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行尸走肉
有人说,在生理机能最旺盛的青春期享受性是青春最美的一件事。我不太赞同这句话,但我认为,完美的青春是离不开性的,人有七情六欲,青春的寂寞是最难熬的。
为防止更多人莫名其妙地被社会青年揍,学校为防范于未然,严禁学生外出,把门的保安查的很严,没外出证的一律禁止外出,除非私下给保安递烟,把门的几个狗腿子趁机装大爷,五块的红旗渠一律不接,至少是7块钱一包的红塔山。
不过这一切都阻止不了我们对自由的向往,我们照旧翻墙出去,大门查的严,大厕所旁边的墙就倒了大霉了,被人砸出了多个大大小小的“伤口”,有脑子不正常的混蛋砸墙砸红眼了,把范仲淹(雕塑)也一并给砸了,砸的鼻子、嘴巴都没了,严重毁容,性别难辨。学校觉得范仲淹毁了容放在厕所旁边影响“校荣”,又把他放倒在地,任由上厕所的男生肆意踩踏,短短十多天就被踩的“死无全尸”。
夜里翻墙出去后,我们打开聚光手电筒,黄毛在不远处的十字路口等候着,他对当地轻车熟路,带我们去方圆三公里之内的网吧上网,他搞来了一辆二手摩托车,对我们说那是他省吃俭用买的。我们一致认为,那是他偷的。
我坐在后座,带上皮帽子、皮手套,嘴上叼着烟,文祥哥挤在中间,黄毛骑着摩托车,我们顶着呼呼的寒风,沿着神火大道,一路向北,向着自由的方向前进。
我们“所向无敌”、勇闯红灯,遇到路边的姑娘,猛吹口哨,与骑车的人擦肩而过时骂人家混蛋,然后加快速度,把人家甩在身后。
到了在水一方,我们把摩托车停在路边,开始凑钱,在饭馆里喝酒御寒、吃饭充饥。
吃饱喝足后,大家再去网吧熬上一夜,我忘记了头痛是最忌讳熬夜的,我没感觉病情加重,自由的生活和少儿不宜的电影转移了我在病痛上的注意力。
第二天一早,黄毛骑着摩托车送我们回学校,早上学校随便进入,我们趁乱混进去,一边走一边左顾右盼,以防遇到班主任。
快乐的日子过得很快,期末考试在即,期中考试仿佛是昨天的事一样。
大家忙着复习,我不知道该复习什么?对于考试,学渣是不用复习的,我不知道如何定位自己,说我是学霸也行,学渣也无所谓,就英语成绩优秀,其他科目不提也罢……
同学们忙着复习,班级门口、操场周边占满了黑压压的一群人,我们几个也是忙着不亦乐乎。
师兄在争分夺秒地研究化学,前面说过,任何的难题都难不倒他,有时候老师遇到不会的题还要向他请教。化学是他最喜欢也是最擅长的一门课。每逢重要的考试,他心里便感到极度的不平衡,甚至心生怨恨,他的化学天赋很高,他热爱化学,为它付出了太多,有时候做题做到深夜,但这一切又有什么用呢?高考看的是总分数,偏科的他即使化学考满分也注定与大学无缘,这能说是一种高考之路上的怀才不遇吧?
耗子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追我们班的孙文,她的嗲声嗲气迷倒了他,我们对此很不解,纷纷劝他浪子回头,那个女孩儿装纯,实际上背地里骚的很;
阿曹人蠢志不短,花钱从网上买了研究CF的书,想在游戏里多干几个敌人,高中毕业后计划着靠打游戏卖装备为生。
课停了,同学们自由复习,老师不见影儿了,偶尔进班级溜达十分钟,大家像是一群没人管的羊群,到处跑的都是。
晚上,我和文祥哥偷偷溜出去上网,我白天坐在班里,困得丢了魂儿似的。他比我舒服多了,找人在政教处买了几张请假条,拿着请假条进宿舍,一头扎在被窝里睡大觉。中午的时候,有姑娘专程给他送饭吃。
我把英语复习完后就算复习完了,然后就干自己的事,低头看课外书、右手支撑下巴、双眼微闭,找阿曹给我放风,以请他吃一碗两块五的米线作为报酬。
肖莹忙着备考期末,除了学习,她不在乎其他东西,更不在乎我,我在她眼里又他妈算个什么东西呢?
我与她的距离又远了,彼此的座位相差区区几排之遥,却像隔着无法逾越的千山万水。我们在班里说不上几句话了,她刻意地躲着我,我追她无从下手。
她的城府防备的太深,我无法踏入半步,在城府之外焦急地徘徊的久了,逐渐失去了追她的信心了。
我不到黄河不死心,不放弃对爱情的执着,我不管太多,我清楚地知道的是,我真的很喜欢她!我喜欢她,我追她,不在乎结果如何!我以每天十五条短信的数量与肖莹保持着联系,她没给我回复过一条。
我总结了下,这十五条短信的作用无非有两个,一是向肖莹证明,我给她发短信的那一刻还活着;
二是让她知道,有我这样一个傻瓜一直在默默地关心着她。虽然我从未向她表白,但她心里比谁都明白。
考试前几天,我比谁都忙,白天忙着睡觉,晚上忙着上网看电影,看了好多部西方的奥斯卡经典电影。
天空又一次飘起了梨花状的雪花,季节更替,我的生活却一成不变,爱情没什么进展,一想到学业又对未来迷茫起来,目前保持着做一天和尚“混”一天钟的等死状态。
每天,我以早上的一泡尿开始一天的生活,再以晚上的一泡尿结束一天的生活,连接二者之间的是一成不变的生活。
我们混日子,没有未来,没有前途,浑浑噩噩,如行尸走肉,混一天少一天,每次想到我要在这里生活三年,心态顿时老了十岁。
时光慢入徒刑,生活的压抑、头痛的折磨、爱情的茫然。我每天抽掉两包两块钱一包的劣质香烟。
晚上睡不着,买几瓶啤酒放在床头,渴了就来一瓶,几天下来,床下摆了一堆酒瓶。
在一个冰冷的夜晚,我被冻醒了,窗外北风猎猎作响,大片的雪花通过窗户的巨大缝隙砸到我的脸上。
我讨厌北方的严寒和干燥,上火严重,夜里偶尔鼻子流血,雪花像是死人的纸钱,我是个躺在床上的“人之将死”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