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仿吾《从文学革命到革命文学》《打发他们去!》《全部的批判之必要》,冯乃超《艺术与社会生活》,李初梨《怎样地建设革命文学》:全面阐述创造社关于革命文学的理论,“围剿”鲁迅
1928年2月15日
成仿吾《打发他们去!》,载《文化批判》第2号。
用诗体形式排在首页,加边框。
新时代的文艺家应该完成的工事是:“一般地,在意识形态上,把一切封建思想,布尔乔亚的根性与它们的代言者清查出来,给他们一个正确的评价,替他们打包,打发他们去。特殊地,在文艺的分野,把一切麻醉我们的社会意识的迷药与赞扬我们的敌人的歌词清查出来,给还他们的作家,打发他们一道去。
“他们是不肯死心塌地自己出去的,他们有时是要与支配势力勾结而拼命反攻的,这时候,我们还得预先下个决心,踢他们出去。”(第1~2页)
重要的是:对过往的作家,要“打发他们去”,要“踢他们出去”。
关键词:成仿吾 对过往的作家要“踢他们出去”
1928年2月15日
李初梨《怎样地建设革命文学》,载《文化批判》第2号,第3~20页。
本期的《编辑杂记》说:李初梨的《怎样地建设革命文学?》一文,“是革命文学理论上的一番基础工事。在现在的文坛,只有创造社能够自己批判,能够勇敢地前进。李君的论文又是他们自己批判的一番表现。反动派和脱逃者尽管诅咒与摧残,创造社仍是文坛唯一的生力”。(第136页)
本文共讲四题:(一)导言。(二)什么是文学。(三)文学革命底历史的追踪。(四)革命文学底建设的展望。
作者说,到此时,“革命文学已完全地成了一个固定的熟语”。(第4页)目前的客观形势,“不仅在逼促我们观念地解答这个问题,而且在要求我们现实地去建设我们的‘革命文学’”。(第4页)
关于“什么是文学”:
“我们不惟应该把我们对于文学的见解,与有产者的对立起来,而且非把有产者文学论克服,实无从建设我们的革命文学。”(第4页)
文章接着批判文坛已经流行的两种观点:
一个是创造社当年崛起时的口号“文学是自我的表现”。作者认为,这是“观念论的幽灵,个人主义者的呓语”,并且它“现在适成为一般反动作家的旗帜”。另一个是“现在自称为革命文学家的流行的标语”:“文学的任务在描写社会生活”。作者认为,这是“小有产者意识的把戏,机会主义者的念佛”。(第5页)
至于文学的本来面目,作者引辛克莱《拜金艺术》中的一句话:“一切的艺术,都是宣传。普遍地,而且不可避免地是宣传;有时无意识地,然而常时故意地是宣传。”从而得出他的定义,并用大号字排出。
“一切的文学,都是宣传。普遍地,而且不可避免地是宣传;有时无意识地,然而常时故意地是宣传。”(第5页)
并进一步解释说:
“文学,与其说它是自我的表现,毋宁说它是生活意志的要求。
“文学,与其说它是社会生活的表现,毋宁说它是反映阶级的实践的意欲。(第4~5页)
“一切的作品,有它的意志要求;一切的文学,有它的阶级背景。”(第5页)“无论什么文学,从它自身说来,有它的阶级背景,从社会上看来,有它的阶级实践的任务。”(第8页)
李初梨于是得出结论:
“文学,是生活意志的表现。
“文学,有它的社会根据——阶级的背景。
“文学,有它的组织机能,——一个阶级的武器。”(第9页)
在对文学革命的历史进行一番追踪之后,文章又用大号字排出:
“革命文学,不是谁的主张,更不是谁的独断,由历史的内在的发展——连络,它应当而且必然地是无产阶级文学。”(第13页)
那么,这“无产阶级文学又是什么?”
文章先批判、否定五种观点:
“有人说:无产阶级文学是写穷的文学。不是。因为我们可以在有产者文学里面,找得出许多写穷的杰作来。
“有人说:无产阶级文学,是无产者自身写出的文学。不是。因为无产者未曾从有产者意识解放以前,他写出来的,仍是一些有产者文学。
“有人说:无产阶级文学,是写‘革命’‘炸弹’的文学。不是。因为某博士也可做出‘炸弹炸弹,干干干’的诗来。
“有人说:无产阶级文学,是写出无产阶级的理想,表现他的苦闷的文学。不是,这可让那些同情于无产阶级的自称革命文学家去做。
“有人说:无产阶级文学,是描写革命情绪的文学。这不如去读当年梁启超,章太炎的诗文。”(第13~14页)
李初梨的结论是:
“无产阶级文学是:为完成它主体阶级的历史的使命,不是以观照的——表现的态度,而以无产阶级的阶级意识,产生出来的一种的斗争的文学。”(第14页)
为此必须解决两个问题:
第一,无产阶级文学的作家问题;
第二,无产阶级文学的形式问题。
关于无产阶级作家的问题:
“我以为一个作家,不管他是第一第二……第百第千阶级的人,他都可以参加无产阶级文学运动;不过我们先要审察他的动机。看他是‘为文学而革命’,还是‘为革命而文学’。
“他如果为保持自己的文学地位,或者抱了个为发达中国文学的宏愿而来,那么,不客气,请他开倒车,去讲‘趣味文学’。
“假若他真是‘为革命而文学’的一个,他就应该干干净净地把从来他所有的一切布尔乔亚意德沃罗基定(完)全地克服,牢牢地把握着无产阶级的世界观——战斗的唯物论,唯物的辩证法。
“第二步,他就应该把他把握着的理论,与他的实践统一起来。这样,他就可以把‘革命情绪的素养’,‘对于革命的信心’,‘对于革命之深切的同情(?)’(按:这是蒋光慈的话),一齐都得着了。换句话说:他就有了无产阶级的阶级意识。
“所以,我们的文学家,应该同时是一个革命家。他不是仅在观照地‘表现社会生活’,而且实践地在变革‘社会生活’。他的‘艺术的武器’同时就是无产阶级的‘武器的艺术’。所以我们的作品,不是像甘人君所说的,是什么血,什么泪,而是机关枪,迫击炮。”(以上第16~17页)
文章再次得出结论:
文学当然是“无产者的重要的战野”。
“所以我们的作家,是
‘为革命而文学’,不是
‘为文学而革命’,
我们的作品,是
‘由艺术的武器
到武器的艺术’”(第17~18页)
为此,文学青年应该“获得无产阶级的阶级意识”,“克服自己的有产者或小有产者意识”,“把理论与实践统一起来”,这样才能成为一个无产阶级文学家。(第18~19页)
李初梨此文所批判、否定的作家是:周作人、鲁迅、刘半农、《新青年》作家、甘人、蒋光慈等。对鲁迅:
认为鲁迅就是讲趣味的人,写的是趣味文学。而趣味文学的罪状则有:
第一,以“趣味”为中心,使他们自己的阶级更加巩固起来。
第二,以“趣味”为鱼饵,把社会的中间层,浮动分子,组织进他们的阵营内。
第三,以“趣味”为护符,蒙蔽一切社会恶。在中国社会关系尖锐化了的今日,他们惟恐一般大众参加社会斗争,拼命地把一般人的关心引到一个无风地带。
第四,以“趣味”为鸦片,麻醉青年。(第9页)
又问甘人:“鲁迅究竟是第几阶级的人,他写的又是第几阶级的文学?他所曾诚实地发表过的,又是第几阶级的人民的痛苦?‘我们的时代’,又是第几阶级的时代?”(第15页)
关键词:李初梨 《怎样地建设革命文学》 目前的现实到了建设革命文学的时期 后期创造社关于革命文学的基本观点——一切文学都是宣传:“一切的文学,都是宣传。普遍地,而且不可避免地是宣传;有时无意识地,然而常时故意地是宣传。”革命文学是“生活意志的要求”,“反映阶级的实践的意欲”,是阶级的武器。“革命文学,不是谁的主张,更不是谁的独断,由历史的内在的发展——连(联)络,它应当而且必然地是无产阶级文学。”
《文化批判》编者说:此文是革命文学理论的“基础工事”
1928年2月15日
彭康《科学与人生观——近几年来中国思想界底总结算》,载《文化批判》第2号,第21~47页。
本文就“五四”时期科学与人生观讨论再评论。其小标题是:1.为什么我现在提出这个问题来批判?2.促起这次论争之社会的契机。3.欧洲大战底原因。4.精神文明与物质文明。5.知识论。6.自由意志。7.结论。
作者的结论中有这样的话:“确立辩证法的唯物论以清算一切反动的思想,应用唯物的辩证法以解决一切紧迫的问题。”(第47页)
他们认为,辩证法的唯物论和唯物的辩证法,就是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和方法论。
朱镜我《科学的社会观》(续)(第48~71页)
本文的这部分要解决的是:1.阶级是什么?2.阶级发生的原因及条件是什么?3.阶级与生产过程——生产样式——生产关系间的关系如何?4.阶级与身份(stand)的区别如何?5.阶级的运命如何?
李铁声《目的性与因果性》(第72~83页)
作者说,本文所要逐次讨论的问题是:人类欲到达最终的自由,及到达这结论之前,“必须经过讨论之因果法则性,目的论,必然自由意志等问题”。(第73页)
关键词:彭康《科学与人生观——近几年来中国思想界底总结算》、朱镜我《科学的社会观》、李铁声《目的性与因果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