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 革命文学(1920~1927年末)
本篇要略
“五四”文学革命以后,即开始“革命文学”的酝酿时期,或曰准备阶段。
首先是拿来,革命要靠输入。成功进行十月革命、建立劳农政权的俄国是我师。
认识过程,学习过程,演变为蜕变过程。蜕变,就是飞跃。
从事实际革命工作的早期共产党人邓中夏、恽代英、沈泽民、萧楚女等人首先喊出“革命文学”的口号。
他们是从否定“五四”文学革命、抛弃“五四”文学革命资产阶级道路出发的。
他们看重的是文学的革命精神,文学有鼓励民心、鼓舞斗志、激励情绪的作用。他们众口一词要的是文学的社会作用。在文学的美学方面,他们几乎不置一词,口径也一致。
为此,他们要求有志于建设革命文学的青年,要到工农中去,到基层去,到群众中去,要参加革命的实际工作,备尝工农的艰辛,吃革命者所吃过的苦。没有这一番体验,写不出革命文学。
口号响亮,声音激越,只是偏于《中国青年》、《民国日报》附刊《觉悟》等少量报刊一隅,影响不大。
倒是以文学家的身份、革命家或教育家为职业特征的蒋光慈、茅盾、郁达夫、郭沫若、瞿秋白等,他们有旧文学的根底,了解“五四”文学革命,有的本身就是参加者,有宏放的胸怀,看世界的眼光,感知了人类文学发展的动向,求证了苏联、欧洲、日本的探索,他们异口同声喊无产阶级文学,方显视觉新颖,方能振聋发聩。
正在改写新文学历史,翻开了新的一页。
蒋光慈歌颂十月革命,歌颂苏联,赞颂列宁,抗议帝国主义对祖国的侵略,呼唤同胞起来的战鼓之声,诗集《战鼓》《哀中国》如新岁月中的《女神》。《少年飘泊者》《鸭绿江上》,跨过“五四”时“人的觉醒”,直达社会革命、阶级解放,其历史功绩不容否定。
一切都来得匆忙,放弃了渐变。
凡革命,都是理论先行。开导,启蒙。列宁论托尔斯泰的文章开始译介。
中国革命文学家是从两个方面理解列宁的:(一)评论作家尤其是伟大作家的立场、观点、方法,关键是评价标准是什么,从什么地方切入,站在什么立场,用什么尺寸。(二)认识了伟大作家的长处和短处,从而确立了要当革命作家,普罗作家,自己该怎么做。
不只是列宁,还有先贤托洛茨基,俄共的文艺政策,都是原装原配地输入,原汁原味。
“五卅”分界线。
大革命失败后各路人马齐聚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