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有脸没脸
其实这毛巾还不是后世的那种，不过是一个宫女织布时，不小心出错了，将线绷了出来，张嫣就让她研究，这也是个心思灵巧的，居然就弄出毛巾了。
其实很简单，就是织布的时候，将经线中插个竹签子，让一半的经线皱起，这比后世的毛巾差很多，可已经够新奇的了。
香皂是张嫣看抖音视频学会的，还有洗头膏，也是抖音视频上的东西，很简单。
周皇后一个月禁足很快过去，她不敢再向崇祯建言，张嫣也不逼迫，这事情似乎就过去了。
周皇后拿了香皂，转手就给崇祯用了，还老老实实说是懿安皇后做出来的。崇祯听几个阁臣提过这个，派人打听一下，就知道懿安皇后在做生意。
崇祯非常不高兴，不就是宫中用度紧缺，生活稍稍艰苦了一些吗？皇嫂竟然忍耐不住，要知道他的日子比皇嫂难多了。
这么一比较，觉得自己的皇后还是更好一些。
这天，张嫣派人送了二百两银子给周皇后，说是补贴皇宫用度，把周皇后感动了一把。
崇祯前几天还对张嫣做生意很是不满，周皇后为了缓和张嫣与皇帝关系，，就把银子拿给皇帝看了。
“皇嫂说，内库不足，都是她和我的错。”
崇祯疑惑不解：“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朝中大臣的家，都不是靠俸禄生活的，多是内宅妇人通过家中的管事，经营一些产业贴补的，因此……”
“谁说的？”
“皇帝，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街上的大商家，为何没人敢去收税？也没人敢骚扰？就是背后有人撑腰，勋贵们都钻钱眼里去了，这不用妾身来说吧？那些大臣们表面一片清高，不屑于谈钱，说什么铜臭，可事实上，他们每天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大把的花费哪里来的？”
崇祯无言以对。
周皇后胜了一回，心里很爽。
崇祯看不惯张嫣做生意，但鉴于张嫣一片好心，又有周皇后背书，最后不了了之。
张嫣于是扩充了作坊，产量提升了两倍不止，店铺以前一个月三百多两银子，如今猛增到一千两，让张嫣很有成就感。
周皇后得到馈赠多了，就送回娘家一些。
周皇后的父亲国丈周奎，史上出名的贪婪、恶毒、守财奴，他见张嫣的生意很挣钱，就想插一脚。
他认为，女儿掌管内庭，张嫣也得看女儿眼色。
周奎就跑到宫里，让周皇后给张嫣说，两家合伙：“懿安皇后多么尊贵，怎么能操持贱业？这生意不如让咱家来做，你们只等着分钱就行了。”
周皇后虽然觉得有道理，可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就为难地道：“这个不好说啊，万一皇嫂不乐意呢？”
“哎呀呀，有什么不乐意的，不出力光拿钱，还不好吗？再说，作坊移到宫外，可以做得更多，挣钱也就更多，两方得利的事情。”
周皇后总觉得强夺别人产业，没法说出口，但架不住父亲不停地哭穷，说家里人口多，为了面子，还买了许多的下人，特别拮据，几乎就吃了上顿没下顿……
周皇后实在架不住父亲这样恳请，尤其是差点给她跪下了，当女儿的，怎么看得下去呢？实在没办法，就派人给张嫣送信，说是要拜访，她还准备了几匹绸缎，都是颜色很适合张嫣的，让人捧着，去了慈庆宫。
张嫣听完周皇后期期艾艾的请求，脸色特别怪异，这个周奎，胆大包天，她本来不想现在就收拾他，没想到，他自己撞了上来。
周皇后看到张嫣的表情，心里更加忐忑，越发觉得自己不对，她惶惶然地起身行礼：“皇嫂，是妾身不是，妾身错了，这事情，就当妾身没说过。”她连本宫都不敢说，态度低到尘埃里。
可是，张嫣绝不会因为周皇后的卑微，就放过周奎，史传，周奎乃是李闯进京时，偷偷开门的叛徒，而且，他还将崇祯的儿子交给李闯，李闯把崇祯的两个大的都杀了，那可是周奎亲亲的外孙。
这样狼心狗肺毫无人性的人，怎么配活在人世？
铜镜也非常气愤，在一边叨叨个不停，说是要帮张嫣弄死周奎。
张嫣质问铜镜哪里去了？
铜镜立刻闪人，不说话了。
张嫣出乎意料地答应了：“皇后，这事情也不是不行。”
“皇嫂！”周皇后很激动。
“本宫唯一担忧的，就是你家如何保证配方不至于泄密，若是泄密了，赔偿不？我也不要多，就嘉定伯府十分之一家产就好了。”
“那怎么行？至少该赔偿一半的。”周皇后想的是，自己家没钱，到时候，她给凑一些，毕竟，按父亲的话，家里有个几千上万两银子，都是高估了，她哪里知道，嘉定伯府，有几百万两银子？
张嫣略停了停：“亲兄弟，明算账，咱们还是签个字据，好不好？”
周皇后觉得这事儿特别诡异，但话赶话的到了这一步，怎么也不能说不。
张嫣让身边一个宫女起草了合同，原本就是准备好了的事情，宫女早早背过，如今写起来，一气呵成。张嫣是没有这水平，可是铜镜有，条例都是她弄的。
周皇后拿着合同看了一遍，心里寒意顿生，合同也太严谨太仔细了些，哪里是临时起意、随便弄出来的？
心中害怕，周皇后就不想签字了，敷衍地道：“本宫拿回去给嘉定伯看看，需要他加盖印信才行。”
“好吧，你拿走吧。”
嘉定伯看到合同，也有点压力，但他还是有女儿女婿这个大依仗，毁约也不怕，难不成，懿安皇后敢抄他的家？到时候赔个几百两银子罢了。
嘉定伯打好算盘，就从荷包里掏出印信，按了上去。
周皇后目瞪口呆。
嘉定伯抹着眼泪给女儿道：“没办法，一家人等米下锅，不冒点险怎么行？”
周皇后拿着合同给张嫣送过来，张嫣指着中人的位置：“你和皇帝最好也用一下印鉴。”
“还要皇帝用印？”
“是啊，皇帝金口玉言，不然，嘉定伯不认账怎么办？”
周皇后脸都红了，懿安皇后竟然这样瞧不起她父亲。
张嫣当然看懂了周皇后的表情，心中暗哂，哼，等你知道你父亲的真实面目，哪里还有脸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