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渔猎和养殖业

一 渔猎

渔猎包括陆上狩猎和水里渔捞。在壮侬岱泰民族漫长的生产发展史上，随着稻作农业的不断发展和粮食产量的不断提高，渔猎已经从最初的主要劳动生产方式逐渐转变为稻作农业的一种补充。如今，在壮族地区，以狩猎为生的现象已经基本不存在，以渔捞为生的现象也已经非常少，渔猎只是作为人们农闲之余的一种生产活动或者娱乐活动而存在。在越南侬岱泰民族地区，除了森林中的山寨还保留着狩猎的方式以外，其他地区的狩猎活动已经逐渐消失，但是渔捞活动在这三个民族中还是很盛行。虽然这三个民族主要居住在高山地区，但是他们的山寨主要依河而建，所以打鱼仍然是他们一种重要的传统经济活动。据泰族的传说，如果田上有330个稻种，那水里就有330个鱼种。他们认为的“富足”就是：不缺米饭、不缺鱼。

由于壮侬岱泰民族居住的生态环境大致相同，区域内的动植物资源也大体一样，所以他们渔猎的品种基本上也是一致的。过去森林茂密的时候，还能狩猎到大象、野牛、虎、麋鹿之类的野生动物，现在人们的狩猎仅限于一般的小型动物，如野猪、貂、狐、獾、猴、野猫、鼠狼，等等。

壮侬岱泰民族传统的狩猎工具都有刀、枪、矛、弓箭、弩，如今仍然在使用的狩猎工具有鸟枪、鸟笼、铁夹、木夹、石夹、铁锚、套绳等。越南侬岱泰民族还喜欢带猎狗参与狩猎。壮侬岱泰民族狩猎的方式都分为集体狩猎和个人行猎。越南侬岱泰民族的围猎和巡猎一般是集体进行，有一二十人，都是山寨里结实健壮的男子。他们分为追赶和拦截两部分人进行狩猎，其中猎狗也起到了重要作用。这样的狩猎可以进行一整天，并且容易收获。猎到的野兽分配如下：猎到的人可以得到野兽的头，其他人不分老幼男女，平均分配剩余的肉。带猎狗的人可以多分一些。壮侬岱泰民族都喜欢使用陷阱来捕鸟和野鸡，陷阱上面浮盖伪装物，踩在上面就掉到坑里，壮族通常还会做成火陷阱，就是在底部烧火炭，让野兽无可遁逃。越南侬岱泰民族还使用一种“双弹陷阱”，就是把两根弹木分别钉牢地面，另一端绷紧，相互钩住以维持平衡，垂直诱饵臂上端系在弹木上，双绳套也分别系在两根弹木上，当猎物咬中诱饵时，带动挂钩脱离，弹木带动绳套将猎物吊离地面。这其实类似于壮族常用的铁猫。对于一些穴居的小动物，壮侬岱泰民族还喜欢采取堵巢的狩猎方式。如探测到动物的洞穴之后，就会用木棍或者烟熏火烧的方式驱赶，当动物从洞穴里跑出来的时候，就会跑进猎人事先已经安放在洞口的笼子里。

渔捞是自古以来壮侬岱泰民族比较重要的生产方式之一。过去，特别是许多居住在河谷地带的壮族人都是以打魚为生。越南侬岱泰民族地区沿河一带的居民，几乎每个家庭都有渔具，一年四季均可以散网捕鱼。随着经济的发展和环境的变化，现在还以渔捞为生的壮族人已经不多，只有很少一些居住在大江大河边的壮族人还在延续这种传统的生产生活方式。在越南侬岱泰民族地区，虽然仍从事农业生产，但也有许多人把捕鱼所得作为重要生活来源，有时人们还组织起来外出捕鱼，短则几天，长则几十天才回家。

渔捞主要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拾贝、蚌、螺、蛤等，劳动强度低，主要由妇女和儿童来完成。随着生态环境的变化，贝、蚌、蛤等已经很少见到，目前拾螺吃螺作为一种风俗在一些壮族地区还比较兴盛，但已经不是生计方式。另一种是打魚，目前还有一些是以打魚作为主要生计方式。壮侬岱泰民族用于打魚的传统工具有渔网、渔梁、渔叉、渔钩、渔笼、捞箕、渔篓、渔罩等，渔捞的方法包括网鱼、散网、捉鱼笼、钓鱼、叉鱼、捞鱼等，渔捞的工具和方法都大同小异。越南泰族还有一种集体捕鱼的方法，称为“Tuc phai”，这其实也是泰族人最浓厚的传统文化节日。“Tuc phai”可以是每年一次或两三年才一次，是在早稻准备开花，引水灌溉稻田时进行。节日当天早晨打开水坝，把水放满到江河流。中午当水位已经足够的时候，江岸两边都挤满了人，大家同声齐呼、喝彩，并全部往河流下冲，有人捞鱼、有人撒网、有人钓鱼，大家争先恐后去抓鱼、捕鱼，抓到鱼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图3-27 越南侬岱泰民族使用鱼罩捕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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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壮侬岱泰民族也根据各自不同的地理特点，创造出了独特的捕鱼方法。如越南谅山、平家、北山地区在每次大洪水或涨潮的时候，鱼会随着水涨被赶进一些低矮的山洞，一般水会连续停留几个月，到水快退的时候，当地的岱族人会使用竹板截隔水流，使鱼无处逃匿。在大洪水季节后，很多家庭会收获几十到上百公斤的鱼，一般都是鲈鱼、鲇鱼、塘角鱼、乌鱼这类鱼。

二 养殖业

养殖业是对已经被人类驯化的动物进行人工饲养和繁殖的一种生产活动。壮族的祖先从新石器时代早期开始就已经学会了家畜饲养，从出土的文物来看，新石器时代的广西桂林甑皮岩人已经会饲养猪，到了汉代，壮族地区已经有猪、水牛、黄牛、羊、马等牲畜的饲养，农家饲养的主要动物种类也比较齐全。现在壮族的养殖业主要包括牛、猪、鸡、鸭、鹅、马、羊等家畜家禽饲养以及蜂、蚕和渔业饲养等。壮族地区的马以矮小矫健而著名，特别是德保的矮马，它是世界稀有的优良马种，个头在1米左右，最矮的仅有85厘米，是世界上最矮的一种马，具有色纯、体形秀美、灵巧耐驮、健壮等特征，既可当坐骑，又能拉车和负重。壮族地区的鸭有黑鸭、白鸭、麻鸭等，个头不太大，一般饲养3个月可达3斤，肉质鲜美。壮族马山、都安一带饲养的“黑山羊”肉质鲜美淳厚，很受欢迎。

一般的壮族家庭通常会饲养一头以上的水牛或黄牛，主要作为耕田犁地的挽力；养三四头猪，其中留一头作为春节过年时的年猪，其余拿到市场上卖钱；养10～30只鸡鸭鹅等家禽，主要作为自家食用，少量卖到市场上；其他如马、羊、蜂、蚕和鱼等主要视各地资源情况、养殖传统和产业经济发展规划而定。

越南侬岱泰民族的家庭几乎都养水牛、黄牛、猪、鸡、鸭、鹅、羊、马、蜂等。每家一般有几十只到100只鸡、鸭，两三头猪，2～5头黄牛或水牛，许多地区还养马和羊。在边界地区的家庭喜欢饲养越南名种猪之一——谅山猪。侬岱泰民族家庭养牛不光是为了干农活，也为了积肥和卖钱。每年生一胎牛犊，这对每个家庭来讲都是一笔重要的收入。他们常说：“牛能帮助穷人。”因此，在一些有草场的地方，每家都养几十头牛。在很多偏僻的地区养马主要用来代步和驮运，过去只有在华安、高谅县养马才是为了卖钱。这些地区的马高1.5米，体形高大、细长、健壮，是印度支那最好的马种之一。除喂养家畜外，还在池塘和水田里养鱼，以增加菜肴。靠森林较近的村庄养蜂事业发达，许多地方出产优质蜂蜜。

从比较来看，壮侬岱泰民族饲养的家畜和家禽种类都一样，饲养方法也大致相同，一般都是在干栏房或高脚屋下层圈养或房屋周围搭棚养殖。每家每户几乎少不了养牛、猪、鸡。水牛主要作为劳力役使，也有养殖肉牛供食用的。壮侬岱泰民族都曾有过在稻田里养鱼的历史，现在主要是挖池塘养鱼或在河边缓流水区设置鱼埠养鱼，大部分岱族、侬族家庭在房屋附近地势低洼的地方修建有鱼塘。壮侬岱泰民族自古都有养蜂的习惯，特别是一些住在峡谷、盆地的侬岱泰民族家庭喜欢养蜂。丝绸不是壮侬岱泰民族的主要衣料，所以过去养蚕的人并不多。但是近年来壮族受中国东桑西移的经济发展策略影响，养蚕的农户越来越多，越南侬岱泰民族则很少养蚕。总的来说，壮侬岱泰民族的养殖业有许多共同点，他们饲养的家畜和家禽主要是为了役使、供自家食用以及参加各种祭祀庆典仪式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