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普京访谈录:这灾难绵绵的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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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辈子都在书写对俄罗斯的爱”

维克多·科热米亚科:瓦连京·格里高利耶维奇,请接受我对您60岁生日的最诚挚的祝福。并请您原谅,我又一次想深入您的内心世界——这是我作为记者的职责所在。但是我相信,我要问您的问题确实有很多人会感兴趣。

第一个问题——作家拉斯普京是以怎样的心情迎接自己的60岁生日的?

瓦连京·拉斯普京:是60岁人应有的心态。60岁已是一大把年纪了,但是没办法,将来只会更老。只有一点是可聊以慰藉的,就是十年之后,如果我能撑到那时候的话,我会把这十年当成自己的青春时代来回忆,就像现在我回想自己50岁的时候。当初那个带着恐惧遥想自己40岁时样子的年轻人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现在我知道,我们这一行需要比任何一个职业——可能我们那些搞艺术的兄弟们除外——耗费多得多的心理能量,所以,如果我们能有幸比舒克申[44]、万比洛夫[45]、鲁勃佐夫[46]活得长一些,那么肯定是为了完成自己未竟的事业。

像60岁这样的年纪,一般会回顾一下自己所经历过的和所做过的事情。请您哪怕简单地讲一讲,您对此是怎么想的?

做过的,如果是指作品的话,很少。但是,这首先是取决于个人的能量,因为我一直都写得比较慢,而且总是对自己写的东西改了又改。还有一个原因是我不能一有想法就写(我指的是构思和作品的开始),而总是要等着一种急不可耐的催促感觉不断累积,直到不得不爆发出来时才动笔。其次,我在所谓的社会工作上花费了太多的时间。历史文化遗迹保护、贝加尔湖环境保护、反对北方和西伯利亚河流的改道,斗争、斗争、斗争……很多事情都是非做不可的,因为事情关乎俄罗斯,这种事情要比我的专职工作多十倍,而这些事之所以压到我身上,只是因为我在别人眼里就是一头老黄牛。

实际上,这不仅是我一个人的命运,很多我的文学同行的命运也都是如此。因为在俄罗斯对作家的态度历来如此。一旦成名成家了,那么就应该为和平的事业贡献一份力量,为真理而奔走呼号。在人民的心目中,这是作家必须肩负的第二使命。文学在我们这里一直都具备两种身份——先是立书言志,表明自己的公民原则和道德准则,然后就是以身作则,在生活中积极地捍卫这些原则。

回顾我所走过的文学之路,至少有一点令我欣慰:我一辈子都在抒发对于俄罗斯的爱。

我很想知道,您是否把自己看做是苏联作家?毕竟您主要的创作都是在苏联时期完成的。您如何看待“苏联文学”这一概念,对其作何评价?比方说,在我看来,肖洛霍夫和列昂诺夫[47]就不仅仅是俄罗斯的作家,而且也是苏联作家。

我一直都是,现在也是把自己看成俄罗斯作家的。苏联时期有两个属性——意识形态的和历史的。历史上曾经有过彼得大帝时期,也曾有过尼古拉一世时期。生活在这些时代的人们,自然是这些时代的代表。他们中没有一个人会产生要脱离自己时代的想法。我们也是如此,生活和创作在苏联时代,于是就被当做苏联时期的作家。但是从意识形态上来讲,俄罗斯作家,一般而言都是致力于恢复民族的和历史的俄罗斯,如果他没有完全被党性蒙蔽双眼的话。

苏联时期的文学,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是世界上最好的。但之所以是最好的,正是因为,为了对抗意识形态的压制,文学不得不动用所有的艺术能量以及正在复兴的民族生活那振奋人心的力量。文学就像生活中其他所有能量一样,要想鲜明夺目、结实有力,就必须受到实际的阻力。这倒不一定是指审查制度(虽然我一直赞成道德上的审查,或者说道德监管——随便怎么叫都可以),也可以是一种隐性的阻碍机制,像是社会舆论之类的。比方说吧,现在的风气就是小偷和妓女受到尊敬,叛徒享受荣誉。

顺便说一句,苏联的审查制度使亚历山大·索尔仁尼琴成为世界巨匠,而当今“民主”舆论对其的封杀,则将其变成了民族的巨匠——而这是更重要的。

作为俄罗斯作家和公民的瓦连京·拉斯普京如今对世界的感受是怎样的?其中占主导地位的是什么呢?

占主导地位的感受和我们当中的大部分人都一样,那就是为俄罗斯感到心痛,以及对于那些假民主之名在俄罗斯树立最残忍、最无耻制度的人的鄙视。我们的爱国主义反对阵营时不时地会提出“影子内阁”的名单。我想差不多是时候了,执政党很快就会因对俄罗斯和人民所犯下的滔天大罪而下台。“任何人都不会被忘记,任何事都不会被忘记”——这句口号应该获得新的意义,这将意味着公正的报复。我们不能再继续逆来顺受了。

关于和读者的关系问题。您对当前的这一关系怎么看?从您的观察来看,在今天我们这个社会,读者和文学的整体关系是怎样的?

我们需要首先申明一点,就是我们所指的读者不应该是那些低俗文字的读者——除了生理上的畸形感观之外,他们与文学不存在任何的联系和交流。我们指的读者应该是那些具有健康品味和原则的人,那些仍然将文学看成是供给心灵和大脑食粮的人。

是的,现在读书的人少得多了。似乎在20世纪80年代末期读书兴趣急剧增长之后突然就减少了。这种读书兴趣的突然锐减说明这一现象是不正常的,就好像是对书籍产生了某种恐惧似的。正是这种对书籍的恐惧应该被看做导致读者群锐减的原因之一。而最主要的原因自然还有俄罗斯读者手头拮据,无力购买书籍或者订阅杂志。第二个原因是整个社会由于一些被包装成新价值的毒物的排放而感到压抑,在这种情形下,除了寻求救赎之外,很难再去想其他事情。第三个原因在于书市提供的产品。并不是每个读者都会被作家的名气所引诱的。就算被引诱了,拿起了最受喜爱的作家维·阿斯塔菲耶夫的书,却发现里面脏话连篇,充满了对于被卷进共产主义中的人的命运的厌恶……再看看另外一个大名鼎鼎的苏沃洛夫[48]的作品吧,里面竟公然宣称,根本不是希特勒在1941年进攻了苏联,而是我们背信弃义地攻击了德国。民主批评对于维·叶罗菲耶夫[49]及其长篇小说《俄罗斯美人》大加追捧,让人耳朵嗡嗡作响,可是要知道,像这样的书光是读一读就需要有勇气,更不要说把书买回家了。读者们会不由自主地产生这样一种印象,就是整个,或者说几乎整个当今文学都是这个样子的,所以还是不沾为妙。

那么去图书馆吧……任何一家图书馆都会告诉你说读书的人依然不少。肯定没有十年前那么多,可书总还是有人读的。但是最近几年的新书都是些斯梅尔加科夫主义的宣传物——美国的和国内的,而给孩子们的则只有美国漫画。在文学杂志中,只有那些献媚讨好的《旗帜》《新世界》《涅瓦河》《星》,这些都是美国索罗斯基金会支持的杂志。

读者做得没错——离罪恶还是越远越好。于是他们转向了经典。

而我们这些人想要重新赢得读者,就必须写出饱含对俄罗斯的爱和救赎的信念的书——这样的书是非读不可的。

在您看来,我们现在有无文学批评?

批评家是有的——比如瓦连京·库尔巴托夫[50]、弗拉基米尔·邦达连科[51]、列夫·安宁斯基[52]等。他们在报刊上发表批评文章、对新书和文学现象作出回应、对作家进行点评。但是没有那些可以影响社会品位、反映人民心声的批评,也没有走在文学前面并能影响其进程的批评了。不过此类批评,在当今文坛如此纷繁复杂的局面下,似乎也根本不可能存在。

最近几年,电视和一些报刊一直,直至今天都在努力地想要给您造成更多的伤害,您是否对此已经产生了一定的免疫力?

我早就被逼得穿上了一层厚皮,早就把这些东西当成我们这无比精彩的生活中不可避免的小插曲了。智者塞涅卡[53]不是讲过——“傻瓜骂你等于夸你”吗。不用想也能明白,我们那些文化上、精神上和国家层面上的刽子手怎么会待见我呢?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

现在对本国文化正在持续地以前所未有的规模和密度进行毁灭,对此您怎样看?我们到底能否遏制这一态势?其造成的后果在多大程度上是不可挽回的?

如果政府连军队、国防、科学都弃之不理,用别人的方式改革教育,那么对本国文化难道还能有什么指望吗?!我们现在只有一种文化如鱼得水——那就是对政权一味逢迎的宫廷文化。

剩下的一切都被贫穷和近乎殖民地的秩序消磨殆尽。托尔斯泰的亚斯纳亚波利亚纳庄园、普希金的米哈伊洛夫斯科耶庄园、莱蒙托夫的塔尔罕内庄园、屠格涅夫的斯帕斯科耶卢托维诺沃庄园,所有的地方剧院和博物馆、图书馆和俱乐部都在受穷。著名的莫斯科涅克拉索夫图书馆被抢占了地盘,改建成夜总会。我们的文化已经有一半被埋葬了,其处境之艰难,有多少眼泪都哭诉不尽。而我们的文化部长现在最关心的却是如何将战利品送还给德国,可能是又在指望着获个什么“最佳德国人”的头衔,或者至少也捞个“年度德国人”。

这些损失能否弥补?当然不能。但是,俄罗斯的文化是富有的。如果我们能使其重新走上正轨,那么很快它就又能载歌载舞,它的所有宝贝也就不会被拿去拍卖,而是用来丰富自己人民的灵魂。

我还想顺便提一句,拥有最久远和最公正记忆的不是历史(历史是可以被修正和篡改的),而是文化。文化将向我们的子孙后代讲述我们这个罪孽的时代。彼得大帝——我们现在的总统总是以他来自比——在历史上被记载为俄罗斯的改革者,打开了通往欧洲的窗口;而在民族童话中,他却是一个敌基督,毫不留情地破坏了信仰、习俗和秩序。再过三百年,他仍然会是个反基督徒。不过再怎么说,敌基督也是个大人物啊。而如果是个跳梁小丑,那么他的名声也会是微不足道的。

那么,在我们今天的文化生活中究竟有没有一点儿令人欣慰的事情?

有的。这一点是可以断言的。作家们,有的从俄罗斯被无耻地攫取了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有的放弃了政治仕途,纷纷重新回归写作。地方的作家组织成立了越来越多的出版社,外省的生活越来越活跃,越来越让人欣慰;国内设立的全国性的文学奖项早就超过了一打。其中包括一些分量很重的奖项,比如奥廖尔的布宁奖、梁赞的叶赛宁奖、乌法的阿克萨科夫[54]奖。

俄罗斯作家协会继续举办青年文学家会议。最近的一次,是去年在弗拉基米尔州召开的会议,再次显示了俄罗斯的文学人才济济。而且这些人明知在我们这个时代作家生存不易,却仍然选择了文学。他们将文学看成对祖国精神上的服务。

还有一个俄罗斯文学正在崛起的明证——文学杂志的状况。虽然谈不上很乐观,但是最近几年来,《我们同代人》和《莫斯科》杂志的订户人数第一次没有减少,而且这两个杂志编辑部收到的原创投稿也均有增加。

还有一点同样重要——文学界的整体心态。那就是:你们是埋葬不了我们的!

我还记得,1993年底我们谈话的时候,您说过:“不,俄罗斯还没有完……”过去的这三年,您对这句话是多了一些乐观,还是相反,多了一些悲观呢?

看起来,没有任何理由值得乐观。国家的局势每况愈下,总统身边继续“改革”的疯子一点儿没少。去年(1996年),让俄罗斯蒙羞的事情又添了两桩——对车臣的妥协和美国顾问参与俄罗斯总统竞选。而眼下又在酝酿一桩奇耻大辱——亚·列别季[55]准备再次入主克里姆林宫。西方国家给列别季举行了相亲仪式,而这位雄赳赳的将军也讨得了西方的欢喜。很有可能,现在华盛顿又在组织新的专家团队,来忽悠俄罗斯的选民。

是啊,乐观的理由太少了,但是我今天还是比三年前我们那次谈话时对俄罗斯多了一些信念。过去的这三年没有白过。富的更富,穷的更穷;现在不仅不同层次的人们,就连各地区之间都开始相互对立。莫斯科和圣彼得堡,被非法的资本所充斥,靠掠夺原料产地的原料和搜刮非原料产地的产品来过活。而俄罗斯的边疆地区也变聪明了,这一点从州长选举中就能看出来。当局连番换阁的小把戏不能再蒙蔽人民了。人民对于总统身边的红人丘拜斯[56]之流的仇恨已经达到了极限,尽管他们笨拙地想将自己伪装成爱国者,但这一企图欺骗不了任何人。国家的行政机器,庞大、笨拙、贪婪,在风中摇摇欲坠——它只是一个孤立的构造,在其周围已没有俄罗斯存在,俄罗斯离开它走向了自己的生活。

当然,这个局势还不是最激烈的,但是我们已经看到,对于政府以及它主导的“改革”,俄罗斯很明显是不能接受的。

在您个人最近一段时间的具体印象中——不管是在俄罗斯内地,还是在首都——哪些最让您欣慰,哪些最让您伤心?

我先谈两件事,可以说,都不啻当头挨了一闷棍。第一件事是在我的家乡——伊尔库茨克州的阿塔兰卡村,村里的学校一年前被烧毁了。可是,至今没有一个人想要建一所新学校,哪怕连一个手指头都懒得动。

学生们被转移到幼儿园的教室,环境又挤又差。八年级毕业班的学生不得不在盥洗室上课。

第二件事是著名的激进爱国者、杜马文化委员会主席斯坦尼斯拉夫·戈沃鲁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在杜马会议上一读通过了在俄罗斯限制性产品流通的法律。这正中“民主派”的下怀。“限制流通”只不过是烟幕弹,而实际上却是将淫乱完全合法化。亲爱的读者们啊,我们大家都天真地以为,对人民精神上的腐蚀很快就会停止,而事实却是,就连在杜马中也有一些爱国人士同“民主派”一样,正心急火燎地想赋予性产业化不可逆的最终性质。

为了避免大家怀疑斯·戈沃鲁辛这些努力的真诚,我引用一下他在“性”事件发生后,在一次新闻发布会上所说的话:

“或许,我们应该学习一下文明世界的做法?美国是个高尚得多的国家。我们不要再讲什么俄罗斯民族是优选的民族。一点也不优选,没准儿还比不上其他民族呢。奴隶的民族。任何一个德国人……都不会忍受俄罗斯人民所忍受的那些事……没关系,让我们尝试着向文明世界学习就行了。整个文明世界都比我们高尚。”

奴隶的民族,既然如此,那么他们就该走上这样的道路——走向肮脏、无耻、淫乱。

至于令我感到希望和欣慰的事是,俄罗斯年轻一代没有选择百事,没有选择美国文化,也没有选择别人的道德。我最近不管是在莫斯科,还是在伊尔库茨克都不得不确信这一点。我的这一定论当然不能包括所有人,或许有相当一部分人都不在此列。但是,我相信,就实质而言,这是正确的。

一个不得不问的问题:您现在在创作什么作品?

在写短篇。我的新短篇将刊登在第三期的《莫斯科》杂志和第五期的《我们同代人》杂志上。

1997年3月


[1] 这是指1993年10月叶利钦指挥的炮轰“白宫”并中止俄罗斯人民代表大会和最高苏维埃权力的行动。——译者注

[2] 布·奥库贾瓦(1924~1997),俄罗斯诗人、作曲家,创作了200余首歌曲。——译者注

[3] 尤·弗拉索夫(1935~),举重运动员、世界冠军、作家、政治家。——译者注

[4] 维·叶林(1944~),俄罗斯国务活动家、将军、俄罗斯内务部部长(1992~1995),1993年十月事件的主要参与者之一。——译者注

[5] 巴·格拉乔夫(1948~2012),俄罗斯国务活动家、将军、俄罗斯国防部长(1992~1996),1993年十月事件的主要参与者之一。——译者注

[6] 弗·日里诺夫斯基(1946~),俄罗斯政治家,俄罗斯自由民主党创始人、主席,俄罗斯国家杜马副主席。——译者注

[7] 弗·马克西莫夫(1930~1995),俄罗斯作家、政论家、编辑。——译者注

[8] 马·沃洛申(1877~1932),俄罗斯诗人、翻译家、风景画家、艺术及文学批评家。——译者注

[9] 彼·斯托雷平(1862~1911),俄罗斯帝国政治家,曾任俄罗斯帝国内政大臣和大臣会议主席。被视为俄罗斯帝国晚期拥有清晰政治纲领及勇于承担改革的政治家之一。——译者注

[10] 谢·维特(1849~1915),俄罗斯帝国政治家,曾任俄罗斯帝国交通大臣、俄罗斯帝国财政大臣、俄罗斯帝国大臣委员会主席和第一任俄罗斯帝国大臣会议主席。维特是俄罗斯帝国工业化进程的重要政策制定人,也是俄罗斯第一部宪法的前身《十月宣言》的起草者。——译者注

[11] 玛·叶尔莫洛娃(1853~1928),俄国女演员、共和国人民艺术家。叶尔莫洛娃剧院即以其名字命名。——译者注

[12] 塔·多罗宁娜(1933~),俄罗斯电影、戏剧演员与导演、歌手。1987年起任高尔基模范艺术剧院艺术指导。——译者注

[13] 格·巴克兰诺夫(1923~2009),俄罗斯作家。——译者注

[14] 伊·什梅廖夫(1873~1950),俄国作家。——译者注

[15] 弗·拉克申(1933~1993),俄罗斯文学批评家、文学家、小说家。——译者注

[16] 维·罗佐夫(1913~2004),俄罗斯剧作家。——译者注

[17] 维·阿斯塔菲耶夫(1924~2001),俄罗斯作家,代表作有《牧童与牧女》《鱼王》《被诅咒的和被杀死的》等。——译者注

[18] 瓦·诺沃德沃尔斯卡娅(1950~),俄罗斯政治家、持不同政见者、人权卫士、记者。——译者注

[19] 维·切尔诺梅尔金(1938~2010),俄罗斯政治家,曾任俄联邦政府总理(1993~1998)。——译者注

[20] 伊·阿尔希波娃(1925~2010),俄罗斯著名歌剧演唱家、教育家。曾获“苏联人民演员”“社会主义劳动英雄”称号,列宁奖以及俄罗斯联邦国家奖获得者。——译者注

[21] 弗·克鲁平(1941~),俄罗斯作家。——译者注

[22] 列·博尔金(1938~2011),俄罗斯作家。——译者注

[23] 瓦·加尼切夫(1933~),俄罗斯小说家、历史学博士、俄罗斯作家协会主席。——译者注

[24] 弗·索洛乌欣(1924~1997),俄罗斯作家、诗人、“乡村小说”主要代表人物。——译者注

[25] 谢·叶辛(1935~),俄罗斯作家。——译者注

[26] 尤·达维多夫(1924~2002),俄罗斯作家、历史小说大师。——译者注

[27] 弗·沃伊诺维奇(1932~),俄罗斯作家、诗人、剧作家。——译者注

[28] 叶·西多罗夫(1938~),文学批评家、文学家、社会活动家、政治家。——译者注

[29] 法·伊斯坎德尔(1929~),俄罗斯作家、小说家、诗人。——译者注

[30] 柳·彼得鲁舍夫斯卡娅(1938~),俄罗斯小说家、诗人、剧作家、歌手。——译者注

[31] 叶·盖达尔(1956~2009),俄罗斯经济学家和政治家,曾于1992年6月15日至同年12月14日代理俄罗斯总理。俄罗斯经济改革的设计师,“休克疗法”的推行者。——译者注

[32] 根·布尔布利斯(1945~),俄罗斯政治家,1990~1992年间是叶利钦最亲密的战友,对于该阶段的政策走向影响很大。——译者注

[33] 安·科济列夫(1951~),叶利钦执政时期任俄罗斯外交部部长,第一届、第二届国家杜马议员。——译者注

[34] 马·扎哈罗夫(1933~),俄罗斯导演、剧作家、教授。苏联人民演员,一次苏联国家奖、三次俄罗斯国家奖获得者。——译者注

[35] 谢尔盖圣三一修道院:俄罗斯东正教教会的精神中心,俄罗斯最重要的寺院之一,也是俄罗斯东正教最大的男修道院。位于莫斯科以北71公里的谢尔吉耶夫镇。1345年由修道士谢尔盖·拉多涅日斯基创建。后不断扩建。院内有许多不同时代的风格迥异的建筑物。现为莫斯科和全俄牧首公署所在地。1993年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译者注

[36] 奥普特修道院,著名的俄罗斯东正教修道院,位于卡卢加州科泽利斯克市,相传为改过自新的强盗奥普特所建。——译者注

[37] 瓦拉姆,拉多加湖北部岛屿,是瓦拉姆群岛中最大的一个。岛上建有村落及修道院,是俄罗斯建筑艺术的著名遗迹。——译者注

[38] 弗·贝内迪克托夫(1807~1873),俄罗斯诗人、翻译家。——译者注

[39] 米·日瓦涅茨基(1934~),俄罗斯著名讽刺作家、人民艺术家,其作品以敖德萨式幽默著称,针砭人的缺点和社会弊病。——译者注

[40] 济·格尔德特(1916~1996),俄罗斯著名演员,曾获“苏联人民艺术家”称号。——译者注

[41] 瓦·阿克肖诺夫(1932~2009),俄罗斯作家。——译者注

[42] 安·比托夫(1937~),俄罗斯作家、俄罗斯后现代主义文学奠基人之一。——译者注

[43] 别·阿赫玛杜林娜(1937~),俄罗斯诗人、作家、翻译家。——译者注

[44] 瓦·舒克申(1929~1974),俄罗斯作家、电影导演、演员、剧作家。——译者注

[45] 亚·万比洛夫(1937~1972),苏联剧作家、小说家。——译者注

[46] 尼·鲁勃佐夫(1936~1971),苏联抒情诗人。——译者注

[47] 列·列昂诺夫(1899~1994),俄罗斯作家、苏联科学院院士,曾获“社会主义劳动英雄”称号。列宁奖、斯大林奖、苏联国家奖获得者。——译者注

[48] 尼·苏沃洛夫(1889~1972),俄罗斯电影美术家。——译者注

[49] 维·叶罗菲耶夫(1947~),俄罗斯作家。长篇小说《俄罗斯美人》(1989),以一个女主人公口吻讲述了自己的种种艳遇。——译者注

[50] 瓦·库尔巴托夫(1939~),文学批评家、文学家、小说家、俄罗斯作家协会成员。——译者注

[51] 弗·邦达连科(1946~),俄罗斯文学批评家、《明天报》副主编、《文学白昼报》主编。——译者注

[52] 列·安宁斯基(1934~),俄罗斯文学批评家、政论家、文学家。——译者注

[53] 塞涅卡(公元前约4年~公元65年),古罗马政治活动家、哲学家、作家。——译者注

[54] 谢·阿克萨科夫(1791~1859),俄国作家、政治家、社会活动家、文学批评家。——译者注

[55] 亚·列别季(1950~2002),俄罗斯政治家、将军。1996年曾作为独立候选人参与俄罗斯第二届总统竞选。——译者注

[56] 安·丘拜斯(1955~),俄罗斯私有化之父、俄罗斯“统一电力”公司董事长。20世纪90年代俄罗斯经济改革和21世纪头十年俄罗斯电力供应体系改革的主要设计师。——译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