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iece 5
死亡率再高也不能把话讲得太绝对

半年来，几例主动脉夹层患者的激烈疼痛、超高血压和不良预后已经在急诊科医生们的脑海里留下深深的烙印。2008年下半年，一位来自偏僻山区的老太，近80岁高龄，主诉胸背痛，腰痛一周，呈持续性胀痛，阵发性撕裂样剧痛发作，伴有恶心呕吐，无腹泻，无血尿。被几个子女送到急诊科时老太满脸痛苦貌，血压190/110mmHg，心率80次／分，心肺听诊无殊，肝脾未扪及。接诊的陈医生一下子想到会不会是主动脉夹层。

20分钟后CT结果出来了，确诊C型主动脉夹层。接到陈医生汇报后，我立即召集患者的几位子女，告知前几例的巨额花费和不良结局。经过家庭会议，子女们考虑家庭经济原因决定自动出院。回家前，我给她开了最便宜的可乐定和吲达帕胺片降压、吗啡针止痛、安定针备用改善睡眠，并向患者家属详细描述了可能出现的最坏结局与对策。

三天后，家属过来配药，告诉我病情没有变化，我又给开了一个星期的药。我以为这位患者住得这么远，不方便来医院，有这么多药够她用了，估计活不长。可是，三个星期后，患者的女儿又来了，说：“我妈妈好像不怎么痛了，胃口也好多了，有时候还跑到地里种菜，我们准备不给她打针，但她吵着要打针，止痛药一打就像神仙一样，什么病都没了。医生，我其他药都还有，吗啡能不能多开一点？”我给她开了3支吗啡和10支曲马多，考虑到吗啡的致瘾性，就让当地医生尽量用曲马多，不得已时再用吗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