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首辅的心尖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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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女子过问男子事

左苏御是什么样的人,花锦心底最清楚不过,那男子能笑着说山高水远,此生多半恐没有再相见的机会了。

但愿他与沈家小姐此去北漠一路顺遂。

……

次日一早,礼队又开始匆匆赶起了路。

元喜顶着乌黑的眼底,趴在北伊身侧,马车颠簸,婢子也不觉硌人。

“公主,奴婢昨日亲耳听见了那沈姑娘房内有男人的声音。”

“元喜,她之事以后无须同本公主道来,不管这途中她同多少个男子厮混,她都只会是本公主的皇嫂。”

即将被困入北漠深宫的可怜女子罢了。

“公主,奴婢知错。”

风轻轻吹起车帘,北伊侧头看着马背上的秦霄,心中多了几分对日后的期许。

前头马车上,莲墨正坐在玄御的怀中,看上去是面容有些憔悴,大抵是昨夜劳累了。

她勾起他的青丝细细缠绕在指尖把玩:“阿御,你们男子之事,我们女人能过问么?”

“墨儿,昨日你已问为夫,这个问题了,在花锦面前,总归是得让为夫有些面子才好。”

玄御轻咳,语气详装动怒:“你如若再问为夫,为夫便对你不客气了。”

莲墨看着他明暗不定的眸子,随即红霜爬了脸颊,这青天白日里,他这禽兽!女子将脑袋缩进了他的怀中不敢再说什么,这闲暇带糖的日子,也不知还能有多少。

“墨儿,黑澈将我魂魄囚于鹿河之底时,我见他眼底有紫气,那是入魔之兆,如若他真已入魔,你该当如何?”

“……”

她该如何呢?

马车内的气氛静谧了不少,女子闭上眼,假意未听清,关于黑澈一事,她始终无法那般狠心。

那只猫儿之所以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多数是因当年她之过,美色误人,她不过随口说了几句玩笑话,那猫儿却当了真。

她看似是个风流的上神,但是实则痴心地很,此一生钟情于玄御,且不说她难以移情别恋,按着阿御那霸道的性子,如若她一支红杏出墙,恐会被打折了腿,囚在幽冥之地的最深处。

于身前男子,她是一见钟情,二见倾心,有些人,放在心尖放成了习惯,到底便也拿不下来了。

玄御见她眉梢微动,也由着她假睡,黑澈之事,她不可能回避一辈子,在话境里的时日已不足三月,她逃避不了太久。

夏日临近,气候暖了不少,林间还未有蝉鸣声出现,车轱辘转了几日,终于在俞州停了。

俞江与晏江互通,因地势原因,河水比晏江汹涌了不少。

玄御因怕人认出,多生了事端,一直戴斗笠示人。

一北漠小兵满脸傻笑,不怀好意地眼神上下扫视了面前的男子,“玄副将,这二皇妃同你小子在马车做些什么?”

玄御微微蹙眉,握紧了水囊,本想往人脸上狠狠砸过去,却忍了脾气,压低了嗓音道:“这沈家小姐乃是沈太傅之女,我是她表兄,怎么?我同她共处马车是为负责她的安全,你……又意见么?”

小兵一副了然的模样,哈着腰赶忙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这不没认出是表公子么?”

难怪圣上会突然丢了个副将过来,原来,这玄副将与他们的准二皇子妃竟有如此渊源,大晏的皇帝藏得可真够深的,竟想派一个细作来,这事他得记着,等到了北漠,立即禀告给二皇子。

小兵转身不再同玄御搭话,将死之人可给不了他荣华富贵。

微风拂过河面,荡起丝丝涟漪。

玄御瞥了一眼马车,自从那日提及如何处置黑澈之事,他们之间似乎生了一道小裂缝,或者说那裂缝本就存在,在那日得以显现罢了。

他叹了一口气,将水囊送去马车旁,“墨儿,喝些水么?”

女子纤细的手拉开了车帘,径直接过了水囊,拧开便是小啜了起来,这一路颠簸,风餐露宿,她已是疲惫不堪。

“阿御,前面便是俞州境内了,山骨会在俞州么?”

“也许。”

俞州……俞州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背后的势力盘。根错杂,如今他们手无缚鸡之力,只愿不要遇到棘手之人或事。

男子见远处那一方高塔,死前幼时的记忆涌上了脑海。

十年前,左府柴房——

少年左苏御半合着眼皮,无力地躺在草堆上,他的背上均是道道红痕,手臂上几乎无一处完好。

“你们哥儿去看看那小子有没有气,如若还有气,便再往上头踩踩,夫人说了,早些送这有娘生没娘养的孽种上西天。”

有娘生没娘养的孽种么?!

他的手死死抓着稻草,心间却抽搐,这群该死的奴才方是那有娘生没娘养的孽种,他在心中暗自发誓有朝一日,定会报仇,让这些该死的人全部下地狱。

少年红了眼眶,宛若恶狼。

如若不是玄肃及时赶到,那日兴许他便要命丧柴房了。

一个月后,他见到了带他脱离苦海的男子。

他记得初遇漠北王时,是寒冬腊月,那时北漠的王还尚年轻,一件貂绒披袄覆,是个富贵的公子哥模样,他站在俞江的江尾小船上,只一眼,便相中了他。

“你是何人?”

“左府庶子左苏御。”

那人眼里的炙热,像是捕捉到了新的猎物,如今想来,早就在那时老兽已得知了他乃幽冥神君转世的身份。

少年虽一身褴褛,意气风发,即便是在寒冬腊月天中,似乎也没什么能够折了他的意气。

“做北漠的走狗,替本王卖命,本王帮你报仇。”

“不必,只要……你能在大晏给得了我权势,我便如你所愿。”

彼时,他的身子受了风寒,在寒风中硬撑了半个多时辰,直到那人上岸,派人送他回左府。

那时,少年便知晓,自己很快便能报仇了,只是,他未曾想到自己会大病了一场,差点没了性命。

数日后,身子还未痊愈,他便卷走左府同俞州官府往来的重要账簿,从左府逃了出去。再后来的几年,少年渐渐成了俞州最大的暗子,然后最终成了大晏国内阁的第一首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