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国外咱雅班第达生平研究概况
国外学者自19世纪中叶起就已经开始关注和研究咱雅班第达的生平。20世纪80年代，国内咱雅班第达与其传记《月光》的研究正当刚刚起步时，国外学者对这一领域的研究已有百余年的历史了。
在国外，咱雅班第达之研究同样是以研究其传记《月光》为开端。前苏联或现在的俄罗斯学者对咱雅班第达与其传记《月光》的研究所作的贡献卓著。其中格·萨·雷特金是第一个把《月光》译成俄文的学者。早在1860年，他在其著作《卫拉特历史资料》中就提到了《月光》。[39]格·萨·雷特金在大学时以论文《佛教著名喇嘛僧咱雅班第达在卫拉特弘扬佛教的历史概况与其对卡尔梅克文学的贡献》曾获得过金星奖。[40]尼·鲍培于1848年在喀山出版的《卡尔梅克语法》中提到了咱雅班第达。[41]阿·波布洛涅库夫在其1892年出版的《面向卡尔梅克私立学校高年级学生的古代文选》和《论准噶尔卡尔梅克历史》两篇论文以及卡·霍·戈尔斯通斯于1880年在圣彼得堡发表的《1640年的蒙古—卫拉特法典，噶尔丹浑台吉增加的条令及卡尔梅克敦杜克达什汗时期给伏尔加河的卡尔梅克人制订的法规》[42]等文章中均谈到了咱雅班第达。1999年阿·嘎·萨兹金在圣彼得堡出版了其研究《月光》的著作，此书包括《月光》的拉丁文转写、俄文翻译、注解、词汇索引、原文影印等。[43]阿·巴·巴德玛耶夫对照了在卡尔梅克和俄罗斯的几种《月光》手抄本，出版了研究《月光》的专著。[44]
继俄罗斯学者之后，蒙古国学者也对咱雅班第达生平与其传记《月光》研究做了大量的工作。1959年，巴·仁钦院士发表了喀尔喀咱雅班第达罗布仓谱尔莱私人图书馆中的回鹘式蒙古文《月光》，并为之写序。[45]1958年，策·达姆丁苏荣将回鹘式蒙古文《月光》的部分内容选入著作《蒙古古代文学一百篇》一书中，并在注解部分介绍了咱雅班第达的生平与译作，还罗列了《卫拉特咱雅班第达那木海扎木苏译作名录》（共罗列了177本书名）以及《卫拉特咱雅班第达的弟子补译书名录》（共有37本书名），用蒙古、藏两种文字对照介绍了这些译经并做了注解。[46]1967年，兹·朝勒出版了在科布多省茫汗苏木的托忒文手抄本《月光》。[47]那·苏和巴特尔在他的系列丛书《卫拉特蒙古历史文献》首卷中再次发表了茫汗苏木的托忒文本《月光》。[48]
对于咱雅班第达的综合研究而言，蒙古国学者哈·罗布仓巴拉丹功勋卓著。1974年他以《托忒文及其文献》一文获得了博士学位，并于次年编成专著出版。[49]该书目录如下。
导论
第一章 卫拉特咱雅班第达那木海扎木苏
1 有关咱雅班第达那木海扎木苏生平的文献
2 咱雅班第达的生平事业
第二章 卫拉特咱雅班第达创制的托忒文
1 创制托忒文的缘由
2 托忒文字法
3 托忒文语音特点
4 托忒文词法
5 托忒文词汇特点
6 托忒文的命运
6 总结
第三章 托忒文书籍
1 托忒文书籍分类
2 历史篇
3 传记、弘扬佛教历史篇
4 箴言、小说、文字篇
5 煨桑祭祀文篇
6 历法、占卜篇
7 医药篇
8 有关佛教的书籍
9 托忒文版书
第四章 卫拉特咱雅班第达与其弟子们的译经事业
1 咱雅班第达的译经事业
2 咱雅班第达译书的倡议者
3 从历史文献探究倡议译书者
4 咱雅班第达的贴身笔帖式
5 咱雅班第达的翻译结构
6 咱雅班第达的翻译状况
7 咱雅班第达弟子们的翻译
7 总结
参考文献
附录
1 卫拉特咱雅班第达那木海扎木苏年谱
2 咱雅班第达游历路线图
3 托忒蒙古文文字（字母）
4 托忒文遍布图
5 托忒文书籍之简略统计
6 咱雅班第达译作之跋诗
7 托忒文印刷品及手抄本图
《托忒文及其文献》出版已有30多年，但迄今为止还没有一本能够与之相提并论的著作。达·达格巴道尔吉在2001年出版的《蒙古佛教的启蒙者》一书中详尽地介绍了咱雅班第达对宗教与政治的贡献，以及他创制托忒文、翻译经书等事迹。[50]
2004年，巴·巴图孟和的《咱雅班第达那木海扎木苏》一书出版。[51]此书框架如下：
导论
第一章 16世纪末17世纪初蒙古地区内外政治局势、咱雅班第达那木海扎木苏的少年时代
1 蒙古地区内外政治局势
2 卫拉特地区内外政治局势
3 咱雅班第达那木海扎木苏的少年时代
第二章 咱雅班第达那木海扎木苏的社会政治、宗教、文化活动
1 社会政治活动
2 宗教活动
3 语言学研究
4 翻译、文学
第三章 咱雅班第达那木海扎木苏弟子们的宗教文化活动
总结
咱雅班第达那木海扎木苏传的年谱
参考文献
索引
附录
此书虽然是研究咱雅班第达传记的专著，但并没有突破哈·罗布仓巴拉丹的研究。2009年，巴·巴图孟和又出版了《咱雅班第达奥格塔日贵达赖》一书。
此外，也有不少学者致力于研究咱雅班第达的跋诗。达·卡拉是研究咱雅班第达跋诗的第一位学者。他在1960年发表的论文《卫拉特〈金光明经〉》中详细研究了咱雅班第达所译《金光明经》后的四段十六行跋诗的韵律，并得出“音节数互不一致”的结论。[52]在搜集和整理咱雅班第达跋诗中，蒙古国学者哈·罗布仓巴拉丹作出的贡献是最大的。1969年，他发表了论文《关于卫拉特咱雅班第达那木海扎木苏译经的情况》。[53]文章中哈·罗布仓巴拉丹用拉丁文转写了咱雅班第达所写的四十多篇跋诗，并作了注释。这些跋诗对于研究咱雅班第达译经和生平事迹方面是不可多得的资料。蒙古国院士达·策仁苏德纳木在《关于那木海扎木苏的诗》一文中研究了咱雅班第达跋诗的结构及特点，并对其写作方法给予了高度评价。[54]达·策仁苏德纳木还在他的专著《蒙古佛教文学史》一书中进一步研究了咱雅班第达跋诗的审美特点。[55]
在咱雅班第达研究中，关于他的译经事业的研究也取得了不小的成果。在这一领域，我们首先要提到的还是蒙古国学者哈·罗布仓巴拉丹。1970年，他发表了《再论托忒文版书与咱雅班第达的翻译》一文。[56]在《托忒文及其文献》一书中，哈·罗布仓巴拉丹也对咱雅班第达和他的弟子们的译经事业进行了研究，在附录中列举了咱雅班第达的跋诗。他又在1988年《东方学问题》杂志上发表了《托忒文与那木海扎木苏的翻译》一文。[57]蒙古国学者勒·呼日勒巴特尔在其专著《蒙古翻译史略》中简述了咱雅班第达生平，并对照咱雅班第达的译文与藏文文献，从而总结出了咱雅班第达的翻译特点。[58]
最早研究咱雅班第达政治立场的学者是前苏联学者伊·亚·兹拉特金。他于1964年在莫斯科出版了专著《准噶尔汗国史（1635～1758）》。[59]书中提到了咱雅班第达奉准噶尔汗国巴特尔浑台吉的指示，为宣扬《卫拉特法典》的思想而四处游历的事迹，并且认为他对满清政府持有消极态度。兹拉特金还在1973年在乌兰巴托出版的《第三届国际蒙古学会议论文汇编》（第一卷）中，提交了题为《作为政治家的咱雅班第达》的论文。[60]他把咱雅班第达在1650年末去西藏之事视为一次涉及蒙古—卫拉特—藏—清朝相互关联的政治活动。在研究咱雅班第达的政治立场这一命题上，兹拉特金的研究无疑是非常有趣的。
日本学者若松宽发表了《蒙古喇嘛教史上的两位传教者——乃济陀音与扎雅班第达》一文，探讨了咱雅班第达与乃济托音一世弘扬佛教的事迹。[61]1978年，台湾蒙古学学者札奇斯钦在其专著《蒙古与西藏历史关系研究》中，对咱雅班第达的生平事迹进行了详尽的论述。[62]英国学者约翰·F.巴德利（John F.Baddeley）在其著作《俄罗斯，蒙古，中国》中简述了咱雅班第达的生平。蒙古国学者策·沙格达尔苏荣在其专著《蒙古族文字史》中探讨了咱雅班第达创制托忒文的目的与相关问题。[63]蒙古国学者策·达赖编著的《卫拉特蒙古史》（第一卷）中也提到了咱雅班第达的生平。[64]此外，前苏联学者符拉基米尔佐夫、阿·普兹德涅夫、美国学者斯蒂芬、霍尔克维克等人在研究托忒文文献与卫拉特历史时都或多或少对咱雅班第达研究予以关注。
1999年，在咱雅班第达诞辰400周年之际，在蒙古国举办了国际学术研讨会。会后出版论文集《咱雅班第达那木海扎木苏（诞辰四百周年国际研讨会）》。[65]这些论文的内容均涉及咱雅班第达的政教贡献、译经事业、对语言文字的贡献、对文学的贡献等方面。其中还有一些是关于咱雅班第达鎏金铜像的题记、托忒文文献和蒙古历史上的若干问题等。
2008年是托忒文创制360周年，2009年是咱雅班第达诞辰410周年。为纪念这一卫拉特重要历史事件，中国人民大学国学院西域历史语言研究所（图4）以及蒙古国科布多大学、蒙古国科学院语言文学研究所等也前后召开了学术研讨会。
图4 中国人民大学召开的纪念托忒文创制360周年西域历史语言研讨会会标
在国外咱雅班第达研究已有百余年的历史，并取得了辉煌的成果。《月光》的不同版本的影印出版，不仅对于研究咱雅班第达有着重要意义，而且对研究四卫拉特历史与文化也具有不容忽视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