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制事业

开会一言不合，夹上笔记本走人，法制人就这样无理！

2018年3月25日

一位法制人在个人微信公众号上留言：“开会一言不合，夹上笔记本走人！”这让我忍俊不禁，我们的法制人就这样无理！没有在法制办干过的人一定会不理解，你们也不过是个普通公务员，你们不过就是学习了几天法律，你们怎么就这么牛气？好像了不起的样子。

不能怪我们法制人。有句话说：这个世界并非非黑即白，还有灰色。对我们法律人来说，可能不是这样。因为你复议决定书一出，可能就是非黑即白，一方获胜一方败诉。钱财是一方面，你更怕的是万一裁决颠倒是非，导致公众对法律的不信任，甚至于影响当事人一生的命运。这责任重不重？须知对同一理论，学者观点不一属正常，但最高司法机关的不同审判庭甚至同一庭的审判人员观点又不同，而且哪个都有道理，公众何去何从？

或许这样说，有点抽象，大家不好理解。我举个具体的例子。

现在网上一些民事案件，往往是有钱的男方与未婚的年轻女性同居，然后给女方买房买车。过了几年，或许是男方心疼钱财，或许是女方要从“在野党”上位当“执政党”，或许是男方“金盆洗手”，总之男方是“幡然醒悟”，于是怂恿、鼓动妻子将自己和第三者一起告上法庭，理由是“夫妻共同财产个人单独处分无效”。

这类案件判决结果往往有三：一是全案照准的，理由同上；二是部分支持的，理由是丈夫处分共有财产中妻子的部分属于无权处分；三是全案驳回的，理由是丈夫的处分无效并不影响善意第三人，丈夫的侵权与第三者无关。目前，全国法院系统是这三种判决方法都有。哪个更正确一些？不可能三种全正确吧？法官自然知道第三者的不道德性，那与男方虚度几年大好时光然后分文不得的结果，怎么配得上女子“明明白白的青春”？须知第三者也是人啊！

原谅我，为了让大家更加明白，也是出于职业道德和纪律的要求，没有用我们真实的案件。事实上，我们行政复议机关审理强制收容教育（失足妇女和花心男人）、强制隔离戒毒（吸食毒品人员）案件，也往往面临着艰难的选择：你是替好人还是坏人说话？

法制人的无理，除了这种业务的要求非黑即白之外，还有一个架构上的问题。

我们经常说法制办的主任当科长、科员用，反过来也可以说法制办的科员、科长可以当主任用，没办法，只有几丁人的法制办自然是不能套用行政机关常见的级别来对等。

想起了大约10年前的一件事，一次我去参加政府的协调会，那时我才刚刚担任科长。出席会议的副区长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或许是他心情不爽，后来我们是好友，他人品非常好，现在我们也常有交往），他竟然说：“开个会，要求分管领导参加，结果来了一些科长。”当时我虽年轻，但脾气比今天还好一些，也就没有回应。反正又不只是我一个科长来参加会议，在座的还有几个单位的科长。没承想，这位副区长竟然又来了一句：“说的是副局长参加会议，怎么能派科长来？这种违反会议纪律的事不能容忍。”我突然很不满：这不是看不起我们科长吗？再说机关里的人都知道，谁愿意参加会议啊？于是我说话了：“领导，您有所不知，我们单位有个分工，书记、区长的会议由局长参加，其他会议由我参加。”我的用意很明确：谁让您老人家不是区长而是副区长呢？那边主持会议的副秘书长开始打圆场：“区长，您不知道法制局的情况，他们局就是王科负责全部业务，他来了我们的会议就有保障了。”也不能说这位副秘书长说的不对，当时我们局全力配合一个大工程、大项目，局长在这个项目任指挥部常务副总指挥，副局长全脱产抽调到该项目，于是只剩下我和一个女同事协调、处理和应付日常事务。自然，男主外女主内，开会等工作都是我负责。这就是著名的“王科长”的由来。我大约当了6年科长，今天许多曾经打过交道的人仍然称呼我“王科长”，原因就在于此。我把“科长”这个职位也发挥到了极限，把“科长”硬当成“局长”，这是我的飞扬跋扈，更多的是法制办的特殊情况造成的。

相信全国的基层法制办基本上都是这种情况。今天，开会一言不合就夹上笔记本走人的法制办不复存在了，这样无理的法制人或许有一天也会不存在。

但这样无理的法制人确实曾经存在过，或许有一天也会有那么一群司法人，开会一言不合就夹上笔记本走人。

正如有首歌曲的名字：《就是这个调调》！