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彻夜疗伤(1)
耗子败在了孙文的烂石榴裙下,我想,如果他不喜欢孙文,今天的他就不会得抑郁症,是女孩儿毁了他,也是他咎由自取。
耗子像是在我们的世界里消失了,大家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我偶尔拿稿费买点儿水果去他租的房子那儿看望他和阿姨,他的精神状态不佳,阿姨在背地里不知道偷偷地流了多少眼泪,一个家庭被抑郁症摧残的伤痕累累。
现在,宿舍没了学长,没了耗子,我们在二高的青春像是散场了。
宿舍里烟味儿浓重,阿曹在看最热门的网络小说《斗破苍穹》,他上个礼拜在书店租了此书,然后通宵达旦地看,已经熬了三天夜了,今天本想睡个好觉,被我这么搅和一下,大家无心睡眠了。
师兄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哈欠一个接一个地打,他们在等文祥哥回来,我脑海里回忆着曾经的502,此刻在外居住的耗子在想什么,还是又再失眠?
这儿是一个物是人非的502,耗子不在了,他不再是我们曾经认识的耗子,他成了一个饱受抑郁症折磨的活死人。
我等不及了,对阿曹说:“给文祥哥打个电话,问问他跑哪儿去了。”
阿曹反应过来,道:“枫子饿了吧?我给你催催,看他去哪儿了。”
我点点头。
他们几个待我如亲兄弟,阿曹是其中最关心我的一个,对我最好,肯为我跟人家拼命,即便如此,我依然习惯拿他开玩笑,说他是张飞在世,他脾气暴躁,动不动就跟别人争吵,而他很少跟我争吵。
阿曹说:“枫子,你困的话先睡会儿,文祥哥一会儿该回来了。”
我说:“我睡不着,等会儿他。”
阿曹把书扔在一边,拿出一包面递到我面前,道:“吃包面吧,凌晨了,该饿了。”
我接过面,撕开,咬了一口,门开了,文祥哥提着一兜东西回来了,他热的满头大汗。
师兄打了个哈欠,说:“你刚才发信息说翻墙出去买酒菜了?”
文祥哥擦擦汗,把东西放桌子上,道:“对,热死了我,在学校门口的一品缘饭店买的。”
阿曹说:“你是怎么出去的?”
文祥哥道:“今晚巡逻的保安少,枫子,去年卡过你的狗洞又被砸开了,洞口比那时候还大,你不信的话去钻钻试试,卡不住了。”
我们哈哈大笑,师兄说:“这说的什么话。”
文祥哥把酒菜掏出来,拿出一瓶白酒,说:“大家起来吧,好久没喝了,一起喝点儿,阿曹,把你床底下那几瓶啤酒拿出来。”
阿曹把手伸到床底下摸出了三瓶啤酒。
师兄说:“悠着点儿,别喝多了明天起不来,马上期末考试了,崔大炮查得严。”
文祥哥捏了一片肉塞到嘴里,边咀嚼边说:“尽情喝吧,崔大炮请假了,听说请假好几天呢。”
阿曹立马问道:“怎么了?崔大炮被车撞了?”
师兄说:“没听说啊,今天被撞的?是被学生找人做的吧,他树敌无数,爱找茬儿,人家不给他送礼,他就搞人家、请家长,变相地逼着家长给他送礼。”
我坐起来,道:“快考试了,他发财的机会又到了,咱们不能再被他抓住把柄。”
文祥哥说:“你们瞎猜什么呢,什么被车撞了,崔大炮他妈住院了,好像快不行了。哎,他妈不容易啊,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把他养大成人,我真佩服他妈!”
师兄说:“他爹恐怕也不是什么好鸟。”
文祥哥说:“崔大炮没有爹。”
我们同时惊讶道:“啊!”
阿曹最喜欢吃花生米,夹了一粒没还送到嘴里就半途掉了,他下大手抓了一大把填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咀嚼着,道:“他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我们很默契地笑起来,我说:“你这厮无聊不无聊。”
阿曹把一杯啤酒灌进肚子里,道:“他不是没爹吗?”
文祥哥一本正经道:“我说的是真的,崔大炮真的没有爹。”
我惊讶道:“崔大炮没爹,那他是从哪儿来的?”
文祥哥说:“两年前,崔大炮跟一个老师喝酒喝多了,二人在饭馆打起来了,那老师骂他是没爹的东西。据说,崔大炮他妈曾经是小姐,被一个本地的大人物睡了后怀了崔大炮。后来,那人跑了,他妈把他生了下来,一人把他拉扯长大,挺不容易的。”
阿曹笑嘻嘻地说:“崔大炮的身世挺有意思,我猜想他爹妈的长相必定不怎么样,你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了。”
文祥哥说:“哎,三十多年前,崔大炮他妈在古城可是出了名的花魁小姐,赛西施级别的,美的令男人神魂颠倒,人称靓绝五台山。她的客人最多,大老板拿着重金在门外排队等着光顾她的生意。”
师兄恍然大悟道:“这么说来,崔大炮的长相归功于他爹了?”
我们齐声大笑,笑得很贱,阿曹把嘴里的花生米喷了出来,喷了文祥哥一脸。
文祥哥擦擦脸,踢了阿曹一脚,道:“别老拿崔大炮开玩笑,他怪可怜的,不知道亲爹是谁,他妈又是个小姐,他从小在嘲笑声中长大,一个没爹的娃儿,童年过的多惨可想而知。”
阿曹大笑道:“活该!”
文祥哥忽然站起来,扯着嗓子吼道:“你们这群混蛋没一个好人……”
我对文祥哥的话很怀疑,道:“你怎么对崔大炮的传奇身世知道的一清二楚?”
阿曹说:“对啊,难道当年你也是崔大炮他老娘的客户之一?”
师兄说:“哈哈!当年文祥哥不知道在哪儿游荡呢,崔大炮是80后,咱们是90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