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被捕
在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中,身为党的地下工作者和红军干部,刘鼎两次被捕入狱,经历了血与火的考验,表现出了大智大勇的革命英雄主义气概。
第一次被捕
1931年4月,中共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主持中央特科日常工作的顾顺章在湖北汉口被捕,继而叛变。周恩来立即报请中共中央批准,对中央特别委员会及中央特科进行组织调整。将与顾顺章有过工作关系的陈赓、李强、陈养山、李克农、钱壮飞、胡底等同志进行了秘密转移。
中央特科改组后,潘汉年担任二科科长,刘鼎仍任副科长,负责联系国民党改组派的接头人“高先生”。“九一八”事变后,国民党派系矛盾进一步激化,改组派掀起“倒蒋”运动,中共中央高度重视并密切关注,积极工作。
1931年10月10日,刘鼎按约定准时前往上海外滩与“高先生”秘密接头,一到接头地点便感觉情况异常,为了保护相关人员的安全,他立即发出了警示信号,因此被捕。
刘鼎被捕后化名甘作明,先在龙华监狱被关押十余天,后被南京宪兵司令部判刑两年,送到南京陆军监狱服刑。一天,顾顺章到监狱巡视时发现了他,便走进牢房劝解道:“你既然也被抓了,就赶紧把自己干过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保命要紧。”刘鼎分析顾顺章话的意思,判断他对自己的工作内容并不清楚,便附和着回应道:“你是我们的大领导,我在你手下干的那点事儿瞒谁也瞒不了你,都交代清楚了。”顾顺章为了向国民党当局表明自己的诚意,曾反复表示,已把中共特科的全部情况交代完了,所以,听刘鼎这么说,认为间接地证明了自己的说法,感到挺得意。
不久,刘鼎通过秘密通信方式,与党组织取得联系,报告了有关情况。为了营救他出狱,党组织采取了多种方式进行疏通,潘汉年派吴先清和刘鼎的嫂子孙儒珍以亲属探监的方式,向刘鼎传达了党组织要求“随机应变,争取早点出狱”的指示,让他在不危及党的利益的前提下进行灵活应对。
20世纪20年代,孙儒珍在北京读书时,与河北保定军校的同乡关系密切;30年代,这些同乡有的已经成了国民党军警要员。为营救刘鼎出狱,吴先清请嫂子出面活动,寻求他们的帮助。孙儒珍找到了国民党南京警察厅督察处长李进德,他了解来意后,担心她们的人身安全,便留她们住在自己家里,然后亲自找到国民党空军司令周至柔,让他帮助疏通搭救。吴先清与周至柔是同乡,她哥哥吴全清曾任周至柔的机要文书,双方关系一向紧密。所以,周至柔一见吴先清便哈哈大笑道:“绿客婆(临海方言,意即土匪婆)来了。”吴先清坦言道:“是的,我来了就没想再从这里走出去,要么请你想办法把刘鼎放出来,要么把我也关起来,请周司令看着办。”周至柔没有为难吴先清,他通过疏通关系,为她找到了探监的机会。
1933年年初,刘鼎由康泽等人作保获释。在出狱之日,他先找到南京地下交通站,然后连夜乘火车到达上海,向组织汇报了自己的被捕经过,表示将配合组织审查,等候组织安排工作。
第二次被捕
1934年4月,中央红军在第五次反围剿的“广昌战役”中失利,被迫开始进行战略转移——长征。11月下旬,闽浙赣苏区的中心葛源失陷,方志敏率领红十军团以“北上抗日先遣队”的名义向皖南挺进,策应中央红军的西进,刘鼎率领兵工厂的员工和游击队在仙霞岭一带坚持打游击。1935年5月底,刘鼎等人在弋阳南山与国民党军队遭遇,在与敌人的肉搏战中刘鼎被捕,被关押于江西九江俘虏营。
刘鼎面对物质利诱和残酷刑讯,始终坚称自己是技工,一口咬定自己是途经苏区时被红军俘虏的。敌人问他:“你会修汽车、收音机吗?”他连连点头称:“会,会,会。”他给敌人修好了收音机,又修好了汽车,于是敌人放松了警惕。后来每次修好汽车,他还被允许驾车到俘虏营外边去试车,有时还能外出买菜、购置工具,这样一来,刘鼎几乎成了俘虏营中的修理工和勤务兵。他通过外出试车和购物的机会,对俘虏营周围的地形、环境、道路等进行仔细观察,掌握了公交汽车和轮船的相关信息,在头脑中反复酝酿如何重获自由的行动方案。
1935年秋,借俘虏营食堂管理员叫他外出买菜之机,刘鼎到江边码头上了一艘驶往上海的轮船,他把买菜的钱给了水手,然后躲进货舱随船到了上海。他到上海后一时未能接上组织关系,便找到曾在中共中央特科工作、后来在共产国际中国组工作的蔡叔厚。蔡叔厚安顿好刘鼎,立即找到美国共产党员、著名记者史沫特莱,请她帮助寻找中共上海地下党组织,在此过程中,刘鼎与史沫特莱成了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