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药王府的厮杀
眼前的黑暗,加上被堵了嘴,阿月浑显的有些慌,她的双手被绳子紧紧捆着,耳边只有嘈杂的脚步声和马蹄的声音,她不知道九里明是否在身旁,在她前后还是在左右,从地牢里出来便站在一处许久,终于听到了一声“出发!”身子就不由的被往前拽去。
九里明就在阿月浑的身后,同样的被绑着双手,他侧着耳朵倾听着,这些声音足以证明金逐这次带了不少人马,但行至半路,那脚步声便少去了大半,药王府位置较偏,但府院很大,离王宫较远,他们这行人,一部分人骑马,一部分步行,九里明明显的感知到马队中多数马匹换了放向,他身边也离开了不少人,脚步轻盈,都是一些有功底的人,看样子金逐今日要的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大道上,肃杀的气氛围绕了整支队伍,街市萧条,决定夜郎世代安稳的一刻,而夜郎的百姓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今日之战,不会载入夜郎的史册,永垂青史的只能是夜郎悠久的文化,而他们这些人只会随着时间永远的消失,无论是哪一方都不会被记得。
药王府上,女眷都被送走,整个王府四处隐藏的杀机,陈励全部按照九里大人的嘱咐行事,让信爵爷穿了金软甲,防止暗镖,这事后的烂摊子还得金尤信收拾,万不能叫他有个什么。
金逐的暗客都喜用勾刃,九里明早先便特制了一种武器,在不易断的绳子上缠绕细链,将细链绳索缚于袖甲上,对付使用勾刃的敌人用细链缠绕勾刃,旋转绳子即可让敌人脱手,勾刃极具杀伤力,戳至皮肉里,再狠狠抽出,要比划过身体的刀剑还要难忍,若脱不了手也可制衡,一举击杀的胜算强些,我方才能减少重伤。
药王府的大门张开着,连个守门的都没有,金逐挑着眉,眯细了眸子把角角落落都扫视了一遍,他就知道动不了那五万大军金尤信他什么都不是,凭一个巡抚大人就想夺位,太异想天开了,殊不知那房檐上隐藏在瓦片下的箭都瞄准了他们,弓箭手的身后是匍匐着手持细链埋伏的边城营九里明的良将,他们伺机而动,等待着金逐隐藏在外的暗客一跃而上的时机。
阿月浑和九里明被推搡进大院里,头套被取了,阿月浑吐掉了堵在嘴上的破物,而脖颈上对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她着急的眼神寻向九里明,九里明的身后是金逐拿着剑躲在他身后挟着他,他这是拿九里明当盾牌。
“金尤信!人我带来了,我的妻儿呢!”
主堂上出现的只有金尤信一个人,他稍稍侧身才看到,王妃和其子被捆着绳子绕在腹上悬吊在梁上,金逐的儿子看到金逐带人来了,带着哭腔一副懦弱相的挣扎着:“父王!父王快救我!”
金逐的眼睛却是直直看着王妃,只见她泪流满面的摇着头,他才知道王玺已经落到了金尤信的手中。
“金尤信!你什么意思!放他们下来,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九里明!”
“莫要猖狂,他若死了,你妻儿也别想活!”金尤信扬了扬手,那悬挂的绳索就自动松了,那二人重重的摔了下来。
金尤信一把扯起金逐的儿子,“一个一个放,先让阿月浑过来,我便把你儿子扔过去!”
金逐看了看身后,他反正胜券在握,暂时先不动,妻儿换到手再说。
“你说换阿月浑就换阿月浑吗!先换九里明,你我二人同时松手,你若敢耍花样,我这就让阿月浑去死!”
“废话少说!”金尤信松了金逐的儿子,他疯了似的连滚带爬的跑去了金逐身边,九里明也同时走到了金尤信的旁边,立刻手下便上来给九里明松绑并递上了他的佩剑,而金逐的手下先将王子带出了府院。
金尤信觉得此时可以动手了,但九里明阻止了,要先等阿月浑过来,金逐此时脸上有了得意之色,“把王玺交出来,不然别想阿月浑活着过去。”比起王玺一个王妃算得了什么,王子已获救,比她更重要的是王玺。
九里明一点也不意外他不顾发妻先要王玺。
阿月浑使劲给九里明抛着眼色,九里明凝着眉微微点了个头,算是同意了,她仅凭自己挣脱这个束缚戳戳有余,但她给的意思是别管她,注意金逐身后,她的眉头都快斜到金逐那边了,不知道九里明到底领会了没有,先前在王宫大殿上隐藏的那个暗客,现在就藏在这里,只是看不见他的身影,这个人的闪身术已到登封造极的地步。
九里明自然是能感觉的出来,只是那个人现在不在金逐身后,而是在他和金尤信的头顶上,他在主堂的梁上,他的身影快速变幻着,一时在金逐身旁,一时隐在梁上,金尤信也察觉了,他看了一眼九里明示意这个人交给他,九里明知道真正的夜郎高手其实是金尤信,金尤信甚至在他之上,他的剑法比他快比他狠,但他隐藏的很好,好到他连佩剑都没有,让人看不出他是一个剑宗高手,九里明曾与他交过一次手,只道是唯快不破,一个字绝,亏的是,他是友不是敌,要不可比金逐难办多了。
阿月浑看到九里明点了头后在千钧一发之际,她一个后肘击向了身后人的腹间,一个低腰后仰,手一转便夺了他手中的刀,刹那间,便血溅而出,杀了束缚她的将士,可谓一气呵成,与此同时,她夺刀的瞬间,金尤信不知何时手上拿着九里明的佩剑,剑鞘一出,一个飞身后仰,长剑直指那金逐的贴身暗客,那暗客的眼神些有惊异之色,他一直防的是九里明没想到金尤信居然身手如此之快,完全是意料之外,长剑只差一分便刺到他,可瞬间此人便消失在眼前,他遁步在金逐身后,下面已混乱一片,金尤信出鞘的一刻,九里明便飞身到阿月浑身边顺手夺了一把腰刀,几个快速遁步到金逐身边的几个暗客,瞬间惨叫四起,可惜他身上有伤,速度没有之前快了,留余几个便扑了上来,金逐慌张的后退着,怕波及到他,突然肩头一沉,那贴身暗客把他往后拉着,眼神望向方才的梁上,瞳孔一惊,金尤信居然不见了身影,夜郎不可能还有比他快的人,不可能!待他反应过来,身子一倾,口角溢血,就在他下来抓着金逐的瞬间金尤信已经站在了他身后,他竟全然不知,金尤信直直刺进了他的心脏,他倒下的一刻,金逐震惊的脸,以及金尤信微提的嘴角,金逐连连后退几步大喊着:“来人!来人,给我上!”慌乱中一个暗客抬手打了一个暗哨,便听见府院外冲来杂乱的重步声。
九里明牵紧阿月浑向主堂后退着,片刻金逐的大批人马就冲了进来,个个手里拿着尖镖使向了金尤信,金尤信本想挟住金逐,但乱镖齐发,他挥剑斩落几个便飞身退到了九里明这边,吹哨之际金逐便已被其余几个暗客护送的躲到了一边,此时金逐人势众多,他脸上的嚣张之意又起,顿时院墙外四周都飞身而上了蒙面的暗客,当金逐以为这下整个药王府都在他的把控之中时,轰的瓦片四落,四周侧房的梁上,猛的齐齐跪了一片身穿铠甲的将士,箭在弦上,蓄势待发,而他们身后院墙外飞身而上袭来的暗客,被弓箭手身后匍匐突然跃起的几个人,以最快的速度用细链缠落了勾刃,配合极速的几个弓箭手仅一个转身,便射死了这些暗客,统统摔落了下去,断断片刻,金逐惊怔到腿软,不敢相信眼前的颤声喊着:“不可能,不可能,金尤信他哪来的兵!”
“金逐,束手就擒吧!”金尤信长剑直指金逐,要他不要再垂死挣扎了。
“本王还没有输!”话音未落他身后的暗客向院落抛去了烟雾球,瞬间淡黄的迷烟弥漫了整个府院,弓箭手看不清敌人的方向,怕伤了自己人,只得后退跃下房梁,守在了府院大门外以及四周院墙下,将府院大门关紧,一但有人逃离便乱箭射死。
迷烟一起,九里明等人就齐齐往后退,但脚下刚动,那些暗客便冲了上来,一顿乱刀乱剑,混乱的对敌中,阿月浑与九里明牵着的手被挣脱了,暗道里的陈励和江侧柏听见声音,本等着金尤信传唤,怕是已经乱做了一团,带着将士们从暗道冲了出来,暗客们便被群攻的将士们打压的退后,迷烟淡去,死伤一片,陈励和江侧柏带人包围了金逐和他仅剩的几个手下,但失策的是阿月浑被他们用刀架住了,金尤信扶着本就重伤的九里明,什么也看不清,他的手臂被划伤了,好在穿着金软甲,腹上乱砍的都没有伤到他。
江侧柏怒喊着:“金逐!给我放开她!”
金逐也受了伤,他瞪着陈励,方才大悟,“陈励!是你,是牂牁的军队!”他居然没有想到陈励带着牂牁郡的兵埋伏在了这里,他千算万算还是失算了,他现在手上除了有阿月浑什么也没有,今日必死无疑,他拽过阿月浑刀抵在她身上,他身边的几个暗客知道已经惨败,纷纷弃金逐朝府门外逃窜,大门刚一打开,便被弓箭手射死在门口,金逐看着那些被射死的手下,惊慌于色,心下已乱,他紧紧拽着他最后的救命稻草阿月浑。
“别过来,谁敢过来我就杀了她!”他勒住阿月浑,刀就抵在她脖颈上,已经割破了皮肤渗出血来,谁敢上前他就先杀了阿月浑给他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