！
莱塔突然有一种被小瞧的感觉。他正了正衣服，面朝洛晨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洛晨张开翅膀，猛地飞了起来，绕着莱塔高速飞行。莱塔跟着洛晨一起在地上转起了圈。突然，洛晨发现莱塔的右侧后方有机会，她拔出腿上枪袋里的枪开了一枪。
当然，她知道她打不中也不能打中，所以她刚刚只是放了一枪空枪，打在了莱塔左手边的地面上，用来吸引莱塔的注意力。莱塔听到声音向左一转。
机会！
洛晨连忙快速俯冲下去，准备一击把莱塔放倒。然而当她接触到莱塔的一瞬间，莱塔左手向后一抓，右腿蹬地，身体旋转一周，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来到洛晨上方把洛晨按在地上。瞬间无数钢铁栏杆从周围出现，卡住了洛晨的四肢，把她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死死的禁锢在钢铁牢笼之中。
而在观众席上，另一个莱塔捧着一桶爆米花出现在洛晨的视野里。
“精彩精彩，抱歉，有点饿了就去买了点吃的留了个假身在这。没有太快被干掉吧。”
“23秒58，还算可以。”韩雪莹看了眼手表，推着轮椅来到洛晨面前。
“我知道啦，我去训练就是了。喂，快点把这鬼东西给我解开。”莱塔打了个响指，假身和牢笼就都消失不见。路西菲尔来到洛晨和伊悦面前，两个人便跟着他去往了竞技场的地下训练场，暮缡和莱塔也跟了过去。韩雪莹带着瑟蕾莎去往了学院南方的魔法试验场。
地下训练场的一间巨大房间内，周围都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植物，路西菲尔找了几个座位让四个人坐下。
“路西菲尔先生，我们训练什么？”被打了一顿的洛晨也没有了困意，反而对如何变强有了渴望。
“我倒想问问你们，经过一段时间的任务，你们对自己的力量有什么感觉？”
“感觉在执行任务时可以治疗队友，很有帮助。还有……”伊悦用手指摸着下巴，左右晃头思考起对天使之力的感受。
“治疗的确有很大作用，但是缺少正面对敌的手段。一旦遇敌，就身处险境了。”洛晨提出了和妹妹截然不同的看法。
“的确，天使在没有进阶之前，缺少对敌的手段。所以今天教你们的就是对敌的手段。不过这个需要一定时间才能生效，所以还是要跟你们的队友做好配合。记住，天使只有在团队之中才能发挥出最强的实力。”
洛晨和伊悦一同点了点头。
路西菲尔念诵起卡伽语。然后将手放在覆盖房间的植物上。瞬间，整间屋子里的植物都开始枯萎凋零，仅仅几分钟过后，屋子里的植物几乎都已经消散殆尽，只留下一点点灰烬。而洛晨甚至开始感觉呼吸困难，仿佛染上了重疾。路西菲尔抬起手，那种感觉才有所减缓。洛晨连忙调动起治愈之力，恢复起身体的状态。
而路西菲尔则依旧微笑着，轻触那些植物留下的灰烬。很快，翠绿的植物再次覆盖了整个房间。
“这就是治愈之力的反向应用，瘴暍。刚刚我在我的手上施加了仪式魔法，效果是所有释放的魔法都会产生相反效果。”
“极致的恢复逆转之后就是极致的毁灭啊。”洛晨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握住了命运的咽喉。
“首先，是仪式魔法。仪式魔法最重要的三点，自身的灵能与祈求的神灵产生共鸣，祈求时所用的语言，所祈求的神灵不是未知的存在，且能回应你的请求。”
路西菲尔摊开双手，继续解释道：
“第一点，就是要平静内心，让自己的灵与所祈求神灵的灵高度重合，这样才能成功。重合度越高，成功的概率也就越高。
第二点，祈求时用的语言，虽然现代的语言也可以，但古老的语言更接近神灵使用的语言，更容易调动神灵的灵使祂与你的灵相共鸣。所以，类似于卡伽语这种古老的语言就是很好的选择。同时，句式也是十分重要的一点。祈求者，被祈求者，祈求的力量或物品，作为祭品的物品都需要明确的说明，这样才能提高成功的概率。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绝对不要向未知的存在祈祷。同时，你祈祷的存在也要有能力回应你的祈求才行，只有这样才能收到预期的结果。”
洛晨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什么邪神，也没有向邪神祈求的必要。
“当然，刚刚所说的是针对于普通人和低位列的附加者和御魔者，还有灵修者。因为他们身体内的灵能还很少，所以需要利用已知神明的力量。对于天眷者，我们有一种特别的仪式魔法。”
“什么仪式魔法？”伊悦紧盯着路西菲尔，生怕遗漏了什么细节。
“那就是向自己祈祷。”
“这可能么，路西菲尔先生？”洛晨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所谓仪式魔法就是利用仪式，与神明构建起联系，利用神明强大的灵能达成某些可能性。比如更改某件事发生的可能性，或者改变认知等等。而天眷者天生就拥有足够强大的灵能，所以借助仪式的强化，我们自己就可以完成仪式魔法。这也是为什么天眷者往往和神明划等号的原因。”
好家伙，原来我可以这么强的么。那我岂不是可以祈求自己让谁死谁就死了？我这不是无敌了？！
路西菲尔咳了一声继续解释道：
“当然，祈求不同，燃烧灵能也不同。如果祈求的事宜超过了自己所能承受的极限，会引发十分严重的后果。比如我现在如果向自己祈求让时间倒流1天，我可能就会当场死在这里。好了，我重新演示一下仪式魔法的细节，你们两个看好。”
洛晨和伊悦一起点了点头，向后退了几步。路西菲尔抬起右手，体内灵能流转。他用着柔和明朗的嗓音轻诵着卡伽语：
“伟大的六翼天使，
治愈病痛与伤病之人，
我，路西菲尔•萨里菲格在此祈求您的力量，
赐予我逆转魔法的力量。”
……
路西菲尔看着洛晨和伊悦，洛晨和伊悦看着路西菲尔。三人视线相对足足5秒。
就这？就这？就这？这就结束了？这也太简单了吧。这还不是有手就行？
“仪式的句式可以相似，但是代指自己的形容需要自己想好，既要明确地指向自己，又要不指向其他存在。如果一旦指向其他存在，那么基本上就是等死的情况了。哦不，这种情况，死应该是最好的情况。”路西菲尔微笑看着洛晨，洛晨只觉得背后一阵发毛
明明是个天使为什么一股偷税的感觉。算了，代指自己的形容么，我不擅长这种东西啊。洛晨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闭目思考用什么形容自己。既要指向自己，又不能指向别人。那就加一些奇怪的形容，就可以保证不指向其他人了。洛晨脑中突然浮现出了黑市人给自己起的绰号——血红女王！
再加上她在空间裂缝里听到的奇怪的祈祷声。她抉择了一下，最终决定用在空间裂缝里听到的祈祷词作为自己的指代。在伊悦还在构思形容指代时，洛晨已经做好了仪式魔法的准备。她抬起右手，仿照着路西菲尔的样子，吟诵起指向自己的咒语：
“崇高的血红女王，
您是天堂之上的无上统领，
您是地狱之上的伟大主宰，
我，洛晨，在此祈求您的力量，
赐予我逆转魔法的力量。”
瞬间，洛晨觉得自己仿佛染上了世间存在的所有疾病，身体一边冷一边热，她不停地颤抖着，连连咳嗽，就连皮肤也出现了褶皱，布满老年斑。屋子里的植物也开始凋零。而当她想要重新调动治愈之力时，衰老的速度却反而加快了。路西菲尔连忙用治愈之力抑制住洛晨的凋亡之力。
“洛晨，冷静下来，让力量渐渐平和，减小。然后解除仪式魔法。”
洛晨努力地放空内心，不去思考。让体内奔流的力量渐渐平缓。渐渐地，洛晨的衰老停止了下来。她连忙解除掉仪式魔法，然后再用治愈之力恢复起自己的身体。
“嗯……洛晨你对治愈之力的控制不够细致，在释放瘴暍时，我们自身也是在释放治愈之力的，我们需要利用瘴暍的反作用和治愈之力抗衡这样才能做的对付敌人而不是先对付到自己。而且你体内的魔力很庞大，我觉得瘴暍这种需要细致控制力量的法术不太适合你。这样，我给你推荐一个人，他应该可以最大限度的激发你的能力。等你学会控制力量之后，瘴暍自然也就没有问题了。”
“额……好吧。谢谢您，路西菲尔先生。”洛晨看了看伊悦，无奈地耸耸肩，离开了房间。莱塔见状，用手肘怼了一下暮缡。暮缡反应了几秒才跟了出去。
“真是个木头。”莱塔暗暗吐槽一句，然后继续看路西菲尔指导伊悦。
“谦卑的治愈天使，
庇佑苦难与悲惨之人，
我，洛伊悦在此祈求您的力量，
赐予我逆转魔法的力量。”
伊悦把手放在一朵黄色的花朵上，然而花朵却只是略微干瘪，掉下一片花瓣。
“很好，再稍微让治愈之力释放一些，看看能不能仅让这一朵花凋零。”
伊悦左手把住右手，用尽全力控制身体里奔流的治愈之力。汗水不断从她额头落下，打湿了衣领。掌心也不断渗出汗水，她猛地握紧右拳。花朵也还只是多凋零几个叶子。
“唔，还是失败了。抱歉。”伊悦垂下头，双手握紧，一副委屈的样子。
“没关系，你对力量控制很有天分。我们还有五天的时间，慢慢来。”
莱塔从座位上站起来，转钱盯着伊悦看了看。看得伊悦脸庞涨红，拿手捂脸。
“我觉得你需要得不是控制，而是释放。你就是太温柔了，偶尔也释放一下自己怎么样？”莱塔盯着害羞的伊悦，少见地正经。
“那……我再试一次。
谦卑的治愈天使，
庇佑苦难与悲惨之人，
我，洛伊悦在此祈求您的力量，
赐予我逆转魔法的力量。”
……
另一边，洛晨和暮缡沿着地下训练场的走廊来到一个房间前。洛晨曲指敲响了房间的金属大门。
“进。”一个熟悉又冰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您好，我是路西菲尔先生介绍来的……唔啊！”洛晨吓得一下扑倒暮缡怀里。房间里面，架着墨镜，叼着香烟，拿着木棍的宇文信正转头看向门口的暮缡和洛晨。
淦，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