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悲凉的书法
灵隐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的，但身为主角的顾谦却一无所知，他一直在喝着酒，直到午后他才悠然地出现在通天亭。
顾谦一出现便直奔第五层而去。
“这小子倒是悠闲，殊不知所有人都等着见见这个不可说的人呢。”淳于琼笑道。
“三人成虎，谣言传着传着就成这样了。”柳依白无奈笑道。
顾谦来到第五层，这里的风格与前四层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前面四层分别是蛊术、盗术、赌术以及算术，其实严格来讲他们大多都常见于市井当中，而从第五层开始，直到第八层，分别就是琴棋书画四门了，风格自然要典雅一些。
“书法？”顾谦眼前一亮。
“哦？你很喜欢书法？”一个上了些年纪的女人走了出来，显然他就是瘸腿半仙说的那个脾气不好的人了。
顾谦有些奇怪，按理来说，脾气不好的人是最不适合练习书法的，因为很容易就会一笔而把一个字全给毁掉。
“一般吧，谈不上喜欢。”顾谦走到桌案前，轻轻拿起一只毛笔。
顾谦可没有骗人，对于书法他是真的不怎么喜欢，最多只能算是有所涉猎而已。
“这一关的过关方式便是你我各写一句话，若是你能胜我，就是你赢了，可以过关。”女人淡淡说道。
“那我要是输了呢？”顾谦问道，他可不认为眼前这个人只会和他谈赢的问题。
“输了，就得死。”女人狠声道。
“呃...”顾谦无语了一会儿，接着问道：“那你和楼下那个半仙是？”
“没什么关系！”女人有些恼火道。
“哦...”顾谦轻哦了一声，虽然女人表面上说着没有关系，但他可不这么认为。
“那就开始吧？”顾谦直接道。
“好。”女人立即拿起了笔。
女人似乎是没有打算报上姓名，直接提笔就写。
看着女人的动作，顾谦眉头轻抬，嘴角微微扬起，女人的动作里充满了剑气的韵味，显然，女人看似是在练习书法，实则是在以书法磨砺自己的剑意。
顾谦心里很开心，若是真的比书法，他还真不一定比得过，因为他练的字是狂草，一般人欣赏不来的那种，要是比美观，肯定是要逊色很多的，在这方面他就已经落了下风，但要是比剑气，那可就说不准了。
女人轻轻落笔，在纸上划过，顾谦看得出来，女人和他练习的是两个极端，女人手下写的是正楷，很端庄的一种字体。
女人轻轻挥动手腕，每一次动作都像是在出剑，剑气在五层纵横交错。
顾谦眼眸微凝，这个女人不是单纯地为了比书法，而是要杀了他。
顾谦提起另一支毛笔，也铺开了一张宣纸，开始同女人一起挥毫泼墨。
霎时间，整个五层都充满了两人的剑气。
一番激斗在五层悄无声息地上演，女人写的是正楷，写起来相对来讲要慢一些，而顾谦的狂草也因为是后写的缘故导致与女人的速度也相差无几。
“好剑气。”女人抬头赞道。
“你的剑气也不错，藏于书法之中，一笔一划皆是一剑，一字便是一门剑法。”顾谦笑道。
顾谦忽然间又叹息了一声，“我没想到灵隐城里居然会碰到这么多人，而且还都是曾经很出名的家伙。”
“看来你已经猜出了我的身份。”女人淡淡地说道。
“是的。”顾谦点头。
“说说看，我觉得江湖上只有我自己和灵隐城里的那几个人知道我的身份了，就连当初的徐旻都没有猜出来我是谁。”女人平静地说道。
顾谦轻轻摇头，“在第一层的时候我就说过，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我师傅不会的，不知道的，不代表我也不会我也不知道。”
女人沉默不语，她在灵隐城多年，虽然记得曾经的身份，但她一直觉得那已经不重要了，但顾谦提起此事她的心里又产生了波动。
“大汉南方有一山岭，名为秦安，在秦安再南有一个家族，姬家，姬家世代练刀，在四十多年前，姬家诞生了一个女婴，被取名为姬若雪。
姬若雪天资聪颖，练武更是进步神速，很快就达到了入灵之境，之后的进境更是一日千里，年仅二十岁就成了脱胎之境的高手。
姬若雪自然也是练刀的，但后来的一次偶然机会，姬若雪遇到了一个练剑的人，她与那人一战，大战了五百回合最终还是不敌。
而且在那一战之后，姬若雪还爱上了那个练剑的人，从此对剑也是倾心一片。
姬若雪想练剑，但姬家的人又哪里肯同意，便将姬若雪关了起来。
再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姬若雪一怒反出了姬家，并且与姬家势不两立，从此浪迹天涯，但姬家还是不愿，一路追击姬若雪，在一场大战中，姬若雪被打下了山崖，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
但是如今看来姬若雪并没有死，因为...”
“你就是姬若雪。”顾谦最后轻声道。
姬若雪眉头紧锁，过了许久她猛地抬起头：“不错，我就是姬若雪！”
一时间剑气四溢，但那些剑气在顾谦身前三尺内就被他的剑气抵挡住，无法寸进。
姬若雪有些意外，多年苦修，她对自己的剑气还是很有信心的，但面对顾谦她却没能建功？
姬若雪抬手一挥，她写的那副书法便横在了顾谦面前，顾谦只看了一眼，便感觉到那副字当中蕴藏着万千柄剑。
“我当二十不得意，一心愁谢如枯兰。”剑气千万种，有人修悲凉意，姬若雪便是如此。
“好诗...”顾谦微微一笑，旋即也将自己那副字横了出来。
“回头万里，故人长绝。易水萧萧西风冷，满座衣冠似雪。”同样是满是悲凉的诗句。
“也是好诗...”姬若雪叹道。
“真是一手烂字！”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瘸腿半仙从四层缓缓走了上来。
顾谦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故事里的另一个主人公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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