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拉特高僧拉布紧巴·咱雅班第达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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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论

第一节 咱雅班第达生平研究概况

一 国内咱雅班第达生平研究概况

国内拉布紧巴·咱雅班第达·那木海扎木苏(1599~1662)(以下简称咱雅班第达)生平研究始于20世纪80年代。1982年,马汝珩、马大正发表了题为《评述卫拉特蒙古高僧咱雅班第达》的论文,[1]成为在国内研究咱雅班第达生平的首篇文章。国内咱雅班第达研究最初是以研究其传记《拉布紧巴·咱雅班第达·那木海扎木苏传——月光》(以下简称《月光》)为开端。1982年,留金锁发表了题为《浅谈〈咱雅班第达传〉》的论文,[2]是国内首篇研究咱雅班第达传记《月光》的文章。

新疆大学西·诺尔布在研究咱雅班第达与其传记《月光》中作出了突出贡献。1983年,西·诺尔布用托忒文转写了现收藏于蒙古国咱雅班第达罗布仓谱尔莱图书馆的回鹘式蒙古文《月光》,附加注解,发表在《汗腾格里》杂志上。[3]文中介绍了咱雅班第达传的出版情况,附加了蒙古国学者巴·仁钦、兹·朝勒所撰《月光》的绪论。1990年,西·诺尔布以蒙古国科布多省茫汗苏木所发现的托忒文《月光》手抄本为底本,对照咱雅班第达罗布仓谱尔莱图书馆的回鹘式蒙古文手抄本,以及卡尔梅克学者巴德玛耶夫所发表的卡尔梅克文手抄本,把《月光》转写成回鹘式蒙古文,出版了专著《札雅班第达传》。[4]此书包括绪论(咱雅班第达的生平、《月光》的作者、《月光》的手抄本介绍、《月光》中的语言与修辞、阐明和解决有关卫拉特历史的问题、研究《月光》的概况)、转写校勘、注解、索引等内容。1985年,西·诺尔布与冯锡时共同发表了论文《〈咱雅班第达传〉的若干问题》。[5]该论文主要探讨了《月光》的成书年代和版本、咱雅班第达的家世、咱雅班第达对清朝的态度、噶尔丹与鄂齐尔之间的战争、噶尔丹与叶尔羌汗国的关系、《月光》中的历史与地理等问题。

在1990年出版的中国边疆史地资料丛刊蒙古卷《清代蒙古高僧传译辑》中,成崇德教授汉译了《月光》(汉译名为《咱雅班第达传》),并附加注解。[6]这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部中文版《月光》。此译文成为学者了解咱雅班第达的生平甚至有关17世纪卫拉特历史的不可或缺的重要资料。马汝珩、成崇德在论文《一部重要的卫拉特历史文献〈咱雅班第达传〉》[7]中,对《月光》的作者及写作目的、《月光》的主要内容及史料价值、《月光》的版本及研究状况等三个方面进行了深入的研究。此外,中央民族大学教授贺·希格陶克陶在1998年出版的论文集《蒙古古典文学研究新论》中收入了论文《咱雅班第达那木海扎木苏传〈月光〉之研究》。[8]作者在论文中从《月光》的作者拉德纳巴德尔、咱雅班第达的生平、佛教在四卫拉特的传播情况、四卫拉特书面语的发展状态、四卫拉特的经济发展状况、四卫拉特的政权状况、关于《月光》的历史文献价值等多方面入手,评述了咱雅班第达与其传记《月光》。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概述咱雅班第达生平的文章。1985年,郭云华在《新疆历史人物》第二辑中发表了论文《咱雅班第达对卫拉特蒙古历史做出的贡献》。[9]《新疆历史人物》一书还收入了西·诺尔布、冯锡时以及马汝珩、马大正等学者咱雅班第达研究的论文。《卫拉特蒙古简史》[10]一书(上册)的第三章第二节中概述了咱雅班第达的生平,并以表格罗列出了他的游历路线,附加注解和游历路线图。乌云毕力格在其著作《和硕特蒙古史略》第七章第一节中探讨了咱雅班第达弘扬佛法、创制托忒文并翻译佛经、对卫拉特政治作出的贡献等三大事业。[11]蔡家艺在《清朝人物传》(上)的第四卷“准噶尔篇”中选入了《咱雅班第达传》。1987年,纳·巴生发表了论文《学者咱雅班第达和关于纪念他的几点建议》。[12]贺·巴德玛在论文《黄教在准噶尔和四卫拉特的盛行及高僧拉布紧巴·咱雅班第达·那木海扎木苏》中从黄教在四卫拉特盛行开始,依照《月光》的顺序,论述了咱雅班第达的生平事迹。[13]1995年,纳·巴生在论文《论蒙古学者咱雅班第达》中探讨了关于咱雅班第达出家为僧的缘由以及去西藏游历的过程、咱雅班第达的宗教事业和对文化的贡献、咱雅班第达的政治活动等。[14]2000年,贾木查发表了论文《咱雅班第达的三大贡献——献给法海呼图克图咱雅班第达现世四百周年》。[15]马汝珩、马大正发表了论文《厄鲁特蒙古喇嘛僧咱雅班第达评述》,[16]从咱雅班第达出家为僧和游历西藏、咱雅班第达的宗教活动及其对文化的贡献、咱雅班第达的政治贡献等三个方面评述了他的一生。该论文还被马汝珩编入了其著作《清代西部历史论衡》[17]的第四章第四节中。在《西域翻译史》的第四章中简要介绍了咱雅班第达的译经事业和生平。[18]《西域佛教史》的第八章中作者简要概述了咱雅班第达的生平,并有一小段涉及了他的历史贡献。[19]那·阿拉坦沙在其《卫拉特历史名人》[20]中评述了咱雅班第达的生平。道·嘎拉丹在其《咱雅班第达那木海扎木苏与托忒蒙古文文献》一文中评述了咱雅班第达的生平以及他的译经事业和其他托忒蒙文文献。[21]其其格硕士学位论文《卫拉特咱雅班第达纳木海扎木苏生平研究》涉及了咱雅班第达·那木海扎木苏的研究概况、咱雅班第达·那木海扎木苏与其生平事迹、咱雅班第达·那木海扎木苏对卫拉特历史文化的贡献、在中国的托忒文文献的统计、总结等内容。[22]

除了研究咱雅班第达生平以外,咱雅班第达铜像研究也是一个饶有趣味的题目。1997年,罗文华发表了论文《卫拉特蒙古高僧咱雅班第达铜像考——兼述咱雅班第达生平》。[23]这是发现并研究故宫博物院咱雅班第达铜像的首篇文章。不仅如此,罗文华还在论文中以拉丁文转写了铜像上的托忒文,并译成了中文,附上铜像托忒文题记影印件。同时探讨了铜像的来历以及咱雅班第达的生平。2000年,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的李保文重新解读了铜像题记上的托忒文,将其复原为古托忒文,并转写成拉丁文,又转写成回鹘式蒙古文,最后请翁牛特旗梵宗寺吴占友活佛汉译,并附题记发表了《遗失的咱雅班第达铜像托忒文题记释读》一文。[24]此后,阿拉腾奥其尔把铜像题记上的文字转写成拉丁文,附译文和注解,并附题记发表了《故宫博物院藏咱雅班智达金像托忒文题记释读》一文。[25]

还有不少学者致力于研究咱雅班第达的跋诗。内蒙古社会科学院研究员张双福在《北元时期翻译的〈甘珠尔〉及其跋诗》一文中主要研究了席热图固什、萨迦敦珠布、贡噶敖德斯尔、萨玛丹僧格、固什囊苏、阿斯玛固什与那木海扎木苏等人的跋诗。[26]普·丹碧普勒吉德在《卫拉特蒙古古代文学简史》一书的第四章第六节“咱雅班第达与其诗”中概述了咱雅班第达的生平,介绍了研究咱雅班第达诗的概况,并提出了自己对咱雅班第达诗的见解。[27]巴苏金·高娃、纳·胡日查毕力格的论文《咱雅班第达所译〈玛尼全集〉庚戌抄本跋诗校读》是以内蒙古社会科学院图书馆所收藏的庚戌年(1670)手抄本为底本,对照了壬辰年(1712)木刻版、丁酉年(1717)木刻版、丙辰年(1736)木刻版、《托忒文及其文献》与其回鹘蒙古文油印版《玛尼全集》的跋诗。[28]色·阿拉的论文《关于咱雅班第达那木海扎木苏》中探讨了咱雅班第达的译经事业与跋诗。[29]鲍·巴图孟和的论文《关于咱雅班第达那木海扎木苏的诗》中首先介绍了咱雅班第达跋诗的研究概况,然后综合探讨了关于咱雅班第达跋诗的内容及中心思想、特征、韵律及修辞、段落结构、节奏、运用语言的特点等。[30]查汗硕士学位论文《咱雅班第达纳木喀嘉木措跋诗研究》[31]研究了咱雅班第达·那木海扎木苏的跋诗、咱雅班第达·那木海扎木苏跋诗的内容及中心思想、咱雅班第达·那木海扎木苏跋诗的艺术特点等。

中国人民大学的乌云毕力格在其论文《卫拉特大库伦与五集赛》中对咱雅班第达创建宗教基地大库伦的过程、大库伦的经济状况、班第们的情况、大库伦对卫拉特历史所起的作用和它的最终归宿等问题进行了细致的研究。[32]敖举·嘉样成来在其论文《蒙古地区三个咱雅班第达活佛系统说之辨证》中认为,蒙古地区从来就没有三个咱雅班第达,只有喀尔喀咱雅班第达罗巴仓谱尔莱和卫拉特咱雅班第达·那木海扎木苏两个系统的咱雅班第达呼图克图。[33]他还在论文《十七世纪上叶西藏特使车臣曲杰朝觐清帝之史实述略》[34]中指出,汉、藏、蒙学者误以为车臣曲杰是不同的三个人物。车臣曲杰在西藏地区被称之为车臣曲杰,在蒙古地区被称为卫拉特咱雅班第达,《清实录》中称之为伊拉古三呼图克图。乌兰在其论文《十七世纪卫拉特史研究》和博士学位论文《托忒文历史文献与卫拉特史研究》中涉及了关于咱雅班第达生平的若干问题。

1999年,新疆巴音郭楞蒙古族自治州和硕特县举办了“纪念咱雅班第达诞辰400周年与托忒文创制351周年座谈会”。在和硕特县的大街上建造了一座咱雅班第达纪念碑(图1),并在该县甘珠尔庙塑造了咱雅班第达像以供祭拜(图2、图3)。在座谈会上宣读的16篇论文被编入《巴音郭勒》杂志1999年第3期专栏上发表。[35]这些论文从不同角度论述了咱雅班第达的事迹、咱雅班第达的家世、对政教事业的贡献、对语言文字与文学的贡献、他的译经事业等诸多方面。虽然其中有些文章在题材和内容上略有相似,欠缺深度,但对于宣传咱雅班第达生平事迹不无裨益。

图1 和硕特县广场的咱雅班第达碑

图2 新疆和硕特县甘珠尔庙

图3 和硕特县甘珠尔庙供奉咱雅班第达像

2000年,由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中国藏学研究中心合编的《清初五世达赖喇嘛档案史料选编》中选入并汉译了咱雅班第达奉清朝顺治皇帝的满文“文书”。[36]2004年5月,在中央民族大学举办的蒙古文文献国际学术会议上,笔者提交并宣读了论文《关于拉布紧巴·咱雅班第达·那木海扎木苏奉清朝顺治皇帝的一封“文书”》。同年,由其木德道尔吉、吴元丰、萨·那日松等编著的《清内秘书院蒙古文档案汇编》中影印出版了此“文书”。[37]

中央民族大学达力扎布教授在其《读“咱雅班第达传”札记》一文中,对咱雅班第达是否参加过“大法典”的会盟、其返回四卫拉特的缘由以及宗教地位、政治和译经活动等方面提出了自己独到的见解。[38]

在国内,咱雅班第达生平研究仅有20余年的历史。虽然进行过转写、校勘、汉译咱雅班第达传记《月光》等工作,但还未出现令学术界满意的《月光》影印本。研究咱雅班第达生平的文章也不少,但至今还没有哪个学者对其生平进行过全面、系统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