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如她亦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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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间接接吻吗?

“啪!”

许砚的头顺着她手的力道歪了过去,右脸颊瞬间变得的透红,还带着灼热的燃烧感,火辣辣的。

许砚呆呆地看着她,眼神有些呆滞。

梁墨放下的手微微颤动,她,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她再冲动,也没打过人的。

眼神也从刚开始的愤怒变成了现在的不知所措。

“我——”

梁墨别看眼神,这件事就是他做的不对,虽说她打人也不对。

许砚的眼神落在了她的脸上,看着她那不停扇动的睫毛,生气皱起的眉毛,又因不知所措飘忽不定的眼睛上。

他轻轻抬起手臂,手指微微弯曲,挑了她两楼发丝,他的动作过轻,以至于看向一边的梁墨并未察觉,他直接将手扣在了她的头顶上。

梁墨皱眉抬头看着他,想着继续事情的时候她发现许砚嘴角好像带着一丝苦笑。

他的眸子太过清澈,里面还有说不尽的心疼。

“还疼不疼?”

他的嗓子像是被天使亲吻过一样,深沉中带着些沙哑。

梁墨晃了两下头,挣脱开他的手掌。

“不疼了。”她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神里尽是怨念,“所以,那个人的性命真的是你设计好的吗?”

他没回答她,反而想要去碰她的右手。

梁墨意识到他的动作,连忙推了两半步,将手背在了身后,满是警惕地看着他。

许砚没在意她退的两步,走近了些将两只手顺着她的胳膊捧起了她的双手,两个掌心朝上,低头吹了吹。

在信徒看来,那是对主的虔诚。

梁墨下意识吞咽了口口水,她用力缩了缩手,并没有成功,反而让许砚抓地更紧了。

“许砚,放手!”

她板着脸,许砚像是没听到一样,只是低着头轻轻朝她手心吹着气。不一会儿,梁墨手心里就感觉到了一股湿热。

她往手心看去,先看见的是许砚低着的头,再侧一下,她看见了手心里的那滴泪。

她心情复杂,不知道什么滋味。

“以后,不要犯傻了。”

没头没尾的,许砚来了这么一句。

他轻轻放下她的手,从兜里掏出了一小包湿巾,抽了一张出来,又捧着那只沾上泪滴的手,轻轻拭去。

“许砚,我在跟你说很严肃的事你知道吗?”

许砚一脸认真,点了点头,“是在说很严肃的事情。”

他抿着唇弯起了一个弧度,眼睛也随着他的笑容变得弯弯,嘴角旁边还带着两颗不太明显的小梨涡。

他的笑太甜、太纯良,这个梁墨一直都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她一直觉得非常气愤的事在他这里就可以轻而易举中地把这件事混过去。

“先回去吧?乖,这里不用你了,我去解决就好。”

他好像很疲惫,从出现到现在,他的每个细胞都在说着我好累,却还是强打起精神,让她安心回去。

“事情我会解决的,你放心。快回医院吧,记得好好养伤,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有机会的话,我会去看你的。”

梁墨不理解他的意思,想继续问下去的时候被许砚抓着她的双肩转了一个方向,他挥了挥手,将那辆快到两人跟前的出租车拦了下来。

“市医院,谢谢。她头受伤了,不要开太快。”他把她送进车里,嘱咐司机道。

“你干什么去?我还要去——”

关门声隔断了梁墨的说话声,司机也顺着那声关门声发动了车子。

梁墨愣了下连忙一条腿跪在座位上往后看,许砚还站在那里,冲她挥着手,好像猜到这个时候梁墨在看他一样。

司机看了眼,说道:“小姐,你系好安全带坐好,这一片有交警看着。”

梁墨闻声坐好,心神却不宁。

许砚来警察局干什么?

他一天一夜没出现去哪了?

为什么说有机会回去看她?他要做什么去?

而另一边

许砚看着车逐渐消失在视线中,他转身朝警察局走去,有些事,还是他自己解决比较好。

梁墨到了医院门口刚下车,就听到了梁遂的声音从上面传了下来。

她抬头,这六楼的中间,露着一颗脑袋。

梁遂的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朝她挥着手,她以为是跟她在打招呼,就挥了挥手,嘴角还未扬起,就在他旁边看到了另一张脸。

她脸色一变,吞咽了口口水,现在转身离开好像已经晚了。

不一会儿,梁墨病房

“还站着干嘛?头不晕了?”梁述板着脸,严肃中带着焦急。

梁遂立马接收到了信号,跑过去搀扶着梁墨的胳膊,面目扭曲道:“啊,姐,你好晕啊!来来来,先坐下,毕竟——”他看着梁述大声喊道:“头受伤的人啊,受不了刺激,心情不能起伏!”

他说完还一脸真诚地看着梁述,“叔叔见多识广,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呀?”

“哼!”梁述没拆穿他的小伎俩。

梁墨也不屑他说的话,挣脱开他的手掌,“叔叔,你怎么来吗?”

“我怎么来了?”梁述觉得有些好笑,盯着她的额头,不,准确来说是盯着她头上缠着的绷带,“我再不来,恐怕下次见到得是我侄女的尸骨了!”

“啊!”

梁述话音刚落,就听见梁遂大声喊了一声,将两个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只见梁遂瞪着梁述,撅着嘴,哼哼唧唧说道:“叔叔,您是长辈,按道理来说我不能说您,但是您为老不尊,我就不得不说了!”

“为老不尊?”

“对!”他重重的点头,“您怎么能说我姐姐那啥呢?您这不是在诅咒她吗?我不管!”梁遂站到了他的面前,“您快点呸呸呸!”

“???”梁述不可思议地看向梁墨,梁墨双手撑着床,使劲往后一退,双腿盘了上来,“您别看我,这孩子是您带大的。”

“......”梁述可能在心里已经忏悔了。

梁遂在这件事上过于迷信,非磨着梁述呸呸呸,才善罢甘休。

梁述都在思考:自己是怎么教出来这么磨人的小妖精的?

梁墨跑着枕头看着他俩,虽然表面上面无表情,但心里乐开了花。

她这些年一直在国外,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家人的温暖了。

这么一会儿,两人从刚开始的剑拔弩张变成了现在的腻腻歪歪。

梁遂搂着梁述,说道:“叔叔陪我们跨年吧?”

原来梁述不管多忙,都会在抽出跨年那天陪在梁遂在家倒计时的。

梁述哼了下,别过头,“当然了,原本就打算过两天过来的,你姐姐突然出事,就提前来了两天。”

“啊啊啊!叔叔,你真好!”梁遂紧紧搂着梁述,开心到飞起。

等到梁遂和梁述都出去买吃的了,梁墨才找到空隙去对面看了眼喻疏白。

她蹑手蹑脚地打开门走了进去,喻疏白侧躺着,紧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眉头紧锁。

她瞥了桌子上放的保温桶,往门外看去,心想这应该就是他母亲送过来的。

她晚上确实没怎么吃东西,早已是饥肠辘辘,她走了过去,好香!

她看了眼喻疏白,轻轻打开了盖子。

她只是想闻下味,对!她只是好奇!并不是想吃......

“香吗?”

喻疏白的声音传了过来,她吓了一跳,手一紧张一松,保温桶的盖子掉了下去,“啊!”她往后跳了一下,一脸的惊慌失措。

喻疏白一条胳膊撑了起来,低头往下看她的脚,“砸到了吗?疼吗?现在感觉怎么样?你看看肿没肿?”

梁墨扯着嘴角笑了笑,默默将那只脚收到了另一只脚的后面,摇了摇头,“我只是被吓到了,并没有被砸到脚。”

两人对视着,梁墨首先败下阵来,把脚伸了出来,“就碰了下,真不疼,盖子很轻的。”

喻疏白点了点头,这倒不假。

梁墨低着头看着他,眼睛想是会给他安慰一般。

“你不会学的读心术吧?”

她早就怀疑这一点了,只是没有证据。

这句话对喻疏白很受用,哼笑道:“这就当是你夸我了,也算是我给你的台阶,你下了,好了,我原谅你了。”

“???”梁墨有些懵,怎么一个两个都不正常?

“原谅我什么?”

喻疏白瞪眼,他这次生病,好像把原来没有的脾气都生出来了。

梁墨妥协道:“好好好,您原谅我了!”

喻疏白重新偏过头,原谅她了?他苦笑,这不过就是自己给自己的台阶罢了。在把她气出去的那刻,他就后悔了。

他刚才真的有点怕,怕梁墨以后真的不来看他了。

那样的话,他将会多伤心?

她没回来的时候还好,他虽会时时想她,但总归是没有一个冲动去找她。

但现在,她回来了,他知道她有多好,有多不需要他,他就越害怕失去,变得患得患失。

都说,失去了才知道珍惜。这是真的,因为它的前提是得到。

梁墨踮起脚尖往他那边瞅了瞅,应该是不生气了吧?

“这是阿姨给你炖了汤吗?”她用手扇了扇桶口,招气入鼻,香味都弥漫在她的周围。

“我已经喝过了,这是我妈给你留的。”

喻疏白背对着她,别扭地说道。

“真的?”

她很激动,这么说来,喻夫喻母对自己还挺好的,那以前的自己是不是挺乖巧的?

她当汤倒进了保温桶自带的杯子里,慢慢喝了起来。

在她快要喝完的时候,发现喻疏白不知道什么时候扭了过来,神情复杂地看着她。

她舔了舔嘴唇,在旁边抽了张卫生纸擦了擦嘴,发现他还是看着自己的嘴,不自觉吞咽了下,看了看仅剩不多的汤问道:“你还想喝?”

她一脸纠结,“可是,我快喝没——”

“我用的这个杯子喝的。”

“???”她眼睛瞪得贼大,不可思议地看了看杯子又看了看他的嘴,不自觉舔了下自己的嘴唇,像定住一般,这是,间接接吻吗?

嗯嗯嗯~她摇了摇头,不对,这杯子口那么大,肯定不会那么巧的。

只有喻疏白知道,这个保温桶是米老鼠的,杯子也是,他们非常巧合地用的同一个地方。

喻疏白闭眼重新侧躺过去,只不过此时的心境有了些不同。闭上眼睛,他满脑子都是她舔嘴唇和吞咽的动作。

他应当,是没有办法救了。

梁墨动作缓慢地将保温桶重新装好,看了眼喻疏白,眼睛又立刻移开。

她揉了揉胸口,心脏,总觉得有些不舒服,是不是应该找南医生看一下?

梁墨站在门口准备拉开门出去的时候想到了什么又转头看向他,他还在闭着眼睛,有些刻意。

门把手拧动,喻疏白睁开了眼睛,说道:“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出院吗?”

“啊?”梁墨正过身面对着他,原本悬挂在空中的石头终于落了下去,“我问过了,医生说手术已经做完了,打上石膏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回去了。”

喻疏白看着被挂着的腿,一脸伤心惆怅,看着窗外,“快跨年了。”

“对,没事,跨年之前你肯定能出院。”

“出院有什么用呢?当时答应了某人我要跟着他们一起跨年的。”他声音有些伤感,至始至终都没有转过头看她。

反而看向窗外的喻疏白多了几分可怜。

她于心不忍,“没事,我知道你特殊嘛!何况你这伤也是因为我,你放我鸽子无所谓的!”

喻疏白叹了口气,“原来梁小姐还知道这伤是因为你!”

“这......”

“跨年那天是一年的结尾,新年的开始,听老人说,如果步入新年的那天不开心的话,这一年都会不开心的。我父母年纪大了,我不会给他们惹麻烦,只好把自己憋在没有阳光的家里,独自伤悲,久而抑郁。”

“......”这又是哪个老人说的?

梁墨否定道:“不会的!”

“原来梁小姐想知道老人说的话可不可信是要拿我一年的开心快乐做实验。”

“......”梁墨连忙摇了摇头,“不敢不敢,那我们一起去跨年?”

他悲伤地叹了口气,“我不能给你添麻烦。”

“这怎么能是麻烦呢?”梁墨义正言辞,“你的伤都是为了救我,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别说这一点点小忙了,就算是——”她语塞,没把话继续说下去。

“就算是什么?”喻疏白终于看了过来,看见梁墨沉默他又转了回去。

“就算是、就算是、就算是把我这条命给你都不为过!”她憋了一大会儿,终于把这句话憋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