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断云（二）

莫度在树上听着，努力隐藏自己的气息。直到感受到身上异样的目光。

“你看，是他吗？”

“没错，是他，绝对没有错。”

莫度只是听见声音，没有看到人也没有人的气息，只能听见阴恻侧地说话声，从洞穴处传来。莫度心中警觉了起来，蹲在树看，侧耳判断声音来源。

莫度感觉到背后突然出现的能量，心中一惊，消失在原地。

再次来到的是上方的悬崖边，从这里可以看到飘在空中的人影，但是完全没有气息。莫度心中警觉起来，转身离开了原地。

莫度此刻还在半山腰，抬头仍旧看不见山的顶峰，只是看到山躲在云后，看不见山的景色。自己本想直接过去，发现自己只能到达云下，再往上，自己就没有办法离开。

断云山的人突然消失，是否会是在云巅之上，想至此，莫度收回了想要前进的步伐。站在云下的空间思索着。莫度感觉到身后有人，像这边走来，便是躲在了树后。

一个麦色皮肤的男子和一位身着紧身黑衣女子走了上来，正警惕地看着四周。

“晓晓，从进来你就这样警惕，我们都没有遇到人”，麦色男子抱怨道。

黑衣女子看向莫度方向，麦色男子见此，“不会吧，这里有人。”

黑衣女子将一把剑放在身前，向着莫度走来，“出来。”

莫度躲在树后，担心自己被暴露了，不过，在黑暗之中，是不会被轻易现身的。莫度闭上眼睛，力量汇聚在手中，仔细听着脚踩着落叶沙沙的摩擦声。声音越来越大，在树旁边停下。一条蛇不知从何处出来，经过树旁。

“不要怕，只是蛇。”说完，脚步声逐渐走远，声音也逐渐变小。莫度放松下来，这蛇，倒是来得很是时候。莫度蹲下身子，蛇已经消失不见，留下的是一片枯枝。莫度拾起枯枝，这是何方功法？是易容术吗？

莫度仔细查探了一番，没有任何收获。便往山顶行走，一路上避开主要路线，倒是基本没有遇到人，这一点令他感到奇怪。

随着山顶越来越近，莫度感觉到温度也降低了。晚霞和云端交相辉映，显得格外好看。莫度半躺在一处草丛中，真是不知道洛川要去做什么，想来他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便是怡然自得地休息起来，刚刚那自己感觉不到气息的人影，他们是什么，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为何会存在这个世界之上。

一位白发男子悄然出现在莫度身后，一只小白狐狸温顺地待在肩上。见到莫度，从肩上跳了下来，直接扑在莫度身上。

突然被眼前白色东西吓了一跳，莫度跳了起来，自己是在这里感知能力被削弱了吗，完全感觉不到有人靠近。莫度定睛一看，才发现那熟悉的面容，额间熟悉的蔷薇标志，身旁，蹲着一只白色狐狸。

“老师，不，霄大人，你来这里做什么？”莫度神色警惕了起来，冷冷道。时隔多年，他记得老师最后的面容，温柔而深情，他也记得霄大人最后的面容，冷漠，饱含杀意。他们有着相同的面容，甚至是同一具躯体，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至于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未曾想明白，有一个想法出现在脑海里，他是暮云之人。

霄大人垂眸看着小白狐狸，手中做了一个手势，小白狐狸便跳到了手上，顺势带入怀中，一手托着狐狸，另外一手习惯性地抚摸着背。这才看向莫度，莫度被他这么一盯，如芒在背，面色依旧镇定。

“上次你逃了？”语气很轻，很柔，莫度没有感觉如沐春风，反而是风雨欲来之感，他并未回话，只要自己趁着不注意，溜入山下。

“不要试图逃跑”，霄大人嘴角带着一抹嘲笑的意味，似乎看透了莫度的内心，“上次是我有事，如今我有的是时间。”

莫度语气很淡，试图通过不懈一顾的语气，来掩盖内心的波涛汹涌，“你要做什么？”

“和你聊聊，之后带你去不夜城。”霄大人淡淡地说道，目光落在怀中的小狐狸上。

“我不会去的，还有，为何你会在这里？”

霄大人看了一眼莫度，转眼之间出现在莫度面前，莫度此刻觉得头脑有一丝混乱，就像是平静的湖面上被大块石头坠入，惊起浪花和层层波涛。

在某种混沌地状态，莫度看着眼前的人影，内心悲伤涌出，跪坐在地上，像一个无助的孩子。恍惚间，看到了一个人影，戴着一抹嘲笑。此外，一个悠远着急地声音呼唤着他，“小莫，醒过来，醒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莫度突然地惊起，整个人脱离出混沌状态，此时，自己在高空中。

感觉到手中人的动静，霄大人皱了皱眉，速度更快地往前驶去。

“放开我。”莫度手中攥起拳头，“你这个坏人。”

接着一拳往上砸去，却是扑了个空。

同时，一抹讥笑声从上空传来。

莫度心中无名火出来，突然忆起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